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溪过了这学期就升大二,她在大一刚进校时就听说过这位了:每年建筑学院的国家奖学金,院际奖学金都被她包了,建模得了个北美一等奖,编程得的名次比信息的大神还高,大三一拿到证就为某公司搞过年度最佳设计了,早就得到了德国公派留学的名额…最主要的是,她是个名副其实的白富美。
长得清纯圣洁不说,做生意的家里在本地还小有点名气。
这种级别的女神就好比常开不败杀人不见血的食人花,身后自然是跟着一堆狂蜂浪蝶般的痴男怨女。
至少她们学院的女生就很酸她,因为每次只要一在课堂上抱怨代码难写,教c艹嗷不,c++的老头子就会吹胡子瞪眼睛拍桌子,“你们啊你们!太不争气了!学学人家……”
“建筑的孔若愚!”下面的学生都耳朵都听出茧子了,每次都很体谅老人家,替他接话。
下面就是教授的追忆时刻,“前两年她才大一,上我第一节课就问了我几个问题,直接让我这个写程序写了几十年的人都忍不住赞赏她。她的思想非常正统并且深刻,你们在座的可能要毕业了参加工作了才能真正理解什么叫面向对象,什么是真正的编程思想,她一个建筑的有此觉悟实在是大大超过了你们,加上她又非常勤奋,后来果然,把咱们信息的甩出十万八千里。哎——”发出叹息声的老头子脸上居然一脸骄傲。
有这种一粉顶十黑的存在怎能不让女孩儿和女人们讨厌呢?
信息学院女生中间一度流行着一句非常经典的骂人的话就是,“你特么当你孔若愚啊!?”
大家常会听到,在宿舍:
“诶我不想起了,你帮我带份儿饭回来行不?”
“凭啥!?你特么当你孔若愚啊!?滚下来换衣服一起去!”
“老大!厕所没纸了,给我拿两张嘛!”
“你当你孔若愚啊!?上厕所纸都不带!”
在教室:
“哎不想听课了,我玩会儿手机。”
“你又不是孔若愚竟敢不听课!”
在饭馆:
“你还吃!?嫌身上肉太少?你以为你是谁!?孔若愚吗?”
在商场:
“额…我觉得吧,这件衣服不太适合你,私以为只有孔若愚能把这种款式这种颜色的穿出去。”
孔若愚孔若愚。
袁溪真没想到她哥袁齐能喜欢上这种女生,不过现在好像应该换成女神了。
袁齐比她大三岁,两人同父同母,性情却大不相同。亲戚朋友常说他俩投胎投反了,袁齐该是温柔又害羞的妹妹,袁溪才是独当一面的大哥。
袁溪深以为然。
就不说小时候袁齐哭哭啼啼跑回来说楼下小胖子欺负他,袁溪一捋袖子跟小胖子斗了个天昏地暗最后把小胖子打得眼泪鼻血一起飞的事儿了。
单从□□关系上来说,袁齐和袁溪之间就差了几百个弗洛伊德。
袁齐一直没什么恋爱经验。就连第一次给女生写情书,也都是袁溪口述他执笔,最后袁溪再拦在人家女生必经路口上半胁迫着送出去的。
可以说,袁齐的每一段感情经历都必定有着袁溪曾抛头颅洒热血作出的历史性的决定、走出的纪念碑式的几步。
可是袁齐那个不争气的,每次约会都扭扭捏捏地把她捎上,对方女生尴尬得不行,她也负罪感沉重,等她找借口离开给人家留出单独相处的时间之后,往往不过一两个小时袁齐就垂头丧气地回来了。
“她说,我们还是比较适合做朋友。”袁齐低着头闷闷不乐地这样回答她的疑问。
袁溪虽然有喜欢动不动就把袁齐逗哭的怪癖,但她是个护短的啊,人家说袁齐不好就犯了她的大忌讳了,所以那些女生随后往往会遭到她的轰炸式暴力询问。
“我们家袁齐哪儿不好啊!?你有本事就说啊!我们改不行吗!?至于伤他自尊心吗!?你不喜欢他干嘛答应约会啊!?这不耍人吗!?”
女孩子们总是委屈不已:“他写的情书让人感觉又阳光又温柔,哪知道实际上是个闷葫芦,比我还像女孩子。我要找的是可以依靠的肩膀,不想再认识一个爱脸红的闺蜜。”
袁溪最后只得将恨铁不成钢的目光投在正趴在被子上低声抽泣的大哥身上。
泄愤的巴掌还没挥上去,妈妈就堵了上来,“袁溪,好好说话别动手啊,你就让让哥哥呗,你看他都哭得那么伤心了,你还忍心教训他吗?”
我有什么不忍心的!?
最后她虽然那巴掌没拍下去,但也没忘了折腾袁齐。
每天五千米负重跑,一百个仰卧起坐,二十个引体向上,还逮着空用实战教他小擒拿和散打。袁齐在魔鬼教官袁大头的监督下坚持了一年,身高倒是长了不少,但是男子气概也还是多一点的都没有;勉强能跟袁溪过个七八招,但看见其他女孩子还那么一副羞答答的样子。气得袁溪直呼家门不幸。好在不知道袁齐是抽条了还是怎么样,原来毫无存在感的五官突然变得有那么点儿招人了,又因为学习还不错,居然一时间将被频频发好人卡的理由——腼腆——都变成了他的优势。
袁溪袁齐在一所学校分念初中和高中。在袁溪刚上初三,袁齐刚上高三的前半学期,屡屡有慕名而来的学妹或学姐或同学等在教室后门口拜托她把手上装精美的小礼物带给她哥。有人一脸羞涩地告诉她,因为大家一致认为阳光又温柔的袁齐学长好容易害羞的样子,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