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在关着,从门缝中能透出外面的亮光,屋里没有窗户,仍旧是黑漆漆的。
我僵坐了很久,猜测对面床此刻躺着的人到底是谁。
陈铭和东子不可能在这睡觉,老大他们去找英连不在家里…;…;
那会是谁?
许久,我鼓足勇气起身朝着五子的床走去,被子隆起很高,显然这里面睡的人身形不小。
颤抖着伸出手抓住被脚,被子冰凉凉的,没有丝毫的温度。
猛地一掀开…;在看清床的人时,我后退数步摊倒在地,好一会才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声。
五子是最先冲进来的,看到坐在地的我刚准备扶起来,一扫眼也看到了床躺着的人…;…;
明显一怔。
随后东子和陈铭也进来了,在看清床的人时,东子回头看向陈铭道:“当家的,怎么会这样?”
陈铭没说话,一瞬不瞬的看着床尸体已经肿胀的英连…;…;…;
五子将我扶到院子里,阳光照在身仍旧止不住的发抖,英连睁大的眼睛,变形扭曲的脸无一不在重重的刺激的我的感官。
一时间无法接受,来不及想其他,我抓着五子的胳膊问:“她怎么会在你床?她什么时候去的?!你昨晚睡觉的时候没有发现么?”
五子疑惑的看着我,半晌才开口道:“我昨晚没有睡觉,连房间都没进。”
…;…;…;
英连是淹死的。
和最初死在操场的那个学生一样,淹死的。
我不知道昨晚进屋的人是不是她,那时候她是不是已经…;被淹死了。
如果是的话,就是说我看到了死后的英连,自己走到屋里床躺下。
这太荒诞了。
警察来了以后,看到老大老二不在家里,只有我们几个人以及屋子里的英连尸体,看向我们的目光带着浓浓的怀疑。
最后,昨晚叫走五子的那老头出现,不知跟那警察说了些什么,不多久警察就离开了。
这世界总有法律够不着的地方,这里应该算一个。
死了一个活生生的人,还是个孕妇,那样大的事情,警察竟然就这样草率的离开了。
老大老二很快就闻声回来,在看到英连的尸体时,虽说诧异却并没半分伤心难过的神情。
其实简单想想就知道,英连本就是被拐来的,当时警察选择了包庇这兄弟俩,此时英连死了他们不可能自己找麻烦将她死亡的事情报去,万一被什么人注意到,去查英连的身份和家庭,那他们也会有麻烦。
英连没有葬礼,死的莫名其妙,除了我之外也没人为她掉一滴眼泪。
他们就那么将她用席子卷起来埋了。
面对英连冰冷的坟,我心里十分自责难受,如果当时我没有执意带她逃跑,那么或许她是不是就不会死?
死?
英连怎么死的?
这个问题出现以后,我就没法再去思考别的事情,她如果是在那水塘里淹死的,当时距离并不远的我们怎么会一点点动静都没听到?就算英连刻意不想被发现,我也不信人面对死亡时,理智能战胜求生意志,不去挣扎呼救。
就算真的是在水塘里淹死的…;…;一个淹死的人难道真的自己从那么远的地方翻越山头跑回来?
这一个个没有答案的问题,占据了我的大脑,完全忘记了和陈铭他们来到这里的目的。
事实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来到这里能做些什么。
至今为止他们也什么都没让我做。
既然不需要我做些什么,那他们刻意带我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终于,在我们到这里第6天的时候,我们搬到了那老头的家里。住下的当晚,陈铭他们带我一起到了村子里一户空下的房子中。
这屋子应该空了有些年头,房顶都塌了大半,但我们的目标并不是房子,而是房子后院中几口连贯在一起的井。
是那种很老式的井,我只在古装剧中见过,要把水桶扔下去打水来。
虽说不熟悉这种井,也知道打井的人不会把井打在同一地方,那是没有必要的事、
但这几口井,十分的靠近,形成了一个不算圆的圈。
什么人那么无聊?这样挖井玩?
井的方扯了密集的绳子,每条绳子都挂着一串风铃,和一些黄色的布条。
这些东西,应该就是陈铭他们最近经常早出晚归弄出来的。
东子和五子一直在周围摆放东西闲着无事我在周围溜达了一圈,这里十分偏僻距离最近的一户有人住的屋子也有好几十米远,这么多年来估计这里也是无人问津,杂草长得比人还要高,一年又一年,枯萎了旧的来年还会长出新的,逐渐的杂草竟然将这里封了起来。
我们进来的路应该是东子他们特地清理出来的。
他们很快就收拾完毕了。
我过去后,陈銘拿出了一串十分精致的风铃,那风铃的材质很吸引人,像是玉,面雕刻了许多细小的花纹,形状十分迷你好看。
陈銘提着风铃,站在那被天罗地网的线围绕着的几口古井中,左一步右一步的走着,如果不是他此刻神情严肃,我一定怀疑他脑子坏了。
就在他前后左右来回走了许多次后,最终停在一处井口前,示意我过去后他开口道:“站在这个地方,不要动。”
陈铭平日里说话很少重复,但今天却再三提醒我:“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动。”
听后我一屁股坐了下去,拍着胸脯道:“放心吧,绝对不会动!”
陈铭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