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见府衙没什么事,便上街巡查了一番,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苏纯熙拱手应答,在府衙内,她一向将沈怀风当成上司看待,而不会仗着两人的关系就公私不分。见沈怀风似有些生气,她心中不解。
“咳……没什么,你先进去吧,明日我会给你下任务。”
沈怀风也知道自己方才太过失态,可又无法解释,只得在留下这么句话后,再次步履匆匆的离去。
苏纯熙看着他的背影,眸中迷惑渐生。这一次回来,总觉得怀风有些异常。
……
政知阁,没有沧澜皇室的允许,谁都不能轻易进入,是沧澜唯一一处除皇宫外,官员私下议事不会被人诟病的所在。
楚御尘被先帝封为摄政王,特许自由进出议政阁,并可召集官员在此议事。
沈怀风前往政知阁,到那里时,楚御尘早已到达。
胡朔通报后,引着沈怀风进了里面。
政知阁内,防卫严密,布置简约大气,低调奢华,内韵十足。
胡朔将人给带到了天一小筑后退下,沈怀风自行进去,行礼后将他所查到的所有关于“鬼面狐狸”韩青的信息呈递上去,而后退于一旁,等待楚御尘的吩咐。
楚御尘不疾不徐,将所有内容一一细看。沈怀风这么一站,便是一个多时辰。
楚御尘将信息看完,一一消化。面色并无任何异常,其实这么多年,在遇到当年血案缔造者的时候,他早已经能克制自己。
他唯一无法面对的,是他的生身父亲,她母亲一生的挚爱,当时的沧澜帝王司马鑫,竟因和母亲吵了一架而没有派人保护母亲,否则,母亲也不会死去。
既然口口声声说爱,又为何要伤害?
司马鑫,即便你已经死了,我也无法原谅你,对我母亲造成的伤害。
收起心中对往昔的情愫,楚御尘看向沈怀风,缓缓吐出两个字来。
“坐吧。”
“谢王爷。”沈怀风道谢落座。
“四大隐世家族中,排名最末的许家,近段时间,与丞相来往密切。岳松那里有他们密谋的证据,其中便有丞相亲笔所写的信件,再过几日便会送过来……你做好准备,有这些东西,在加上他与那些官员贪污结党的罪证,即便他是一国丞相,三朝重臣,也无法免除他的死罪。抄家灭门,绝无转圜。”
“下官明白,不过……先帝遇害一事,属下手中证据虽不充分,但丞相这幕后黑手的身份,却是毫无疑问的。如何处置,还请王爷定夺?”
新帝登基之时,告知给天下万民的,是先帝因病逝世,而非被人下毒谋害,如今若是就这么将丞相给定罪论处,那谋害先帝一事,又该如何去算?
“先帝遇害,丞相不过是个中间环节,在他身后,还有个连本王都不确定身份的人,在暗中操控着这一切……”
楚御尘想到幽冥塔被焚之事,这百里寒,究竟有什么目的?
“这件事,你继续搜查罪证,朝中定然不止楚霄楠参与此事,日后会有用得着的时候。至于太皇太后那里,本王自会派人前去知会。”
楚御尘思绪飞转,做着决定。
“下官明白,定当不辱使命。”
沈怀风做着保证,这世上能让他佩服的人,极少。
而楚御尘,就是其中一个!
“前几日在你府内,那偷听之人,轻功奇高,不在本王之下。目前,除他身穿一袭白衣,身形瘦削颀长外,一无所知。关于此人身份,你可有猜测?”
楚御尘看着沈怀风,平静的双眸内,无波无浪,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或许下官辖下的一捕头会知道些什么,下官回去之后,立即询问。”
在楚御尘面前,沈怀风不敢也不能说谎。
“呵……一个小小的圣京府衙捕快头子,会知道这些?”
楚御尘的面色,已然阴沉。
“沈怀风,你这是想要生出异心来了?”
竟敢对他隐瞒。
“属下不敢,只是前几日王爷与纯熙闹了不愉快,属下怕王爷若是知晓她的身份,会……”
沈怀风悲催的发现,这话,他说不下去了!
“这倒是让本王意外了,性格如此浮躁,行事又不稳重的人,还是个女人,竟能成你圣京府的捕头!”
没去查过苏纯熙的身份,此时得知,楚御尘心下生了几分讶异。
“本王不是个爱算账的人,只要不影响到本王的事情,要怎么做,用什么人,那是你的事!”
“下官……”
“行了,回吧。”
楚御尘执起桌上茶杯,轻泯了一口,恢复了平常的淡漠清冷。
见他如此,沈怀风只得告退,但内心,却是安定了下来,若是贤王记了纯熙的仇,可就麻烦了。
那日发生的事,纯熙不说,可她最后说的那四个字,他可是全听在了耳里。
这世间,敢骂贤王的人,他真心觉得不是已经消失了就是正在被消失的路上。
连日来的担忧,总算是落下了。
……
沈怀风离开政知阁后,发现身后有人跟踪,只得打消了去找苏纯熙的念头,朝着他的沈府而去。
原本他是决定去告诉苏纯熙,不要和贤王相斗,那样的人物,尽管有着苏家的庇佑,惹怒了,那也是在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呀。
一想到身后跟着自己的人,沈怀风就恨不得杀了他,若不是自己是以文管的身份入朝为官,又一直隐瞒着自己会武功的事,不能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