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弹得真好。”
光头宝的调侃的声音从身边传来,打断了高明明优美的琴声。她一回头,只见他越凑越近,脸上有不怀好意的笑。她紧张得忙缩回了琴键上的手,向后挪了挪身子,“我,我还没弹完呢。”
“不用弹完,我也知道你弹得非常好,非常好。明明,你真是个钢琴才女。做我女朋友好吗?”光头宝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细细摩挲,眼神心猿意马。一边说着,一边把她往面前拉。她看了看周围,想要抽回手,可他的力气太大,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
光头宝的力气越来越大,想要把她从琴凳上拉起来,她只有赖在原位,不愿起身,光头宝有些怒了,用力一拉,把她拖了出来。她“啊”的惊呼了一声,感到裙角被掀起,她连忙羞红着脸去遮掩,拉好裙子。
乍泄的春光和那副娇羞的模样引得光头宝色心顿起,他眼里冒着光,手中的力道越发大,将她一把抱住。她用力挣扎,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她挣扎着想要爬起身,光头宝却把她强行拖到琴凳边,按着她趴在了那琴凳上。
“钢琴才女。”他调戏的称呼她,把她身子死死压住,一只手顺势就滑入她的裙子,不由分说全部撩了起来。
所有人的视线全部集中在了这琴凳上,看这一出好戏。可是就在这时,忽然门被一个陌生的服务员小小的推开了一条缝,伸进个脑袋。
“啊。”她一声轻呼,想要关上门,可是已经晚了,光头宝发现了她的脑袋,喝道:“鬼鬼祟祟伸头干什么!进来!”
那服务员只得推开门,小心翼翼往里迈了一步。就在她推开门的那刻,外面一直站着的何俊毅刚好与里面的高明明对视了一眼。他呆呆地站在门外,手足无措;她被光头宝压着,以不堪的姿势趴在琴凳上,裙子被完全撩起,春光乍泄暴露无遗。
服务员进了门,门缓缓被关上了。她的身影越来越小,最后完全被关在了房间里头,又只剩下了朦胧的影子。他仍然呆立在原地,脑子里就像有颗手榴弹爆炸了一样。
从未想过用这种讽刺的方式与她见面。从未想过用这种讽刺的方式,看见她这样的一面。全身的血液冰凉,手脚麻木,人像被电击了那样呆滞。
那服务员进了门,胆怯地站在光头宝面前,望着一屋子严厉的目光,小声说:“其实我过来,是找高总监的。”
“什么?找她?”光头宝愣了,手一松,高明明急忙从琴凳上挣扎着爬起身来,一个劲把裙子往下拉,这一拉,不小心上面又走了光,她赶紧又把裙子往上拉,如此反复多次,仍没有完全拉好这条裙子。
服务员小声叫道:“高总监,李威哥找你好久了,都快发飙骂人了,我满世界找你,你怎么窜到这间房来了呢?快跟我回去吧!”
“什么?”这下光头宝跟高明明同时呆住了。
“李威?你是李威的女人?你是李威身边窜过来的?”光头宝通红的眼珠瞪着那不停上下拉裙子的高明明。
高明明惊得腿发软,连拉裙子也顾不上了,李威,李威是什么人?只有老天才知道,她根本就没听说过这号人。她张开嘴,想辩解,可光头宝那几乎喷火的眼神吓得她魂飞魄散,连辩解的勇气也没有了。
“我没有,我不知道…”她的辩解苍白无力。一屋子冷得像刀一样的眼光盯着她,她才发现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先前就对她不满的那个妈妈桑终于忍不住了,一拍桌子跳了起来,“你是在拿我们宝哥耍?”
“我没有…”她带着浓浓的哭腔,还想辩解,那妈妈桑暴跳如雷,不等她辩解,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来,揪住她的头发跟衣服就往门外拖去。
几个服务员适时地打开了门,两位保安也听话地跟了上去。高明明被揪住头发,痛得一路尖叫,身上的那块小布也被揪得变了形,不用说蔽体了,上上下下的春光统统乍泄无遗,引得走廊里所有人围观。
她一路尖叫挣扎着,被拖去了不远处的一个储藏室。
“砰”的一声,储藏室的门被牢牢关上。妈妈桑狠狠一脚把她踢倒在角落,对身后一声令下:“给我打!”
两位保安不由分说冲了上来。
储藏室的门缝里隐隐传出高明明凄厉的惨叫。很快,又被淹没在了走廊的音乐声里。何俊毅站在门口,每听见一声,心头便一紧,不敢想象里面正在上演怎样一出惨剧。
赤浦河边的第一次牵手还历历在目,杨虹送的那藏着小纸条的香水瓶又浮现在眼前。所有的往事纷纷扰扰在脑海,和着走廊的歌声、门缝里的惨叫,扰得他大脑快要爆炸。
“看什么看!回去站位!”他对那些前来围观的小保安们吼道。围观的人们后退了一些,却仍三三两两留在储藏室附近,没有一个脸上不是讥讽的表情,没有一个不在等待里面的好戏。
她的世界仿佛已经离他越来越遥远,他的世界也离她越来越遥远了。对于分手后她的一切生活轨迹,他全然不知;对于他的生活轨迹,她也全然不知。他的手轻轻放在储藏室的门上,忍住不去听里面的殴打和惨叫声,心里很明白,已为“小白脸”的他根本无权参与已为人妻的她的一切生活。此刻,他也应该和其他那些保安一样,带着讥讽的笑去围观,甚至听妈妈桑的命令去动手殴打。
他做得到吗?他想了想,他做不到。不用说现在做不到,可能永远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