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你,我什么我?今天教了你这么多学问我也不求回报!更不需要你磕头拜师,因为本殿下最厌恶屈膝跪人,也不需要别人跪拜于我!”
龙涛说的很是慷慨凛然,满脸都是正义之色。
“噗!”
陆狂洪一口鲜血喷出三尺,摆手斥退了上来搀扶的随从,大声骂道:“龙涛,谁不知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们身为子民,天地君亲师谁人不知?你这是欺师灭祖,你这是违逆谋反!”
跟龙涛辩理,陆狂洪万万没有想到这样的结果,自己竟然一败涂地!
明明开始是龙涛无理取闹,此时却已经变成了自己胡搅蛮缠!
“哈哈哈……”
龙涛再次大笑,“先圣前贤也曾说过‘民为贵、君为轻’,这个你总知道吧?”
“知道啊!我神龙王朝向来爱民如子,这天下谁人不知?”
“好一个爱民如子!”
龙涛面色凛然,向着身后数千学子一指,“既然爱民如子,为何他们都紧衣缩食、居无定所?而你却是锦衣玉食、广厦千间?把你的衣服分给他们穿可否?把你的房子分给他们住如何?”
“噗!”
连珠炮一般的数个质问,陆狂洪再次喷出一口鲜血,在众多随从的搀扶之下依然不走,两眼血红望向龙涛。
诚然,这些问题哪里能够回答?
自家府中到底有多少栋房子他确实从未数过,而且还不算偷偷买的那些不为人知的院落,以及院落中连长房夫人都不知道的多房小妾。
然而,这些开支超过朝廷薪水俸禄的千倍万倍,都是他作为弘文阁大学士的不法收入,虽然他诗书满腹才学盈天,但那些贪污腐化、欺男霸女的坏事却一样都没少干,这怎能明说?
“你……,我……!”
此时的陆狂洪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眼露凶残,似乎含着刀剑一般。
“你什么你?我什么我?这狂妄之说到底是你还是我?”
龙涛凛然不惧,继续正色说道:“贪婪成性却满嘴礼义廉耻,还有脸说天下才学八斗你独占七斗?!依我看应该是天才余粮八斗你贪了七斗,所以这些寒门学子才会颠沛而来路见白骨!”
场间死寂无声,多数考官一脸肃然,而台下的数千弟子则是满脸狠厉,眼中怒火熊熊,恨不得把陆狂洪烧成灰烬。
龙涛内心暗暗发笑,敢跟老子比发动群众?
你两只眼睛能射出刀剑?我这边数千学子可是满眼喷火,烧死你丫的……
陆狂洪两眼血红,似乎被气的将要肝胆俱裂,染着血色的长须抖动不停。
“唉!”
龙涛无端叹息,继续添油加料,摇着头说道:“陆狂洪,世人都说‘头发长见识短’,我看你是‘胡子长见识短’,以后出去千万不要说本殿下曾经考过你、教过你,我真心丢不起这个人!”
“噗、噗、噗……”
龙涛刚刚说完,陆狂洪便连喷数口鲜血,“噗通”一声,先是双膝跪倒,而后更是昏死倒地。
一代鸿儒,号称天下才学八斗他独占七斗,神龙王朝弘文阁首席大学士陆狂洪,竟被龙涛生生气昏当场!
而台下数千考生,特别是那些出身寒门的学子,却更是鼓掌叫好!
谁让你那么狂妄?谁让你卖弄风骚?这世间的贪官污吏何时值得同情?
“够了!”
此时,院长丘篱安长身而起、满脸冷凛,对龙涛沉声说道:“才学一途,自古难分高下,你既然交卷便可以离开了,至于名次如何,众位考官自有公论。”
作为“玲珑大会”的主事之人,自然不会任由龙涛在考场内没完没了,丘老夫子的处理方式算是中规中矩,总不能就此大家散了吧?
是以,他并未过分苛责龙涛,只是令其离开,好让文试能够继续进行。
龙涛点了点头,眼神从所有考官身上缓缓扫过,便负手而去。
所有文试考官被龙涛的目光扫过,都禁不住打了一个冷战,甚至有些胆小的已经汗湿衣背。
这位被削了爵位的世子殿下何其嚣张?!当真是惹不起啊!
那份写满“不屑”二字的考卷又该如何评判?
谁若胆敢给他压低名次,岂不是要步陆狂洪后尘被他生生骂死?!别说低了,就是评的不够高,估计都脱不开挨骂的命运。
看看他离开之前扫过的目光,带着凛冽之色,满含警告之意,这龙涛岂是个不记仇的主儿?
九名考官之中,除了昏死在地的陆狂洪,其他八人还未阅卷,便已然开始战战兢兢、缩手缩脚。
确实如此!
这些都是纯种的酸腐文人,出了名的厚脸皮软骨头,别看平时趾高气扬、目空一切,真正遇到天不怕地不怕的硬茬子,一个个都吓得和耗子见了大猫一般。
别说八名文试考官,连旁边在坐的几名武试和符试的考官都感同身受,毕竟明日之后也要面对龙涛,心里都在暗暗思忖,还是早早有点心理准备为好。
龙涛疾步走出透明结界的大门,憋得非常难受,几乎有点控制不住的感觉!
他顾不上惊扰他人,双腿之上流光湛湛,跃起身形化作一道淡烟残影,向着柔然草庐疾速射去。
“咣当”一声关上房门,龙涛再也控制不住……
“哈哈哈,哈哈哈……”
他……,竟然开始大笑特笑狂笑,震得草庐顶上披着残雪的霜草一阵乱抖,雪花随着簌簌而落。
等在房中的饶芷柔很是惊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