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大人引经据典从古到今把所有夫妻应当和睦之道给她来来回回地讲诉一遍,驸马也被他说烦了,想着下次可以换一个大人继续迫害。
公主说的什么未尽人-妻之责,这种话听上去也太……诱人……果然皇上也在公主耳边吹风了,比起早生贵子,公主那边听到的“人-妻之责”似乎更犀利一点……
公主的压力会更大吧?难怪她最近追的很紧。
迟将离也不能住在尚大人府上,直聊到困倦到眼泪鼻涕直流她才起身告辞——想必这时候公主也应该休息了吧。
正要坐上轿子,突然一个甜美的声音叫住了她。
迟将离一看,这不是尚大人的孙女依依吗?
尚依依不过髫年,生得眉清目秀很爱笑,一笑起来小脸蛋鼓鼓的,眼睛都被挤成一条缝。
“哥哥!哥哥!”尚依依跑过来拉她衣角。
尚大人惊道:“什么哥哥!快点给驸马爷下跪!”
尚大人这一吼把迟将离都吓一大跳,更是把自己的亲孙女都吓得一哆嗦,还没反应过来呢就双腿一软跪那了。
迟将离赶紧把小孩子扶起来,尚依依恭恭敬敬地对她行礼喊了声驸马爷。迟将离本来是不太习惯被这样老祖宗一般的对待,可是也不能放任小孩喊她哥哥不是?这让她这当了快三十年女性的心情何以堪啊。
尚依依够了两下迟将离的手,把一个东西塞进她的掌心里。
“这是什么?”迟将离打开手掌,见是一个鼓鼓的锦囊。
“这是依依给驸马爷祈来的灵符!”尚依依圆圆的眼睛瞪得老大,像是两颗黑豆,兴奋得在等待表扬。
“灵符?”迟将离见这锦囊真是好看,也不像是路边随意买来的货色。这小孩她只打过一次照面却把她放在心上,还会记得送她灵符。她来到这个奇怪的世界第一次感受到了真实的不求回报的温暖,不禁心头发热,温柔地摸着尚依依的脑袋说道:“真是谢谢你了。”
“不客气!我娘说哥哥你身体不好,或是不举。虽然依依也不知道什么是不举,但应该是很严重的病吧!所以依依……唔唔唔……”
尚依依还没说完一下子被尚大人捂着嘴给拎了回去。尚大人那是满脸的汗都没手能擦,看了一眼已经满面浮绿光的驸马爷……这一家老小的脑袋应该都要交待了吧。
“驸马爷饶命!”尚大人还没给驸马说话的机会就“噗通”一声跪下了,周围尚府的所有人都跪下,连小依依都被强行压倒,“依依年纪尚轻,胡言乱语,请驸马爷开恩饶了依依这一次吧!不,是微臣教导无方,如果要治罪请治微臣的罪!”
尚大人在那里吼得很有节奏感,但迟将离一介女流之辈当然是不会被“不举”两字给打败的。她把尚大人扶起来,也没说什么,只是在思考——这传闻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迟将离不发一语离开了,尚大人以为自己要被全家抄斩,直接昏倒了。大家一哄而上赶紧把老爷抬进屋去。小妾上来一下子就刮了尚依依一个嘴巴,尚依依被打懵,也没哭,只是茫然地捂着脸站在原地,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坐上轿子往回走,迟将离说要回驸马府,侍从侍卫都说公主有命今晚要回公主府,希望驸马爷不要为难我们。
真是狠毒啊,无论怎样都要羊入虎口吗?迟将离看一眼自己穿的驸马府,更难过了——说不定这是虎入羊口……
☆、第 11 章
迟将离坐在轿子里,只能像是被抬神猪一样被抬去公主那边当祭品。她掀开轿子的布帘往外看去,里三层外三层的侍卫多得好像是参加什么赶集什么庙会。只是谁也不说话,一群人走在幽静的深宫里竟有种冷清到会闹鬼的感觉。
皇宫之内每条路都笔直冗长的不像话。迟将离抬头望去,被夜晚染成墨色的宫墙高耸遮月,乌云在宫墙顶端无声息、诡异地浮动。轿子偶尔发出的吱吱嘎嘎的声音在极静的当下非常刺耳,让她想到一些鬼怪故事中的桥段。本来就在自己吓自己,又看一眼这轿子里全是艳红色的装饰,像是什么民间鬼故事里经常会出现的背景……
迟将离赶紧把自己的思绪分散开,不要再去想那些奇怪的事情。
从袖中摸出一事物,正是尚依依小朋友送她的灵符。想到“不举”之事她心底有点奇怪。毕竟是闺房秘事,在今天公主她自己说出什么未尽人-妻之责之前,除了她和公主以及皇上三人之外谁会知道她们俩到现在还没圆房?那尚依依小朋友又如何从她娘口中得知此事?更奇怪的是……有谁敢散播这种给公主带来羞辱的恶劣流言?公主那残暴的声名在外,是谁嫌多长了一个脑袋说这样的话?
虽然迟将离偶尔犯傻个性又软弱,但不代表她智商就低。虽然对漂亮女性的心理构造并不了解,但她毕竟也是物理学界的一颗新星。虽然现在暂时陨落了,但是长期簍-u,n锢矶氛所培养出的逻辑思维能力还是让她能把现在的情况整合清楚?/p>
想到这里迟将离的表情沉了沉,眼看公主府近在咫尺,她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迟将离入屋的时候肃遮暮还未睡。
肃遮暮坐在灯前正在看书,手中捏着竹青色封面的书,也没抬头,用她一贯悠缓的声调说道:“驸马爷辛苦了,早些沐浴就寝吧。”
迟将离看了她一眼,总觉得她变得更加陌生而不真实,想要绕开她去屋后浴池沐浴,路过肃遮暮的时候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