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家丁还未出手便鬼哭狼嚎的跑出了院子,陈小咩仰天大笑,一手一个搂着身旁两位“妻妾”往自己房中走,过经陆、王二人身旁亦不忘有礼招呼客套。
经此一劫,王鹏立时将这原本不太起眼的陈姓公子视作了头号大敌,对陈小咩皮笑肉不笑的点头回应,而陆为之则相反,倒是对这颇有些能耐本事的陈兄大是钦佩,直言不讳着“陈兄定要娶不得林佳玉才好,否则陆某哪请得动林家女婿来陆家作清客”。
进房以前陈小咩一派豪迈张扬,却在进房以后被王丹霞扭着胳膊一脚踢在臀上。
跌倒在地摔了个跟头的陈小咩一脸凄苦,水汪汪大眼望着王丹霞愤懑道:“为夫哪里做的不好?大媳妇你说好了,干嘛动手打人呐?”
王丹霞无需说话只是一瞪眼,陈小咩立时噤若寒蝉,毕恭毕敬喊了句“王师姐”,再也不敢玩笑胡闹了。
王丹霞与薛琉儿坐在红木圆凳上,随手将手中宝剑搁在桌上,瞧见陈小咩也要入坐,当即又是一脚,“诶哟”一声再度将陈小咩踢个跟头总算解了心头之恨。
陈小咩捂着屁股脸色痛苦,愤恨不平的低声呢喃着:“待我学成了武艺,定也要欺负欺负你王丹霞才好。”
屋内一时安静,王丹霞沉默过后望向干脆坐在地上翻看起随身携带“日记”的陈小咩,忍不住率先开口言道:“你难道无话可说?”
陈小咩抬起头来一脸迷茫,看模样似乎在瞬息间便沉浸在了研究剑招中:“话?什么话?”
王丹霞皱眉道:“自然是接下来的计划!”
陈小咩这才回过神来,嘿嘿一笑起身坐到了王丹霞对座……
那日正是刚到骆驼镇当晚,陈小咩梳洗完毕后来到王丹霞、薛琉儿房中,忽而宣布自己口袋里已然没了银两。
王丹霞拍案而起,质问陈小咩若是没有银两如何穿越得过沙漠?这不是把人往火坑里带么?!
事实确是如此,“花红柳绿”那头虽有春归雁与银丝打掩护,可追兵早晚终究还是会追到的,如今换条北行线路已是不成了,可若没有银子,如何雇得起当地导游?又如何买得起行路的骆驼?
需得知道进入大沙漠没有一个精明老道的向导,不熟悉的人压根没办法走出那片茫茫沙海,马匹在沙漠中行不得多久,远不如骆驼来得吃苦耐劳,若是遇上什么风沙,也唯有倚在骆驼背后方能抵御,买不起骆驼、雇不起向导,便意味着三人怕是只得驾马进入沙漠,这般鲁莽赶路的旅人不是没有,却都再也没能走出沙漠,如此又与寻死何异?
两难境地,陈小咩淡定自若的与二人讲述了不少先前在客栈大堂打听来的琐事,串连成线仔细整理过后捡了最为重要的“林家小姐嫁人”一事细说。
起先王丹霞与薛琉儿并不理解陈小咩用意,直到陈小咩一脸诡笑,轻声言道:“咱么做啥不混入林家骗些个钱财、骆驼,若再能唬到一位导游便更好了。”
薛琉儿心地善良对此事心头自是忐忑不安,王丹霞则是欣然赞同,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只要能安全穿过沙漠前去北寒,不论用何种手段都是好的。
眼下成功进入林府,看来第一步倒是成了,只是陈小咩为何要带上自家“妻妾”,并妄言要娶林家大小姐为三房,王丹霞却是百思不解。
陈小咩端起房中茶壶揭开壶盖,而见其中已然放好了未泡的茶叶,闻味道该是取自南地毛山的信南毛尖,乃是花银两都未必买得到的上等好茶,放在这院子里无疑是想讨好陆、王二家,她们三人算是沾了光。
茶壶旁又四只小巧青瓷杯,杯壁上画有金鱼花纹栩栩如生、甚是可爱,桌旁是盏温水的小炉,上头置有一个小茶壶壶水清香,在这水源缺乏的骆驼镇喝茶何止是奢侈二字?
陈小咩也不客气,冲茶倒水手法娴熟,一边忙活一边与王丹霞笑道:“我们且先等等,若是一会儿‘某人’不来,便去投靠陆家或者王家,这次的运气远比我预想的要好,咱们不仅可以和陆家公子称兄道弟‘借’些银两,还可与王鹏那心怀不轨的小子做笔交易,只要他出足够的银两,咱们便在这次选秀中弃权,嘿嘿,不论如何看都是‘钱’程似锦。”
一边说着两杯清茶也已冲出,扑鼻茶香不仅是茶叶选用是为上好,还是由于陈小咩泡茶娴熟精通其中门道,无形中为毛尖增色了不少。
门外响起些许动静,三人面面相觑,侧耳听闻那王家、陆家两位公子对来者颇为恭敬的行礼,随着脚步声渐近,一声“吱呀”房门被一位身穿单薄亚麻布衣、皮肤黝黑、扮相恍若街边小贩的中年男子推开,男子大约知名之年头发却已花白,进门之后先是深深呼吸,而后赞道:“公子定然是茶道行家,说来惭愧我林府虽不缺茶叶泉水,但真正精通泡茶、懂得饮茶之人却是没有,这也无怪,咱们骆驼镇已然远离南都,天干物燥有口水喝就不错了,何谈如南都苏城的雅士一般促膝品茶?”
于王丹霞、薛琉儿疑惑目光中,陈小咩起身一拜:“晚生陈小咩见过林老爷,若您不嫌弃请允许小咩借花献佛奉老爷一杯茶水。”
被陈小咩道破身份的林老爷哈哈大笑,大大咧咧做到桌前拎起茶壶便往自己口中倾倒,牛饮过后放下茶壶道一声好茶。
陈小咩捧腹大笑,指着林老爷直言不讳:“你懂啥叫好茶?有你那么喝茶的么?”
林老爷一拍桌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