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义将火把递给顾铃兰,反手抽出腰带后插着的匕首,二话不说划开了手掌。
“卧槽!自残啊!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不能这样……”
“那你来!”
“当然一点意外的小伤,父母也是不会怪你的。”
血液没有渗进砂石中,而是顺着凹槽蔓延开,渐渐显出全部的图案。
血液渐渐凝固,不再流动,顾义换了三次位置,才大略展现了纹路图案。
沿着地窖四周,是一条首尾相衔的龙形蛇身,在龙头与蛇身相交处,有一个类似于翅膀的扇形结构。
在这条衔尾蛇之内,右上角的图案有几个身着长袍的人,围在一个祭台四周,祭台上画着一颗梨形的东西,估摸着应该是心脏吧,看不出是在祭祀什么。左上的图案画的似乎是什么饲养的生活场景,很多的人和很多种类的动物,画的都太抽象,根本看不出来是什么动物。似乎还有长毛的人,可能是猩猩吧。左下的图案应该是战争,但是找不到兵器,长矛啊剑啊都没有,在人群中勾着很多气流似的弧线。这应该是像顾义这样的灵能力者的战斗吧,不过没兵器也挺奇怪的,顾义不也带着长剑和匕首么?右下的图案更奇怪,横着画了很多躺着的人,难道全部是尸体?仔细去看能发现尸体之间刻着很多细长的线条,有的线条上有一个小点,难道是蛇?人蛇大战?狂蟒之灾?在这些的尸体旁边还刻着很多瓦瓦罐罐。
眼看图案显示的差不多,顾义从衣服中抽出一条白绢,将掌心的伤口绑好。
这丫还说自己不娘,不是洁癖。
在所有的图案中间,窖底的正中央,是一个太极图。
“这些是什么意思?”
“不清楚。”顾义也仔细看了一会,“最外层的应是衔尾蛇。”
“衔尾蛇?我怎么记得那都是在西方文化里的,还有炼金术?”
“虽然难得你脑子里记了点有用的东西,但我还是要告诉你,中华文化中也有,无尽之结和蜷曲的龙,只是这个刻纹有点混杂。”
“怎么说?”
“你看蛇颈上刻了翅膀,应该是腾蛇,腾蛇和玛雅文明中的羽蛇很可能是一种东西。但不管腾蛇或羽蛇,和衔尾蛇都是两个类别,所属的文明也截然不同。”
“这也不奇怪吧,肯定是有人两个都知道,胡乱混杂着刻的呗。”
“你忘了我们是在什么年代?就算是有人在现下刻的,离我们的认知也相差五百多年。对于断层的古文明,有那么深的了解吗?”
忽然四面墙壁里响起的沙沙声打断了我们的对话,顾义警惕的四下看去。
物理君已死
声音由原来浅浅的挠人耳膜,到现在响的人心烦意乱。
从那些针眼大的空洞中,不断的冒出很多小蚂蚁。
蚂蚁?我伸出手指想要捏一只看看,刚刚碰到,一阵刺痛传来。
哎哟!卧槽!我赶紧收回手,只见指尖上一个血洞,正在嗞嗞得往外冒血。
太特么狠了!比医院的小护士还狠!我赶紧退回到地窖中心。
顾义拉起我手看看伤口,说道:“没毒。”
“你妹!这食人蚁特么的啃肉啊!没毒也会咬死我们的!”
说话间密密麻麻的蚂蚁已经爬到了脚下,我拼命跺脚,踩死那些已经要往我身上爬的蚂蚁。
顾铃兰根本不怕这些,站定在那里,问道:“这会不会是一个陷阱?根本没有通往别处的入口?”
“不。”顾义将火把递给我,“用火烧退它们。”
“那你呢?”我接过火把,朝地上挥舞,烧退一大片,发出一丝丝烤蛋白质的焦味。
但是数量实在太多,烧退这边,那边又爬上来了,烧退那边,这边已经爬到了脚背上。
我的脚踝处不停传来阵阵刺痛,有一下咬到踝关节的骨头上,痛得我蹦起三尺高。
“卧槽!能不能行了!我要被咬死了!已经咬到我小腿了!不能再爬了!我特么不想做太监!”
“闭嘴。”
“再不行我可要爬出去了!小爷我不陪你你们玩了!”
听我这话,顾义抬头,看见地窖顶上虽然也爬着蚂蚁,但在窖顶的中央,蚂蚁会绕开爬行,露出一块手掌大小的圆形范围。
顾义一躬身,弹起的身子飞窜出去,踩在墙壁上,倒飞上去,单手和膝盖抵在窖顶,反重力的居然停留了半秒。踩在窖顶的那只脚,脚尖发力一蹬,另一只手用力拍在那块空出的圆形上,凌空转了个身,稳稳的单膝跪地落下来。
卧槽,我看呆了去!物理君已死!
脚下传来机括撞击的轻微响动,顾义拉着我退开几步。
我根本看不见脚下的地面发生了什么变化,一股股烟雾冒出来,虽然并不是浓的影响视觉,但一股呛人的味道引得我咳出了眼泪。
我很想问顾义这些烟雾有没有毒,却咳的根本无法开口。
“没有毒,这烟雾里有中药和檀木的味道。”顾义像是知道我在想说什么,声音瓮瓮的,应该是捂住了口鼻。
片刻之后烟雾散去,我发现从烟雾散出的时候,就已经感觉不到蚂蚁啃噬的痛感。此时睁开双眼,发现那些可恶的小东西跑得一只都不剩。
地窖恢复了之前的空荡,只是在窖底,本应是太极图的地方,打开了一个圆形的入口,下面是一条狭窄的阶梯通道。
顾义拿过火把已经走了下去,我有些犹豫,这才找入口,就已经这么危险,那这后面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