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于窦再次从睡梦中醒来,床上也只剩她一人,而床边的凳子上放着已干的衣服裤子。
“虎姑婆!”
楼下的莫潆听见楼上一声大叫,随之走上楼,“快将衣服换上下来吃早点。”说完,转身走下楼。
还是那副没任何表情的脸。
于窦磨磨蹭蹭的换上自己的那套衣服,拿起凳子上自己那条内裤,又望向自己身上,犹豫片刻,索性打开莫潆的衣柜,将自己这条内裤与莫潆的摆放在了一起。
在于窦走下楼时,鼻尖便有一股香气萦绕。
“你都是自己做早饭吃的?”于窦看着饭桌上一盘豆腐干炒腌菜以及干菜扣肉,对莫潆更是惊讶。
“刚刚想出门买豆浆和包子油条,后来路上碰见了村里的大妈,她们送了我些自己做的菜,我就去早餐铺买了些粥。”莫潆将一碗粥端到于窦面前,“你忌口么?”
“除了羊肉和带鱼,其他的都可以吃。”
“在我这你想吃羊肉也吃不着。”
“那以后我来就先给你带些菜。”于窦喝了一口粥,完全无视莫潆投来的眼光继续道,“我把内裤放你这了,换着麻烦。”
这两句话的意思是,以后她还来住?
随后两人架着自行车到达市区,莫潆继续发传单,而于窦为了她那几根毛发,急急的回了家。
晚饭过后。于窦自是没忘记昨日说的话,帮莫潆去讨工资。
“老大,有什么事?这么急着找我们出来。”
“讨工资。”
“工资?老大,你好像没有工作吧……”
“是虎姑婆的。”于窦就将昨晚的事告诉了阿银和阿奈。
阿银阿奈两人的眼光更是意味深长,于窦居然住到了莫潆家,她俩的关系总让人觉得怪异,“老大……你昨晚一定是死皮烂脸跟着莫潆走进家门的!”
“不多说了,赶紧的。”这两人怎么这么清楚……她的确是死皮烂脸进去的,可那里也太黑了,让她一个人回去怎么可能。
要说于窦这家伙暴戾真的不假,即使她自个不愿承认,可在她进入酒吧后,寻到所谓的老板,也并不多言,对着那老板就是一顿爆揍,而阿银阿奈负责挡去四周过来的帮手,这手段简直是逼着对方开始怀疑人生。
最纠结的是,老板压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揍。
“喂,快把莫潆那点工资拿来,她在你这做了二十六天。”那居高临下的姿态确实有份气势。
“大姐,我调戏那女生是不对,可你也没必要打的这么狠吧!大不了我给她加工资,有话好说成么?”
“你大爷的居然还调戏她?”
于是,莫名的又是一起惨绝人寰的悲剧。
要说这也不能怪于窦,毕竟只要说起“讨工资”,那全世界不知已有多少悲剧发生,而于窦也一味地想着老板不给工资,于是,就决定先下手为强。虽然她少根筋的没想起现在她的情况与别人不符。
“我记得莫潆说一个月一千,这里为什么有三千?”在去往1046的路上,于窦数着手中的那叠红钞向阿银阿奈问道。
“老大,你一进去也不说是要工资,对着他就是一顿揍,他这是花钱消灾。”
“一看长那样就知道她是拖欠工资的人,何况道上混的,哪需要讲道理,不是朋友就是敌人,他明显就是敌人。”
“好像也没错……”
当于窦将三千递到莫潆手中,让莫潆愣是半天伸不出手。
于窦见她盯着钱无反应,催促道,“看什么,这是你的工资。”
“我工资只有一千,怎么会多出两千?”
“那老板说多出的两千是调戏你的赔偿。”于窦再怎么白,也不会向莫潆说,这两千是被自己“打”出来的。
这句话瞬间让莫潆的脸变为刷白,死死盯向于窦,可那无神的双眸似乎可以透过它望向另一处。
调戏两字,可重可轻。轻属于浮挑,重则是清白名誉,即使那老板对她并没有过多的举动,可这两千,却使这轻浮变为玷污……
“发什么呆,快接下。”
“这两千我不要。”
这虎姑婆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于窦撅眉,“说什么废话,这是你的。既然给你就收下。”
“于窦,为什么你要一次又一次的玷污我!”
于窦听她这般说,顿时气急败坏,站起身就将钱塞入莫潆手中,“我哪玷……”话刚说一半,手中所感受到那落下的水渍瞬间将于窦后半句话淹入肚中。她当然不会认为这水渍是莫潆的口水……
“阿银阿奈,我出去下。”于窦对着远处的两人喊一声,急匆匆的拉着莫潆走出酒吧。
这两人永远都有理不完的事。
于窦看着莫潆那撇开头,一股刺激瞬间扎进她全身。这两天莫潆做的事让她对莫潆的印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昨晚的那段舞,还有今天这几滴眼泪,似乎对于莫潆而言,眼泪应该早已变为汗水而流尽,如此一个坚强的女生竟然因为自己给她塞三千元哭了……是不是因为自己帮她讨工资让她感动了?
“你哭什么啊?”
回答她的依旧是那张隐忍着泪水而显得倔强的脸蛋。
“虽然我觉得我的行为确实令人感动,可是你也没必要这么在意,我答应帮你讨工资我当然会做到。”大概莫潆心灵格外脆弱,所以看见我这一行为才会感动到哭,于窦看着莫潆的流泪,心里越发觉得自个伟大。
“这两千元你帮我还给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