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顺延路的最快捷径是经过闹市区的中山路,很不凑巧,这个时间正好赶上上班早高峰。
龚明川的车子卡在了路中间,前有狼后有虎,寸步难移。窗外又还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他眉头都皱了起来。
时笑看看表,还有二十分钟的时间,不由着急,作势打开车门。
“还有点路我跑过去。“
他拉住他:“外面下雨,你穿的这鞋子怎么跑?”
为了让面试显得庄重些,她今天特地穿了双有点跟的单鞋。照这样,估计等跑到,脚也快废了。
“那你说怎么办?车子根本移动不了。”她气馁地说。
“我倒有个办法。”她看着他,圆溜的大眼闪着疑问。
“到我公司上班。”
“我看我还是跑过去吧。“她当机立断打开车门下车,完全没考虑。
龚明川错愕,回身立马冲着跑出去的身影喊:“那面试完之后?”
“我自己打车回去。”
时笑连回头的时间都没有,费力撑起手中的雨伞,沿着右侧的砖块路径自往前跑去。
一会儿后,车流还是移的跟蜗牛一样慢。
他拨通放在一旁的电话,戴上蓝牙。
“你在哪?”
“远狮。”
“嗯?不是说暂时不露面?”
“有点事,笨蛋处理不了。”刚上班时间,他就接到某只的紧急电话,只得过来,从专用电梯上楼。
额,他一说倒让他想起炎出差的事了。
“那正好,你待会儿处理完来趟顺延路。”
对方沉默了一下,随后淡淡地“恩“了一声后挂掉电话。
龚明川惊觉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居然没问他什么事就爽快的答应,前所未有。他摇摇头,继续百无聊赖地等车。
莫君扬看顾尽言一脸淡漠地挂上电话,气急败坏:“你刚说谁是笨蛋?”
“这里还有别人?”办公室里只有两个人,意思显而易见。
“这本来就不是我的专业范畴。”这种处理酒店突发状况的事件,他拿捏不好方案,怕把事情搞砸,只能让幕后人过来。
顾尽言不理会他,拿起椅背上的外套,径自朝门口走去。
“就这么走了?你好歹帮我处理一下其他的文件。”
回答他的是一阵响亮的关门声。
林荫道上三三两两的人有匆匆赶着上班,也有悠闲漫步的,而雨中奔跑的曼妙身影在一行人中显得格外醒目,一路上引来了不少路人的侧目。
时笑起初跑的还快,渐渐地步子慢了下来。脚趾在奔跑的途中不停向前挤压,被鞋子硌的生疼。
到了顺延路的一个十字路口,正好是红灯。她停下来动了动脚,急促地喘息着,抬手看看表,还有十分钟。
人行道的绿灯一亮,她迫不及待地冲过去,又开始下一轮的狂奔。累极的同时,居然还有心思想:信小舅,找罪受。
“呼”
当指针定格在8:55的那一刻,她终于站在了博学公司的大门。
一路来紧张的心情才微微收起了一点,但脚底的疼痛这时却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说针扎也不为过。
不过只要到了就好,她如释重负地一笑,艰难地抬腿朝台阶走去。
却没有注意到旁边刚停下来的一辆黑色奔驰轿车,她经过的同时车门从里面被打开。
“啊”时笑一声惊叫,脚一歪,随之不稳地摔倒在**的地面,雨伞被她扔出了一米来远。
这下完蛋了,她心想。
“小姐,你没事吧?”
伴随头顶飘来的关切,视线里伸来一只骨节分明,白皙修长的手。手的主人食指和中指间淡淡的薄茧清晰可见,一看就是常年握笔造就的。
“我没事。”
她淡淡地看来人一眼,拒绝了他的帮助,双手急切地撑着地面站起来,接着捡过一旁的雨伞。然后一瘸一拐地朝博学走去。
男子看到她以及这反应,眼里一闪而过惊艳和诧异,淡定地收回手,没有强求。
时笑好不容易走完台阶,到门口时却被一中年保安无情拦下。
他通身打量了她一番,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小姐,你这样不能进去。”
“我是来贵公司面试的。”她强调。
“公司对仪容有一定的标准,你这个样子恐怕……”
“让她进去。“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打断了保安的一贯说词。
他看到来人,恭敬地颔首,然后很快地让开了路。
“谢谢,我们互不相欠了。”时笑笑笑,拖着肿起的脚快速地搜索大厅里洗手间的位置。
她把小西装外套脱掉,清洗了下手脚和黑裙上的泥污,拾掇好稍微凌乱透着湿意的头发,仅花了一分钟,就恢复如常。
出来时,她不舍地把外套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雨伞则被她遗落在了洗手间的台上。
乘电梯到三楼309面试间时,几个和她一起面试的同伴刚好在拿自己对应的号牌。
类似主考官的人见她姗姗来迟,没说什么,招手让她过去拿了最后一个。
到此,面试才正式开始。
时笑找了个位置坐下,翻看自己的号牌,05号,这意味着她还有时间平复心情准备一下。
她微微弯下身,脚背和后脚跟那里已经磨的皮都往外翻了,一碰就疼。
还有酸涨不已的脚踝,简直可以用悲剧两字来形容了,她长这么大还没有这么狼狈过。
“你好,我可以坐你旁边吗?”
一个个子娇小,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