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藏在lún_lǐ底下的情|事被突然挑开,他们一愣,皆是慌乱的否认起来。而然越解释就觉得越破绽百出,他们不知不觉弱下了气势,苍白的话语愈渐黯淡,到最后二人脸上皆是一片绯红。梅母微微扬起的嘴角扯破了这尴尬的沉寂,带动一抹清凉拂过二人的脸庞。他们猛然意识过来这不过一个痴呆老人的一时疯话,倒是他们过份在意,面上便一下褪去了色,随便解释开来。那梅母却不依不饶,执着的重拾刚才话题,认真的教育起来,俨然一个饱经情场风霜的红尘中人:“人年轻的时候呢,要珍惜眼前人。否则眼前的人啊,都守不住了。”二人闻言都有些感触,相对着看了一眼后,心领神会地同时起身送梅母出去。梅母被推搡着往前走,不禁“嗳嗳”起来。周霆琛怕她惊到梅林,情急之下口不择言:“我们都是男的。”话一出口,他猛然意识到那潜在的意思。空气瞬间凝固的让他几乎喘不过气,他慌忙看向安逸尘,果真那人怔在原地,如风化多年,一碰即碎的石雕,全身上下之余一对眼珠还是活动的,正在他脸上不可思议的打着转。周霆琛一触到那样的目光就像被烈火灼烫了下,匆忙的偏开头,但那目光还是不依不饶追出去的探着他的眼,将他的侧脸打量的燃烧起来。这时梅母终于踉跄地跌出了房间,周霆琛一把甩上门,门梠撞击的咣当声响从框边震动开来波及到他们身边,空气灵魂一时都随之共震。周霆琛忽的猛然泄下了气,转身一把扑在他的怀里,从他脖后伸出的双臂扒紧他的后背,把头埋在他的肩上,努力不要让自己失控的情绪被他发现。
他的唇与他的耳里的那么近,一句幽幽的“对不起”轻飘飘地浮到了他的耳边,“倏”地一下钻了进去。安逸尘内心刚织出的防线也彻底压垮,他叹了口气,捧过他的头靠在唇边,轻吻了一下:“没事。”
才五六点的样子,门被谁砰砰地敲击起来。周霆琛猛地睁开眼,掀开被子过去开门,见外面的梅林一副火烧火燎的样子。他见只有周霆琛,便不自觉向里探了一眼,见安逸尘仍躺在床上,一双眸子却睁的圆亮,他的枕巾虬成一团压在他的颅下,旁边是另一个枕头——是周霆琛的枕头。
像是在窥视秘密时突然被人逮住,他一下垂了头,讪讪的竟红起脸来。明明周霆琛是极不愿被人触碰的,为什么会与他贴的那么近?昨日他同意与安逸尘同房时他就在想这个问题...周霆琛的一声咳嗽震回了他的神志,他慌乱的掩饰自己的失态,赶紧道:“刚得的消息有人看到他们开着货车往黄塔方向去了,预计是直接去上海,你们赶紧回去吧。”周霆琛点了点头,后头安逸尘支起了上身向这边问道:“你和我们一起走吗?”被子滑下他的身体,露出雪白的一大块,梅林见此更加赧然,抛了一句“我留下有事处理”便仓惶逃开。明明他极不愿被别人触碰的啊...
安逸尘听他动静奇怪,一个翻身起来察看究竟。见那人已经走,安逸尘撸了撸嘴,猛然发现周霆琛正拧着眉来打量着自己,须臾他推开自己往里走,拾了件衣服扔他怀里:“赶紧收拾我们就走。”安逸尘一边套着袖子一边“嗯嗯”起来,忙了片刻后突然想起什么,问道:“你不觉得梅林很奇怪吗?”“谁知道呢。”周霆琛一边套鞋一边说,“反正不会背叛将军就是了。”
顺着方向一路开去,到了星光点点,也只有一半的路程。不巧的是他们此刻正好是在半山腰上,方圆百里皆无人迹,安逸尘见开车的他强支体力来掩饰自己强弩之末的精神,便出言相劝:“天色这么晚,我们又行的是山路,实在不安全。不如我们先在这里休息一晚吧。”周霆琛这些天一直奔波,没吃好也没睡好,此刻体力就要撑到极点。听他这么讲也觉得有道理,便停了车倚在靠背上望着天色发呆。此处虽名为山,但其实就只有土丘大小,植被以草本类居多,甚少数木,所以更不用提野兽一流了。但见玻璃外天色酽蓝的醉人,漫天的星辰银银闪耀,似是安逸尘那晚给他准备的烛光晚餐,高脚杯中的鸡尾酒在晃动之下逐渐分离出了各种色泽,浓紫,宝石蓝...暖红的烛光照在杯中佳酿上,泛起波光粼粼...周霆琛问安逸尘为什么今夜不喝古酒,而安逸尘是这么回答的。
“洋酒醉人,古酒醒人。”
不自觉的偏过脸看向安逸尘,见安逸尘也眯着眼看着他笑,他不禁伸出手推了一下他的额头,突然打开门,踏了出去。踩着湿漉的芳草走了几步,安逸尘追了上来,从后背一把拥住他,两人不言语,但看这深夜山色,别有一番情趣。月光并未完全隐去,并且有碧星相辅,借着光亮他们看到那足所能落处是一片巨大的草毯,只有一颗傲世的翠松,树影婆娑将月色筛成了一地的碎玉。忽的一阵风从脚底刮来,刺的他们皆是一凛。察觉到彼此细微的颤动后他们都笑了,安逸尘闭眼吻了吻他的脖子,似乎打算用这唇的温度来抵御那份寒凉。正吻得出神,周霆琛却略略向前迈了迈脚步。安逸尘一下支撑不住,他压着周霆琛就向下倒去,着地的一霎那听得到草慌忙躲开的沙沙声响,潮露沾上了周霆琛的风衣,给身下的他染了股清甜的味道。安逸尘扶着额,笑了笑支着就要起来,周霆琛却突然拉住他的手臂。天中星星闪烁着眼,便如躺着的那人灿若星辰的眸子一样,安逸尘瞬时间明白了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