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代儒作为贾家难得的秀才老爷,又是荣府分出家的庶子,自以为有几分颜面,便率先开口,苦口婆心的教育道:“老朽舔居为你叔父,如今……”
“闭嘴!”贾赦上前一步,逼近贾代儒,直接冷眼剐过去,“懂什么叫混不吝吗?”
说完,站直了身子,贾赦回眸望了一眼画像,而后径直离开祠堂。
看着贾赦背影消失在视线之内,贾代儒这不见先前的笃定之色,一脸虚汗,话语中带着恼怒,“简直是不肖子孙!不孝!”说完像是溺水的儿童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上前几步,双手紧紧的抓住贾珍,大声道:“珍哥儿,这事可关乎贾家颜面,你得做主,不对,我们应该去找敬哥儿去!”
压根还没回过神来的贾珍猛地一听要找他爹的话语,直接噗嗤嗤笑一声,“别打扰他老人家双1修飞升,好吗?!现在赦叔不是合了你们的意吗?开棺验身跟验尸也没啥区别,反正我没什么意见。”
贾珍摊手,毫无压力的说道。
至于贾家名声,他们贾家有这鬼东西存在吗?别以为他不知道,他们宁府可是被鄙夷为连门口石狮子都不干净的人家。
现在,荣府也正好来一出,他们荣宁才算难兄难弟嘛。
这般想着,贾珍也甩甩袖子,潇洒的走了,回到家还特意的吩咐贾蓉邀请尚在道观里潜心炼丹的道长去挖个古方,别被俗世给打扰了。
饶是贾珍是抱着这般暗搓搓的小心思,但是此时此刻贾赦收到风声后,忍不住给大侄子送幅锦旗,上书-好族长!
因为他先前一出祠堂大门,就一鼓作气势如虎的去督察院喊了冤,成了从古至今把家丑闹上公堂的勋贵第一人。
知晓贾赦做法的贾琏瞥了一眼像是打了鸡血一般亢奋的贾赦,两眼泪汪汪的看着嬴政,一脸不舍,蹲在嬴政脚边,紧紧的拽着衣角,“大哥,大哥,大哥,大哥……”
嬴政深呼吸了一口气,才忍着把人踹出去的冲动,回眸扫了一眼面带狠戾之色的贾赦,心下一动。说实话,将心比心,他也懂贾赦的愤怒。毕竟,他也不爱被人扒坟。
可是,冲动是魔鬼!
他的路引怎么办?
最重要的是,嬴政□□脸,“贾琏,像个男人点,好吗?你爹都不怵,朕也还没驾崩呢,你嚎什么嚎啊?”
被点名的贾赦猛地一个激灵,回过神来,看了眼嬴政,又瞧瞧哭哭啼啼如丧考批模样的儿子,不由撇撇嘴,“瞧瞧你这一惊一乍的德行!就算被戳穿了又如何?不会说是双生子啊?!”
贾琏一噎,顶着一张刷白的小脸给看贾赦。
嬴政听闻后,连眼皮也没抬一下,反而微不着迹的将衣襟从贾琏手中抽出来,看着上面的褶皱,不由腹诽:落地凤凰不如鸡啊,他这些年磨练下来脾气都好多了。
“现在,你给我去好好守着你大哥的坟,我就怕有人暗中使坏!”贾赦幽幽打量眼蹲嬴政旁边的贾琏,莫名的有点心酸,撇撇嘴道:“反正不管如何,结案之后,我会自逐贾家,你以后就只能跟你的大哥真好好自己混出一片天地了。我本想还有爵位能富贵三代,但是现在……呵呵。”
虽然跟平常一般,还带着一丝玩笑的腔调,但是听在贾琏耳朵里,联系如今的处境就多了一份苍凉,他胸口瞬间一窒,立马拍胸脯保证道:“父亲,我会自己努力奋斗的。”
“哦!”贾赦应了一声,眼底略带一丝欣慰,而后郑重其事的看向嬴政,起身朝人弯了一腰,道歉:“此事是我思虑不周,将您牵扯进去。且待我处理完贾家事务,到时候任您处罚。”
嬴政也站了起来,轻轻掸了掸袍子,避开贾赦这一鞠躬,淡然道:“朕已得赦公帮助,又何来亏欠之说。但愿我们能携手共度这一关。”
听到这话,贾赦笑了笑,“是我一时想左了。”
知道嬴政这粗壮的金手指还是金手指,贾赦原本紧绷的弦松了下来,整个人瞬间像狗仗人势后被欺负的哈士奇瞧见主人,忍不住上前几步,蹲下跟着牵牵嬴政的袍子,可怜兮兮告状:“老大,怎么办啊?现在全京城没准都在看我笑话了。看笑话也就算了,万一他们互相勾结,官官相护残害我这个小纨绔,怎么办啊?”
嬴政直接冷汗直流,带着一丝恶意,“小纨绔?”边说,还目光转了一圈呆滞的贾琏。
被戳破的老纨绔丝毫不在意的挥挥手,贾赦继续道:“就怕这件事还有王家参合其中,那家伙可是手握京淄重兵的帝王心腹。”
“投奔他政1敌,或者……”嬴政眉间浅皱,话语中还带了一丝兴趣,“当今或者上皇。”
“可是有祖龙大大您在,岂有从二主之说啊。”贾赦眨眨眼,特忠诚道。
嬴政毫不犹豫驳回,“当你主子要折寿,真的。”
这贾赦看起来混不吝,易作死,但思起所做的种种,基本都是在世俗律法的框架之内,况且如今他身带后人的记忆,几乎可以说是站在巨人肩膀上。
贾赦觉得自己弱小的心灵受到了重创,没有主子撑头,也只好自己打头阵,拿出混不吝的架势,雄赳赳气昂昂的赴了朝堂,准备根粗大腿。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若是真胆敢联合起来糊弄他,不让他把瑚儿死因查个水落石出,那他就直接坑四大家族,坑四王八公,更有甚者坑皇帝!
后人说:“都是本地狐狸,玩什么聊斋!”
同理,都是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