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萧瑟,天气渐寒,月光如水,晚风清凉。
楚枫撇开众人,牵着公主的手走进长安,公主小声说,“小女子肚子饿了。”
楚枫微微一笑,举目四顾,前方不远处有一家酒肆,隐隐飘来糯米酒的清香:“如蒙不弃,楚枫请公主尝尝我大汉的糯米酒……对了,你刚才小女子的说法在哪里学的?说得像模像样,和汉人女子无异……学得很快啊!”
公主不好意思地抿嘴一笑,两弯奥斯曼草孕育出的俏眉很好看地飞扬起来。
两人牵着马,漫步走向酒肆,他们不知道,一场突如其来的激斗马上就要找上门来。
酒肆里很热闹,数十张桌案上坐满了食客,有束发交领的百姓、一袭长袍的士子、低声交谈的游侠儿。
楚枫眼光一扫,只有最外边的一桌还有空位,当下便拉着公主的手坐下。
在楚枫和公主进门之初,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公主,虽然公主此时紫纱罩脸,但光看身材就知道此女子不是凡物。
可能是自己汉军军官的装束引起震慑,众人只是远远观看,并没有上前打扰,但楚枫依然觉得很不爽。
李文君已经一步三跳地坐了过去,高兴地对忙活的汉人老板叫道:“店家,来最大盘的羊肉,三张饼,一壶酒!”
公主调皮地冲缓步走过来的楚枫眨眨眼,“你喜欢喝什么酒,我也陪你咩!”
“好!”楚枫坐了下来。
“你不要总是冷冷的。”李文君一噘嘴,顺手将紫纱摘下,露出她绝美的脸庞。
顿时之间,抽气声和吞涎声此起彼伏,所有人都被公主的美貌所惊呆。
热气腾腾的酒菜端了上来,李文君轻挽云袖,给楚枫斟酒,皓腕上一只金灿灿的手镯在灯光中熠熠生辉。
端起酒杯的楚枫注意到有两双眼睛一直落在公主的脸上,是邻桌的两名世家公子,其中一名身世家公子款款起身,趋步走到楚枫两人的桌前,作揖道:“在下诚邀二位到桌前一叙,共饮一爵如何?”
楚枫头也不抬道:“没兴趣!”
那世家公子微微一笑,转身对公主道:“在下诚邀小姐到桌前一叙!”
公主嫣然一笑,学着楚枫的口语:“没兴趣!”
世家公子连连被拒,脸顿时挂不住了,他父亲乃是长安南部都尉,更兼弘农杨氏族人,虽然只是旁支,但在这长安一带还没人敢不卖他面子的。lt;gt;
他看了看公主手上的金手镯,顿时计上心头,突然一伸手,粗鲁地扒开公主长袖。
李文君猝不及防,衣袖已被那只腌臜的左手抓住,世家公子龇龇牙,笑吟吟问道:“你的手镯哪里来的?”
公主又羞又怒,一甩袖子,厉声喝道:“大胆,放手!”
“哈哈哈!”那世家子弟一阵大笑:“这个手镯是我府上之物,你不该有,是不是偷的?快说!”
“她已经叫你把爪子拿回去了,你最好就拿回去!”楚枫不动声色地放下酒碗,冷冷地看着金耳环。
“呸,你个臭当兵的,这里没你的事”世家子弟轻蔑地看了楚枫一眼,他得寸进尺,将右手一翻,将李文君的手腕紧紧握在手中:“你最好闭上你的嘴巴,不然……”
“哗啦”,话还未说完,两眼就被一碗糯米酒浇得刺痛,他呜地一声下意识捂住双眼。
“嚓啦!”
“唔!”
“啊!”
突然暴起的楚枫腰间闪过一道弧光,血雾乍现,几滴鲜血飞溅在惊叫的公主脸上。
刀光自下而上从楚枫腰间飞出,掠过世家子弟抓住公主的左手,忽地翻身落下。
“喀吃”一声穿桌而过,又一声闷哼,世家子弟的左手被一刀斩断,右手被花妖穿过,死死钉在桌上。
“啊,”公主连声尖叫,作为女人,她不得不尖叫,如果你发现一只血淋淋的手还牢牢握住你的手腕,甩都甩不掉,而它的主人已经痛苦地趴在桌上,断腕处喷涌的鲜血一直射到你脸上,任何女人都会骇极尖叫。
短短的一幕使周围所有人都惊呆了,在呆滞了片刻后,轰地炸锅!
店老板大叫一声,手脚麻利地钻进了案板底下,百姓、客商、儒生也发出各式各样的惊恐叫喊。
只有世家子弟的同伴反应最快,撒腿就跑,边跑边高喊:“杀人了,官差快来!”
“在哪?”纷至沓来的脚步声,还有巡夜官差晃动的哗哗枷锁。
“没事吧?吓坏了?”楚枫扶住花容失色的公主,一使劲,将断手扯了下来,又掏出丝巾给公主擦拭血迹,“你刺杀我的时候可这么孱弱!”
楚枫刚拔出花妖,几个官差便闹嚷嚷地冲了过来,看见正在擦拭胁差血迹的楚枫,再看被斩断手臂,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世家子弟,顿时大惊:“来人,快送杨公子去医治”
众官差如梦初醒,上前七手八脚地抬着世家公子走出了酒肆。lt;gt;
领头的官差大步走到楚枫面前,色内荏苒:“人可是你杀了!”
只是一眼,楚枫便知此人属于仗势欺人一类,自然没有好感:“是我杀的如何?”
领头官差恶狠狠地点点头:“承认就好,免得老子用刑,你深夜持刀本就是重罪,加之你仗刀行凶乃是罪上加罪,来人,拷上!”
众官差齐齐大喝,拿锁链的拿锁链,上枷锁的上枷锁。
李文君快急哭了:“你们知道他是谁吗?你们敢……”
楚枫朝她努努嘴:“去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