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是有辅助天子之意。
那年满月,父王为我取其字,其意是取悦天子,作为摄政王的嫡长子,我的出生,也算是万众瞩目的,何况,当时的枚皇还表现出看好的意思。
或许是因为不看好我的人比期待我好的人更多的原因,在成长里的每一个细节,都时刻被人关注,所以,当我这个一出生就顶着荣誉的人,被发现不能习武时,在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那些时刻盯着的目光,便再也不去掩藏他们的恶意。
三岁那年,我从众人期待成为一代天骄的恭维里,跌落了下来,父王让人教我习武,但我那先天性的废脉,却无法凝聚起内力。
弟弟妹妹们相继出世,眼看嫡长子的身份将成为一个笑柄,母亲不想我被淹没在黑暗里,在某一天的夜晚,悄然离去。
如今回想,依稀还能记得,娘亲浑身是血的从摄政王府后门爬到我身边,鲜红的血拖了一路,但她手中捧着的那朵白色的雪莲却依然干净的如空白。
从小娘亲就跟我说,“翊儿,喜欢的东西,就要得到,即使不择手段,赫连家的人不会有成全别人这一说,因为,没有人会成全你!”
当时懵懂的我虽然不知,但这话不知怎么就烙印在心里。
当时她的眼睛那么遥远,仿若看破这个世界,看到了不知名的虚空,我问她,为什么你的眼睛会那么遥远,娘亲蔚蓝色的眼眸温柔的看着我,那种遥远因为我一点点的淡去,她说,她想要成为遥远的人,但放不下我。
那天娘亲永远闭上了她的眼睛,手中的白莲开的娇艳,我把它的根折断,将那白的刺目的雪莲永远的封在冰中,随后,一口一口的嚼碎根茎,尖锐的枝叶划破口腔,伴着甜腥味,将那诡异的东西吞了下去。
后来,教习我武功的人说,我的天赋是比别人多一倍的,内力也能在别人练一倍的时候我能练两倍,我只是无喜无悲的看着他,似乎一切都失去了意义。
六岁那年,我看上了赫连允儿的白猫,但它却想攻击我,我不明白,我只是想揉一揉它毛绒绒的脑袋,别人都可以做到的事情,为什么我不行呢?我强行要抱它的时候,它用它尖锐的爪子在我手上留下了三道深深的伤口。
最后,我把它的猫爪一点点的碾碎,将那僵硬的尸体冰封起来。
也是那时候开始,有很多凶狠的野猫喜欢跟在我身边,肥大的身躯总是阻挡着我前进的步伐,露出獠牙朝我龇牙咧嘴。
我始终淡漠的看着它们,时间久了,便习惯了,那日,我的亲弟弟赫连熙重病,我去军营找父王,请求他去叫御医。
我走到那里时,喧嚣的吵闹声几乎冲破我的耳膜,在最大的那个帐篷里,嬉笑声和**碰撞的声音从里面传出,伴随着一声声低低的呜咽。
当时我并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自顾自掀开帐篷,里面的场景很y乱,数十或近百的男人围在里面,光裸着身体,将中间的一个女人包围,那女人身上的青紫惨目忍睹,双腿被绳子捆绑着,大分着任人观赏,有人跪在那里,将埋在大分的内侧里抬起头后站起来,将粗长的巨物抵进,一遍遍的冲撞,女人的也被不堪的姿势堵着,呜咽的声音破碎,仿若临死前的最后嘶鸣。
空气中有着奇怪的腥味和其他不知名的味道,多日跟在我身后的野猫闻到后竟发起狂来,嘶叫一声,不知道从哪里竟跑出数十条野猫,发狂般冲进帐篷。
里面的人被惊吓到,野猫跳到人身上,露出獠牙,一口将白花花的肉咬下,一群男人竟乱了分寸,纷纷跑了出来。
而我的父王,当时只是冷眼看着,见我站在那里,捂住我的眼睛将我带走。
临走前的最后一眼,我还是看见了帐篷里紧存的那个女人,毫无生气的躺在那里,野猫在她遍布青紫的身上撕咬,而人群退出大帐篷,原先看不到的地方这时候才看清楚,有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小男孩被绑在那里,麻木的看着撕咬女子的野猫,似乎有一只野猫注意到了他,朝他扑去。
父王的野心,其实从小我就知道,最后他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但却并不快乐。
因为,得到后,他死了。
接手帝位,是我为了想让赫连熙过的好一点而已,娘亲为了我离开,赫连熙刚刚出生不久就没有母亲,都是因为我。
但说愧疚,我却没有这种情绪,应该说,没有任何情绪。
枚临栖从以前的王爷成了现在的摄政王,他辅佐着枚皇最后一个子嗣,想要把我从帝位拉下,虽然没有什么可以打动我了,但却并不代表可以让他为所欲为,让他存活,并且势力越来越大,也只是我觉得没有意义所想要玩闹的心思造成的而已,对,我想,我是太无聊了。
我总是想,没有什么可以打动我。
即使南宫曦樾的出现,当时只是有暗卫告诉我,有人混入宫里,我便起了一点兴趣,让他把人安排到我身边,但那人也是够蠢,竟不知道被阉割的人要多久才能恢复,我觉得无趣了,想让人把他真正阉割丢出去,但那天正好他在我寝宫门口,远远的,我的注意便被他吸引。
那双遥远的眼睛,如同曾经看着我温柔的目光,但那种遥远,却不是母亲那种想要成为遥远的人,而是,她本身就是遥远的人,而母亲的眼睛,是蔚蓝色的!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在看到我眼睛的那刻激动起来,甚至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