“有位仆小姐每天都来,却总在门口徘徊着不进去,是君小姐的熟人?”君亦然在外表现的亲和,和接近自己的护士医生也算熟识了。
“嗯!算是吧!”君亦然抬了抬有些酸的手臂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啊?”
“少说也得两个月,现在还在观察期呢!过了观察期,还要留院护理。”
“过了观察期,我能回家护理吗?”君亦然讨好的问。
“不行,你的伤口很深,短期内不能出去活动。”
君亦然闭上嘴巴,自己是病人,护士对不听话的病人有教训的权利。
安阳觉着自己很平民,即使在名牌大学毕业,拿到双学士学位,在这家跨国集团里担任高级助理,也还是个平民,她习惯了这种简单随性的生活,从未想过依靠什么去爬上更高的位置,安阳在工作上表现出的干练和韧劲,使得这个一直甘于平凡的女子极具韵味。
寒舒池常常觉得把她放在身边打杂是出于自己的私心,如果,安阳自己不主动提出,寒舒池宁愿将她放在身边保护起来。
下班后,安阳带着慰问品去看躺在医院里被伺候得跟女皇一般的女子。
病房的门虽关着,门里透着说话声,君亦然的两个姑姑清婉严厉的训话声响在耳膜,安阳在候诊室坐了会儿,瞄见两位君家贵妇在保镖的簇拥下离去,这才舒了口气踱向病房。
君亦然脸色还算平和,看见安阳,居然安静得不得了。
安阳以为她还是为挨训的事生着闷气,也没去理会,只把带来的一盆紫色兰花放在窗台上,又拉了凳子坐在床边问:“好了吗?”
君亦然目光柔柔的落在她脸上回答:“好了!”
安阳放下心道:“你这样,家人该多担心。”
君亦然扬起笑容:“你也教训我?”
安阳脸一红,自己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呢!
君亦然伸出一只手:“我要去厕所!”
安阳讶异的张大眼睛,厕所?这样的字眼也会从她嘴里吐出,在安阳记忆里,这个女子从未做过半点不雅的动作,说过半点不雅的话,如今,看来,这个人也还是生存在人间的。
安阳拖住她半个身体,扶她下床,又在她面前蹲下,等着她爬上来。
君亦然瞄着这个瘦弱单薄的肩膀,从未有过的感觉蔓延至全身,抓住她的肩靠在她背上,安阳使了吃奶的力托起她,是的,她的力量是薄弱的,至少在君亦然面前是这样,她们的身高是一个差距,力量上也是这样的差距。
安阳几乎是半拖着她来到才几步之遥的洗手间,将她放在马桶上,君亦然坐在马桶上,十分不满的道:“你的脊背嗝得我胸口很疼,有空的话,去练练瑜伽。”
安阳神经跳动,强忍着不抽她的想法。
君亦然自然而然的去脱裤子,安阳瞧着她的举动,脸色一红,急忙扭身出去,顺势将门关上。
君亦然得意的媚笑。
君亦然喜欢安阳的自然而然,哪怕是带给自己一盆兰花,也是自然而然先安置它的处所,仿佛自己已是她的亲人,无需客套。君亦然甚至意识到自己某时某刻也会喜欢这个女人的笑,喜欢她莫名的小举动,只是因为她带给自己的没有那么多的防备和疏离。
安阳瞄着君亦然手背上密密麻麻的小针孔说:“我很害怕打针,特别是做皮试。”
君亦然撅撅嘴:“爱你的人该多累啊!”
安阳一点也不觉得羞愧:“人要有点小弱点拿来撒娇才会更幸福。”
“啊!是吗?”君亦然尽管漫不经心,却喜欢这女人自以为是的论调。
安阳不满意她的不重视,加强了语气道:“君老爷子一定有小弱点被你抓着,所以看上去很幸福。”
君亦然觉着这根本不是应该纠结的问题,安阳固执在这上面太不正常:“你缺爱吧?”
这话一出口,安阳的表情变得苍白,闷闷的低下头:“你是浑蛋!”
君亦然没被人这么骂过,一时也恼了,闭上眼睛由着她,耳朵里却响起吸吸嗦嗦的抽噎声。
安阳拿开椅子,连招呼也没打,开门出去了。
安阳注意到了,君亦然拒绝人关心,拒绝任何影响她情绪的情感,她冷血,比冷血更冷血。
第十九章
在寒舒池眼里,胥爱川的作用不仅是融化自己和孩子的矛盾,更大的作用是,她替自己照顾孩子,照顾的很好,寒舒池自认为自己在教育孩子方面是欠缺经验的,胥爱川照顾孩子的方式是特别的,寒舒池已经习惯了孩子们在屋子里直呼爱川的名字,习惯了他们碰到难题时,爱川耐心的引导。
爱川把孩子带到了自己身边,带给了自己亲情,但是,这个人无时不刻所呈现出的孤独感让寒舒池茫然无措,胥爱川做事的时候何其认真,那表情足以定格成一副自己脑中想要的画面,是自然和谐的。
荒废的院子已经花开四溢,爱川和孩子们把它们移植到花盆里,也搬了不少放到厅里,爱川把洗好的去游乐园时的照片铺满整个餐桌,由着孩子们捡着看。爱川抱给孩子们一本厚厚的相册说:“怎么放,由你们决定。”
“爱川!为什么不喜欢照相?”小雨一边放着照片一边问。
“你没发现,我是很丑的吗?”爱川挑起眉毛,认真的笑。
小雨顺势捧起爱川的脸:“不算很难看呀!”
爱川咯咯的笑起来:“照片照出来就难看了!”爱川修长的手指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