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么……
毫无形象的软趴趴的摊在书案上,脸颊压着摊开的书页,方心骑闭上双眼假寐。
蝴蝶效应坑爹不解释,剧情才是硬道理!
如果这一次能逢凶化吉逃出生天,他在此向满天神佛起誓,绝对乖乖回到快活王身边该干嘛干嘛,绝对不再轻举妄动了!
“方公子,请用茶。”
一盏茶被轻巧的放在桌面上,瓷器与木质相击,发出叩的一声闷响。方心骑睁开眼睛,恰对上一双含情脉脉,柔如春水的美眸。他微微一愣,再仔细看去,那盈盈春水却已是冰冻三尺。
“栀子……”
方心骑含糊不清的应了一声,他正在口渴,这盏茶来得恰是及时,他端起茶盏,浅浅的啜了一口。
他并不知道这白衣少女的名字,只是每天见她抱着栀子花来来去去,便随口取了这个绰号。那少女听他乱叫,也不纠正,便一直这样唤了。
屋里另一名白衣少女拿着纸媒和火石点起香烛,蜜合色的烛蜡里不知参了什么香料,烛光一亮,火焰上腾起一缕细细的灰烟,与栀子花靡熟的香味混合在一起,熏得满室旖旎。
那点灯的少女方心骑也曾见过,因她鬓边总是簪着一簇含笑花,便又以花代名,唤她含笑。
香烟袅袅,方心骑吸了一口气,笑赞道:“好香啊,不知道这是什么香料?”
伺候的白衣少女们大约是接到过命令,如非必要,很少跟他说话。方心骑早已习惯,本是随口一问,岂料含笑回过头来,甜甜一笑,脆声答道:“这个嘛,是我们家公子亲手调制,叫做‘勾魂香’。”
摇曳的烛火在少女的脸庞上投下晃动的阴影,那笑容显得说不出的诡异。方心骑心里一突,皱了皱眉,忽然浑身一软,竟是连坐也坐不住,身子往前一扑,倒在书案上。连一根手指也动不了,他的意识却仍清明,方心骑这回明白过来,不由露出苦笑。
勾魂香、勾魂香,端的好名字,可不就是勾他的魂来了。
含笑走近前来,见他脸上神色,伸出右手食指往脸上刮了刮,笑着羞他,道:“还以为你是什么英雄好汉,原来不过是个脓包,知道自己要死了,吓得快哭出来了吧。”
方心骑啧了啧嘴,苦笑着道:“人生自古谁无死……不过,我倒是真的还不想死。”
“哎呀,可惜,这可由不得你了。”含笑笑意盈盈,又往前走了几步,柔软的手指抚上了方心骑的脸,有些遗憾的道,“说实话,你就这样死了,我也有几分伤心呢。可是谁让你偏偏要和我们家公子做对,不如这样,你死了以后,我向公子讨个情分,把你的头留下来,放在我屋里,你说可好?”
=口=!
变变变变态!江左司徒,老纸终于遇见跟你一国……不,比你更那啥的死变态了!
望着眼前少女甜美娇俏的笑颜,脑补自己死后身首分离,脑袋被这个变态女带回去做些【哔——】或者【哔——】或者【哔——】的事情,方心骑的脸忍不住白了。
他的反应取悦了含笑,少女那用凤仙花汁染得通红的指甲轻轻搔刮着他的轮廓,正想要再说些什么,忽然脸色一变。
她的身形猛然晃了两晃,呯的一声撞上书案,险些将上面的茶盏碰翻。
含笑面容铁青,失声惊叫道:“不——怎么会……”
一语未完,她浑身颤抖着,一手撑着桌子,费力的想转过身去。一只苍白的手从她背后伸出,用帕子捂住了她的口鼻。含笑瞪大了眼睛,肩膀颤了颤,随即悄无声息的软倒在地面上。
她的身后,栀子半垂眼睑,神情空洞的将手帕塞回袖中,越过倒地昏迷的含笑,走到书案旁,端起茶盏送到方心骑口边,将里面剩的大半盏凉茶一滴不剩的灌进了他口中。
灌得有些急,方心骑被呛了两口才咽下去,冰凉的茶水化成一线,从喉咙一直滑进胃里。没过多久,方心骑只觉得浑身一轻,他尝试着动了动手臂,慢慢的重新坐直了身子。
四周监视的视线不知在何时已经消失不见,栀子弯下腰去,将含笑打横抱起,往床榻上搬去,同时头也不回的对方心骑道:“约莫一盏茶的时间之后便会有人来,方公子,你可信得过我?”
最后一句问话,栀子已将含笑平放在床上,她转过身来,却不敢直视方心骑的眼睛,低着头,双手不安的拧动衣角。
信不信不都这样了么,难道如今他还有第二条路可以选不成?
“啊……”方心骑模棱两可的应了一声,顿了顿,补充道,“多谢姑娘好意。”
栀子抬起头来,望着他微微一笑,烛光之下,少女清秀的脸庞上神情说不出的缱绻温柔。方心骑有些尴尬的别过脸去,干咳了一声。
栀子道:“时间不多了,方公子,请你先将身上的衣服脱了。”
“啊?”
方心骑呆了呆,却看见栀子已经转过身去背对着他,双手飞快的解下含笑的腰带,一件一件剥下了昏迷少女的外袍、中衣、罗裙……
方心骑脸上一红,赶忙背过身去,非礼勿视啊非礼勿视。
她偶一回头,看见方心骑还愣在那里,急得跺一跺脚,道:“方公子,你还愣着做什么,快把衣服脱了啊。”
说着,竟主动凑上前来,伸手扯住了方心骑的腰带。
“我我我我自己来就好……姑娘你……麻烦你转过身去……”
方心骑捂着腰带往后一蹿,栀子反应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