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韩火火?”
韩火火的去路被拦住,在快到校门口的那节林荫小路上。
那里是清河中学最神奇的地方之一,怪味,惊悚,故事谣言满天飞。
传说,有女生,被男生分手,伤心里拿出红领巾挂在树枝上上吊自杀,成功——至于她里为什么还会有红领巾,至于一条红领巾为什么可以吊死一个人,这至今仍是一个谜。
传说,有女生在这被自己喜欢的男生表白,一下子兴奋过头了,全然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瞄准了前面一颗大树就撞了上去,后来撞成了植物人——这仍然也是一个谜。
传说,一个男孩子在这里摆了九十九只蜡烛给一个女孩子表白。本应该是一派良辰美景,女孩也因此感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可谁知,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蹿出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东西,冲着男孩的就是后脑勺一巴掌。男孩身如薄纸,没有站稳,一个跟头就栽到了蜡烛堆里面——不过后来还是没能阻挡住爱意的缠绵,那么失败的一个表白,至于女孩为什么会接受男孩,同样也是一个谜。
谜,多了去了,就像现在,彭湃站在韩火火的面前,吊儿郎当的样子,摆着自以为很帅气很勾引人的pos,然后再脑残地来上一句,“你就是韩火火?”
对的,你们猜对了,他就是第三个传说里的男孩,在跟马小雨表白的那天,被汪曼妮一巴掌拍到了蜡烛堆里边儿,成为了清河中学永远也不倦怠的一大笑话。
韩火火抬着眼睛看了他一眼,可怎奈,他实在是太高,韩火火一米五五的可怜身高在他面前就像是一只小鸡仔。恐怕有一米七了吧,就像抽了疯的柳条,在这两年拔长着身高。韩火火在心里甩着白眼,心里嘀咕,你妈喂你的饭都拿去长身高了。
但是这眼神,这心理活动落在彭湃的眼里可不是那么地单纯,他素来自恋。在路上,哪个姑娘多看了他一眼他都会对身边的同伴说,嘿,看到了没有,那边那个美女对我有意思。
不过也猜得是**不离十。尽管自恋,但是也不得不承认,他的脸部轮廓在这种男孩子长得太着急的年龄段里有一定的杀伤力,再加上他这么爱摆弄脑袋上的头发和身上的衣服,也有几分白马王子的味道。
也只不过是几分而已,他没有被当做拿去浸猪笼,到今天还活得好好的,没有缺胳膊少腿零件配件齐全地,已经算是万幸了。
“你眼瞎吗!”韩火火没有好气,她对所有人都没有好气。
“怎么说话的你。”彭湃眉头皱了起来,看得出来,他极力地模仿那些化着精致眉妆的男主角们,试图让自己皱眉头的模样看起来像那么回事。但是可惜,他现在手上没有镜子,如果他照照镜子,就会发现自己和小儿麻痹的模样是神奇地相似。
他看不到,韩火火看得到。
“你他妈刚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吧,在这抽什么风。”
“你——”彭湃指着韩火火的鼻子,边告诉自己要冷静,边把表情调换成恨铁不成钢,同样地,他可能是没有掌握到要领,牙齿咬着下嘴唇的模样让他看起来非常蠢,而且——
“现在看起来像一只要发怒的老母鸡。”
彭湃生气了,他生气起来是很可怕的,只见他大手一挥,停留在半空中,在韩火火右脸处二十厘米的地方停下,“你——你找打是不是。”
韩火火突然觉得有点好笑,她推开他悬在半空中的手,“我说你这人还真是奇怪,跟你又不认识,跑到我面前又是装神经病,又是要打人的,你神经病啊。”
“怎么不认识。”彭湃在心里努力地回想韩火火转到他们班的那两天里他都与她有过什么交集。
“我可不记得有你这么个人来着。”
“怎么不记得,你还跟我说过两句话。”
韩火火掏了掏耳朵,十分不雅的一个动作,“什么话啊,你去死?妈?还是滚开点?”
彭湃冲天翻着白眼,他不得不承认,韩火火说对了,就是滚开点和妈。他看着灰蒙蒙的天空说不出一句话来,而韩火火抬头看着他的脸,刚好可以看到他的鼻孔,可是从这个镜头看上去,他似乎并不难看,和汪曼妮那个死三八一样,都好看。可能吧,上帝一开始就是有私心的。
韩火火看了他半天,他还是不说话,看来是在装忧郁。就是现在的男孩子最常干的事情,一装就是好久好久。一般装忧郁的时候就必须有观众,否则就失去了忧郁的意义,观众最好是女孩子,是男孩子的话也——
一般,脸上会伴随有一些表情,对,就是那些高深莫测,谁也猜不透,谁也看不穿的表情,这种表情很常见——在精神病院里很常见,常见病人倚着窗口,眺望着外面的碧水蓝天……
韩火火最看不惯这种“妖艳贱货”,,就准备离开。
彭湃见自己心血来潮的装忧郁没了观众,顿时自尊心大受打击,“喂,我要说的话还没有说完,你就这么走了,也太不尊重人了。”
韩火火没有转身,“什么话,现在说也来得及。”
“不行。”彭湃跑到韩火火的前面取,再一次地拦住她的去路,“这话很严肃。”
韩火火连脑袋都懒得抬了,毕竟脖子抬久了会得颈椎病。“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也没什么事。”彭湃又摆出一副犹豫的样子,企图模仿大卫的沉思pos,奈何没有石头供他踩,于是只能把手撑在树干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