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尘去了庙里求了另一种名叫“同心”的香囊,从怀中取出荆楚儿六年前给他的一缕头发,放上一缕自己的,用红线系住放进香囊里,再从地上拾一片亲眼所见落地的仙树叶子放进香囊。据说此法可保爱人永结同心。
荆楚儿偷了一尘的一根头发,昨天偷偷地来过仙庙一回,把香囊供奉在了仙树下。撇下一尘,独自去取香囊,可两人的香囊只是相挨着放着,并没有贴在一起,但是里面的丝线却双双从香囊中穿出来,在外面互相打上一个死结。荆楚儿小心打开香囊,瞧见自己的姻缘红线非常短,而一尘的却很长,开始是红线,有一段分支,分支极短。然后还有发黑的一段,接着就是五彩斑斓的丝线,这段丝线很长。
荆楚儿知道斑斓丝线即为斑斓之情,看来一尘将来会爱上男子。自己的丝线很短,证明自己姻缘浅薄,自己很可能会短命。可是为何这两个丝线在外交缠着,荆楚儿百思不得其解,莫非是今生无缘却要藕断丝连?
荆楚儿一时想不透,便去了仙庙里询问仙庙的老管家。
管家是个颇有修为的千年人参精,修行千年得人形,由于即将修成人形的一刹那被濒死之牛的眼泪洗礼过,所以打通了“阴阳眼”,可以看见流落在各界地恶鬼道之灵,是妖界颇有地位的法师。
荆楚儿在仙庙没有目的地走着,她是个路痴,不知道大师在哪儿,只得一点一点询问,可巧了,偏偏所有人都不知道大师去了哪儿。于是她在仙庙里溜达了起来,走着走着却发现四周骤然安静了下来。明明这里一直很热闹,怎么突然半个人影都没有了。
荆楚儿走到一处仙草空地,这些仙草色彩缤纷,仙草之间还夹杂着几个颜色鲜艳的毒蘑菇,毒蘑菇上面趴着紫色的大号毛毛虫。仙草空地上弥散出一股绿色的烟雾,烟雾渐渐散了去,出现了一座四角方正的红屋子,这屋子在这空地上显得格格不入。
荆楚儿小心走进,打开屋子的门,看见一个大号人参盘腿坐在地上。真不愧是人参精,长得可真像个人参。这位人参大师穿着蓝色的粗麻布衣服,头顶光亮得一根头发也没有,白色的胡子却茂盛地垂在胸前。大师年事已高,皮肤松弛,面色却极好,可见颇有修为。
“能进到这个屋子里的都是有缘人,看来你的心里必有许多疑问!”
既然人参精先开口和她讲话,那么荆楚儿可就不客气了。她走上前去,在大师面前跪地坐下,把两个香囊交给大师。
“这倒新奇,前所未有!”
大师捻着胡子,打量起这对香囊,显然十分有兴趣。
“大师,我就是想知道这两个香囊的主人是否有缘分?”
“有,而且缘分很深!”
“那么为何……”
这对香囊和丝线的确古怪,荆楚儿一时也不知道从何开始问起。
“看来这对佳人千方百计也要在一起呢,不惜……”
“不惜……什么……”
“天机不可泄露,不过姑娘不必担心,这对香囊的两个主人互相都是对方的本命,只不过稍有坎坷!”
“这坎坷严重吗?”
仙人哈哈大笑。
“乘风破浪去远航,坎坷又何妨!”
☆、斑斓吻
七彩琉星闷在房里傻笑了许多天,他知道了那斑斓丝线的含义。看来自己的姻缘与魂牵梦萦的三皇子为天生注定,姻缘既非红线,就证明他即使终身不娶,却也不用迎娶那驴族的二小姐过门,想想真是痛快得很。
“只要不娶那驴二小姐,让我怎么着都行!”
七彩琉星懒散地倒在走廊上,心爽眉舒、气定神闲。随手折了一根毛毛草,把那草茎叼在嘴里。一条白皙的大腿显露出来接触暖洋洋的阳光,甚是悠哉。
“天注定,天注定……”
七彩琉星被捉回族中之后本是闷闷不乐,可巧儿去了那姻缘仙庙一回便成日里喜笑颜开,眉宇间尽是风情。
“不对……”七彩琉星吐出毛毛草,立刻盘腿坐起来,“不对不对……为什么会有琉月……”
“你在说我什么?”
斑斓琉月垂着眼扫视侧卧在地上的琉星,见他一股邋遢劲儿,衣服穿得歪七扭八的,银白色外衣里面似穿着豆绿色的寝衣,一条大腿堂而皇之地显露着。斑斓琉月的眼里一向揉不得沙子,见到此景,真想拿了笤帚像扫垃圾一般把琉星扫地出门。
“没……没说什么……我是说这几天都没见到大哥你……”
琉月眉头微皱,依旧垂着眼,只觉那琉星怎么瞧怎么不顺眼。他自负美貌端庄,对痞子习性的琉星不屑一顾。
“把衣服穿好,别总像只懒狗似的趴着!”
“诶,得嘞!”
琉星从来没有这么爽快过,跳起来就开始解腰带正衣襟。不过穿好了外衣,里面的寝衣依旧是歪七扭八的。
“大哥,这下可否!”
琉月叹了口气,太阳穴的青筋凸起,忿然作色。这强迫症一犯,再遇到个缺根筋的,果真是难办。
琉星似乎摸着了琉月的弱点,琉月越是嫌弃他、辱骂他,他就越要装成一副哈巴狗的样子。反正他只觉无所谓,恶心的是琉月。
“无药可救!”
琉月怒不可遏,甩袖而走。见琉月如此这般怒火中烧,琉星心满意足地一屁股砸在地上,伸出一条大腿继续晒着太阳。
琉星猜测琉月这家伙的寿命不会太长。从那姻缘线的长短便可看出,身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