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东方泛白时,临安城一小小驼峰上坐着两个人,一蓝一白,只闻那个白衫少年道:“事实上在拜访苗庄主之前,愚妹虽觉有些不对,但亦不曾想到那个苗家庄……哎!真是人心难测!只是没有料到师兄一开始就对苗家庄起了戒心。”于庭壁摇了摇首,“这缘于那个齐老怪没有注意我,使我窃了时机,当时和你走散后,我本是无心留意苗家庄的敬香队伍,可那个杨大人策马驰近两顶软轿时,那两顶软轿的反应却引起了我的注意,轿子不意然地动了一下,紧接着,前行软轿的轿帘无风自起,他看了杨大人一眼,随后与杨大人并行急入寺内。”
“师兄莫不是发现了什么?”
“轿内之人的眼神凛然而暗蕴凌厉,我直觉他不是一个修佛悟道之人,正在惊疑,一个法师妆扮的人从寺内匆匆地走了出来,我迟疑了一下,遥遥地坠在他的后面,谁知蹿过一片杂丛林竟是一个庄园,愚兄正在奇怪这个**师怎么一入庄园便不见了,竟发现了‘苗家庄’三个字,我一惊,这不是灵隐寺那位老者所说的苗家庄吗?**师因何入了苗家庄一闪不见?这使我百思不得其解,如果当时便晓得他就是空前教的齐老怪,定会守在苗家庄附近一探究竟。可是一来深挂着师妹,二来天高气爽,风和日丽着实难以隐蔽行囊,只好作罢回灵隐寺找你,谁知到了灵隐寺没有寻到你却偶闻一种奇异的笑声。起初我不敢相信,因为那五十个僧尼和苗庄主正在庙中上香,佛门净地,怎会有败坏佛门清规的笑声?我屏息细闻,此音竟是传于庙内,这一闻非同小可,我决定入庙探一下,可是前门紧闭,没有一隙可入,只好绕到后山,想另辟蹊径,果然灵隐寺的后山也有一佛堂,两个老尼正在那儿打坐,一时间只想让她们离开,又别无良策,想这个寺的香火钱多是苗庄主布施的,若说苗庄主来了,两位老尼定会出门迎接,于是我装作家人隐在山门后道:‘师傅在吗?我家庄主来了!’两位老尼犹豫了一下,可能在想苗庄主不是在寺内上香吗,怎会上后山来了?但还是惟恐怠慢,终是立起身来,就在她们还没有到后山门时,我已进了佛堂。果然佛堂直通前殿,殿内烛光幽暗,香火缭绕,我隐在一雕像的后面,这才晓得原来苗庄主是伪道士,就连那五十个僧尼也有一半是假的,他们都是苗家庄的庄丁和打手,为了探明苗家庄的真相,我替换了一个‘小师傅’和他们回到了苗家庄。”
“那师兄又是怎么进了他们的密室呢?”
“师妹有所不知,苗庄主唯恐那些真僧尼泄露他们的秘密,回来后便都囚了起来,而我,就这样进了他们的密室。”
云中月倒是听得奇了,“师兄,他们何以故弄玄虚?这么做究为何意?”于庭壁不无痛恨地道:“因为那些衣不蔽体的老前辈!师妹,你知道他们是谁吗?”云中月一惊“难道他们便是失踪的江湖各派掌门?”于庭壁点了点头,“师妹聪慧,那些老前辈在此被困何止十年,有的已经二十年,这原本是空前教想要蓄养的一批杀手,以实现他一统江湖的野心,但这些老前辈但有一份心智便宁死不从,这便是他们何以会这般模样!最近风闻江湖上有人怀疑苗家庄,并有一些可疑人出现在庄子附近,他们唯恐事情败露而全功尽弃,便设下了这个从头到尾的骗局。主要是想转移那些老前辈的藏身之地,谁知如此工于心计欲盖弥彰却露了马脚,如意算盘还没打定便有人盯上了,无奈之下他们又不好中途退缩,这才有临时找了一些家丁和打手充当僧尼。至于老摊主口中的那场怪风更是他们惨无人道之举!那些孩子不但活活地做了那个苗庄主毒药的试剂!还成了他苗庄主修佛悟道的善行!”云中月直听得义愤填膺,“魔教将各派掌门囚禁此地,却嫁祸于我奇子峰!如今连小孩子都不放过!”于庭壁抚了抚师妹道:“不止这些,他们的囚室里还有大量的珠宝,内藏各种机关、暗道。愚兄在探的时候救醒了一位老前辈,虽然武功尽废,但神智尚还清醒,他说这个苗庄主本来是一个来自苗疆的独脚大盗,虽有一条腿是假的,是一个残废之身,但却是韩子叶的眼睛和智囊!”于庭壁说着不无感慨道:“这是天子脚下,谁知天子脚下踩了一个这么大的贼窝。”
“师兄,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倘若再不去救那些老前辈,一旦被他们发现我业已离开,那些老前辈便会有性命之忧。”于庭壁点了点头,“师妹所言极是,只是凭你我二人之力要救出诸位掌门实是万难之难,愚兄想师傅令我等中秋前赶赴临安,或许便与此事有关,我们再等等,如果再没有什么解救之法,也只好铤而走险了。”
二小正在商量如何解救各位掌门,忽见苗家庄火光冲天,不由得大惊,急下驼峰直奔苗家庄。但见苗家庄人声鼎沸,火光熊熊。二小连问两三个人才晓得原是苗家庄的一位家仆给一少年的老父打伤致死,那位少年便想把这位家仆的老父打死,庄主百般谢罪并应以千两白银平息此事,少年就是不依,非要那位家仆把其父交由他任凭他处置,如若不然便放火烧了苗家庄。后来才晓得这位家仆不是别人,正是苗庄主的独子,这位少年见此越发的不依,说庄主教子不严,仗势欺人,凌压百姓,他不但要烧了苗家庄还要打死苗庄主,苗庄主无奈由千两白银变成千两黄金,但求大事化小,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