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平和韩文焕的看似无厘头的对话,被宁霜月详尽的听去了,心底也给楚平打了一个着重关注的标签,
许成海捉襟见肘,她宁霜月不见得能好到哪里去,且出于某些特别的原因,宁霜月的背后并没有魂河境撑腰,只能仰仗韩文焕。
本来宁海要把她送过来,宁霜月一开始不同意,后来还是雅姨好声好气的安抚,这才把这难缠的丫头安置进了韩文焕的庭院当中,寻了个闲置的居舍住下。
楚平没有落脚的地方,也找了个屋子,挨着宁霜月隔壁。
陋室三间,虽无苔痕阶,也无青翠草色入帘,落稳脚跟以后,便是有脉脉北风含情,摆弄身姿婀娜。
“这这这这张破床怎么能睡人!快给我扔了”
“还有这张桌子!都起了这么多的蛛网,丢了丢了!”
“这个这个都丢了!”
“这个也”
大半个晚,隔壁宁霜月屋子里,来来回回都是下人在折腾,里面的家居饰物都被掏空,换了从宁府带来的号家具物件,连窗子都嵌了红釉蓝彩绸布,映着一团霓虹灯火,看不清里面的详细。
至于楚平倒没什么特别的讲究,本来活的本就是糙一些,清掉灰尘垃圾,恰好宁府带来的随行置品有余,厚着脸皮讨来一些,稍微收拾一下便也能住人了。
运起吐纳法诀,楚平陷入修炼当中,两耳不顾窗外事。
宁城广袤的十几里方圆,就这么一片巴掌大小的地方,还算是个妥当的宿处。
那边的宁霜月,嘴里嚷嚷着发脾气,心里却安定的很,蜷曲在了雅姨的怀中,没多久便入了周公的黄粱梦里,扯着周公小姐的纤细手儿,与天地广阔的接壤处洒脱奔放。
雅姨露出慈母般的笑容,抚着宁霜月的清秀脸蛋儿,时不时俯下身子,耳边低语几声。
美好的画面总归易于逝去,这方年宁静并未持续多久。
“打搅了”不知何时,韩文焕悄然立在了屋内。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都是迟早的事情。”雅姨抬起头,脸没有多少吃惊。
“我当年犯下的错,我自己会补,你没必要”
“你到现在都认为,这是你一个人的错?”雅姨轻叱一声,有些鄙夷的说道。
“错了就是错了,一个人与几个人又有多少分别?该死的这些年都死完了,再去追究也没什么意思了。”韩文焕自嘲的耸耸肩,显得有些落寞。
“死完了?哈哈哈哈哈韩文焕你莫不是瞎了眼!你睁开眼好好瞧瞧,他玄机宗三代下,谁不是活的好好的?”
“可我们呢?我们呢?!!你大师兄难道就白死了?!!”
雅姨瞬间暴走,冲着韩文焕咆哮起来,像似一只被踩了尾巴的波斯猫儿,肆意发泄心中的不满与怒火。
“放心吧,我们两宗弟子的血不会白流!迟早有一天,我要叫他玄机宗下,鸡犬不留。”韩文焕冷声说道。
“就凭你这幅半死不活的样子?”
“霜月是个好苗子,楚平那小子也不赖。”
“你想让我把这个小丫头交给你?!!”雅姨也是冰雪聪明的人,一句话能听出不少隐藏的意思。
“师兄的那一口飞凤朝鸣剑,我总得替他寻个传人。”
“我看你还是死了这条心。”雅姨冷哼一声,丝毫不买账。
“洛神,你这么做是要”韩文焕有些急了,忍不住往前跨了一步。
“万劫不复?身死道消?从你师兄走的那天开始,我就已经断了所有的念头。”
“我之所以还活着,就是不甘心!!凭什么师兄去了,他空云老狗就能安稳的活着?!!”
韩文焕终究小觑了一个女人的报复心,尤其在仇家还能安稳活着的情况下,但宁家下就这么一个小有天资的娃娃,可若是放任给洛神折腾,韩文焕也不放心。
“师兄的传承,不能就这么断了,你也知道师兄他”
“你有什么资格提你师兄!”
韩文焕哑然无言,只能硬吞下这份苦果,扭头便欲离去,话都说到了这种份,再多说也是无益。
“你说,楚平是不是和师兄很像?”雅姨歪着头,瞥向窗外,似乎没瞧见韩文焕欲要离去的动作。
“很像。”韩文焕顿下脚步,也点了点头,眼神中透着些许回忆。
“放心吧,这个丫头的意识还在,等此间的事情了了,我不但会还她自由,还会送她一份大造化。”雅姨红唇轻启,立下承诺。
“毕竟,这样的我,才最得大师兄的喜欢。”
韩文焕嘴巴顿了顿,有句话终究憋在了肚子里,直至身形散去。
“这样的你,我也很喜欢呐”
那一抹余音,透过空间的涟漪,飘出一块块不成样子的碎片,又反复拼凑连接,最终还是入了雅姨的耳朵。
“当真是我欠你们师兄弟的。”
那一道灿烂如玉的清秀脸庞,盛开在了雅姨的心中,又有一抹木讷的小脑瓜儿也凑了来,把她的一颗心搅成烂泥。
却说那韩文焕并未回到住处,反而到了楚平的屋外。
“小子,还没睡吧。”
“咯吱”屋门打开,楚平化作一阵旋风,转瞬飘到了韩文焕的眼前。
“嘿嘿您不也没睡吗!”迎面一抹笑脸,竟与韩文焕记忆中的那张脸,出奇的神似起来。
“陪老夫喝酒去?”
“好勒!”
温好酒,还缺点下酒菜儿,楚平一脸挪揄的望着韩文焕,眼中的含义十分明显,想必早就在打着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