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那句想过舒坦日子的话也不全是假的,因为那次意外,我在队里一直被禁止出任务和从事一线工作,基本跟废人一样,那种无能为力的痛苦我不想再经历。
想到这我蜷了蜷身体,闭着眼睛回答道,“应该不是很重要的话吧,我说过有些无关痛痒的事情我并没有记起来。”
不知道男人的表情怎么样,我反正是没有心情看,“笑话,你想听我就要讲么,有些事一旦错过没有机会回头的。”
听出了我语气中的冷淡,男人没有再纠缠,再开口时语气已经恢复了正常,“我知道你已经去过老三样,也找子言试探过了。可是除此之外,更多的人是不知道你的情况的,现在你就按你爸妈的意思到公司来做事,其他的事缓缓再说。”
一听跟我的计划差不多,也就同意了,转念一想两个人上午的装傻充愣就觉得好笑,原来对头当久了也会有默契的呀。
房间又重回了寂静,我知道今天的彼此试探也差不多结束了,其实这些事根本没有必要问出口,他对我的情况了如指掌,而我对他也有八分的把握。
刚刚的失控之举只是彼此演戏演的太真了,毕竟三年前情侣的身份后就是计谋不是么,那三年后又会有什么不同呢。我自嘲的笑了笑。
见我懒散的模样,男人回屋拿了条毛毯替我盖上,“我叫蔺嫂来做饭,你躺一会,饭好了我叫你,不要睡着。”我从鼻子里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听到男人走向书房的脚步声,我蓦地睁开了眼,正来得及看到背影,下一刻就消失在了房门后,我也又重新闭上眼。
知道不该再睡着,我胡乱的想着试图保持清醒,可是刚刚男人的背影就那样印在脑子了挥之不去,渐渐的想起了以前。
子言其实只比我小两个月,由于两家的是世交,所以我跟这个小子从穿开裆裤时就玩在一起。
我还记得,小时候我就会跟子言一起固执的跟在林允和屁股后,坚持不懈的喊着“大哥”就为了让他陪着我们玩。
没有性别观念的时候,同性的年长者对于小孩子来说有着巨大的吸引力,那个时候我们两个简直就是信徒,崇拜者一个无所不能,优秀懂事的大哥,为了争宠我跟子言经常会开战,而拥有一个哥哥也成为了我接连好几年的生日愿望。
可是,我们不会永远都是小孩子,有些事没法说绝对。
当生命如藤蔓般纠缠,除非连根拔起,不然谁都理不清。
☆、回忆与挣扎
时间用着不要钱一样的速度流逝,我们的成长反而变成了与这个大哥之间的隔阂。我不甘于被家族捆绑,固执的想要追求属于自己的人生,为此不惜与家里翻脸。
其实我这么执着的原因连我自己都不明白。
林允和从小大大都是“别人家的孩子”典范,我和林子言也总是会被别人拿来比较,借用别人的评价来说,我们两个除了一起长大外没什么相同之处,脾性真的是南辕北撤,极和极。
我也就只有有一张无害的脸了,骨子里其实是个冷漠的性子,虽然不至于跟男人一样是个冰碴子,可是也是话少不容易接近。子言与我不同,从小他就比我受长辈疼爱,撒娇说好话顺手拈来,哄得所有人开心,长大后也是这样,我永远是坐在后方不发一言的角色,子言是随时随地都可以交下朋友。
时间久了,大家甚至都会开玩笑的说也许我和林家老大才是兄弟,莫不是当年抱错了吧。每次听到这样的话,妈妈都会有些伤心,回家后一脸心疼的安慰我,“你这孩子从小到大就很有主意,事情认定了就不回头,什么都藏在心里,旺旺啊,在这个社会里先防御的人总是会先招致攻击的,你懂不懂。”
这个道理我何尝不明白,所以只能在别人攻击前更加防御自己了。17岁那年我决定要去当兵,就顾家和林家的势力而言,想要自由就只能是最大程度的选择他们薄弱的环节。两家实力再大,也是私。所以公就是我唯一的机会。
过了18岁生日后,我瞒着所有人包括林子言,即使我知道他会帮我,因为这样之后把他拉下水。报名,参加体检,审批,我都合格了。
那时候家里并没有对我们这些小辈看的太严,毕竟没有谁想到白羊群里有一个跃跃欲试往外跳的黑羊,而且我为此悄悄地筹谋了将近一年,但是所有人都不知道不意味着林允和不知道。
所以当男人一脸煞气的找到学校的时候我一点都不意外,他把我从学校一路拉扯到这里,当着四哥的面就扇了我一巴掌,到现在我还记得他瞪着泛红的眼质问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当初发现你的小动作的时候我以为你会悔改!去,把所有材料和志愿申请都撤回来。”
我捂着阵阵抽痛的脸,不用看都知道他打的有多狠,淡淡的开口,“来不及了,最晚后天通知书就会寄到家里了。”果然是让我从小就又爱又恨的大哥,要不是有心理准备,还真是受不住。
显然这样的态度和回答都不是他想要的,整个人散发出狠决的气息,当年的他明显在情绪控制上没有现在的好,“那你说如果我打断你的腿,你要怎么报道。”一边说,他用手捏着我的下巴强硬的让我面对着他,如铁般的手腕捏的我下巴生疼,一点都不逊于刚才那一巴掌。
可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我怎么可能放弃,只有死死的咬住嘴唇与他对视,以此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