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来说,单营出征的话,率部出战的军官普遍是太尉以及校尉,上尉营帅只需稳坐中军营帐即可。
毕竟,第一将领亲自上战场,那可是十分危险的事情。
这里不仅仅是在担忧上尉营帅的性命安全,更是因为营帅若是被敌军杀了的话,那么对于将士们的士气来说,将会是个无比沉重的打击,轻易便能形成一股军心散乱,全军溃败的局面。
而敌军若是成功灭杀掉己方的营帅,那么对于敌军来说,则会大大提高全军的士气。
到那时,即便是本来能胜的战斗,也会变得无比困难,甚至是落败。
在众人看来,这场几乎是十拿九稳的战斗,身为营帅的吴龙涛根本没有必要亲自出战。
说好听些是为了他的安全着想,说难听些便是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并且还要面临着有可能被敌军灭杀而导致全军士气低沉的后果。
但任何事物往往都是相对的,吴龙涛亲自出战,同样也能够提升白虎营不少的士气。
毕竟,就连营帅大人都跨马亲征了,底下的将士们哪里还会有不拼命的道理?
可这通常都是在破釜沉舟般的战斗之中,才会用这种没有办法的办法来提示己方的士气。
所以众人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但吴龙涛却是摆了摆手,说道:“不必多言,我意已决,区区一个藩族部落,如何得以轻易杀我,再者说,弟兄们士气提高了,杀敌也会更勇猛一些,这样便能最大化减少白虎营的伤亡至于我嘛,你们无需担心!”
听得此言,三人面面相觑了一眼,皆是低叹一声,但也并未再有言语,毕竟,吴龙涛才是目前白虎营的全军最高指挥官,他若执意要亲上战场,那么谁敢,亦或是说谁有权利拦他?
但是,白虎营的将士们那已经变得高亢激昂的模样,却又无形间再次证明了吴龙涛所说的话,众人当下再如何的不放心,也只得作罢,心想待会儿走一步看一步,务必得护好吴龙涛才是。
张行原和张行天也分别跨上了两匹精壮的战马,戎装上阵行一左一右而护在吴龙涛的身旁,他两人虽说不是军官,但却身为吴龙涛的贴身侍卫,此举自然没人会说些什么。
关天雷站在军阵中的一处不怎么显眼的位置,神色显得十分平静,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像是个新兵。
吴龙涛御马上前两步,目光缓缓扫视着白虎营的所有将士,虽然并没有说些什么激励人心的话语,但他的实际行动却胜过了无数的话语。
没有振奋的军号声响起,也没有令人昂扬的下令声,只有无数铁甲摇晃的声响,在吴龙涛和三名太尉的带领下,白虎营的将士们匀速行出军寨,向着前方游牧部落的方向,宛如一片深渊的夜色般靠近过去
渐渐,残星闭上了昏昏欲睡的眼睛,在晨空中退隐消失。
黎明就快来了。
约莫一刻钟后,白虎营的全军将士们已经行军至了离游牧部落不过一里地的位置处。
在朦胧的夜色下,依稀还能看见地上的许多斑驳血迹,想必应该是吕彦之前率兵在此作战所留下的。
一里地的距离,游牧部落的大致轮廓在吴龙涛的眼中已然明了,和白虎营临时搭建的军寨有些相仿,只见无数个营帐均被围在一圈木制的护墙之内,护墙之外则是每隔约莫二十步的距离便设有一名哨兵。
能够看出,这些游牧部落的士兵们,在武装上并不如天泰军的士兵们精良,他们身上的铁甲即便是和天泰军的新兵练甲相比起来,也强不到哪儿去,仅是那一个个铁质的头盔还勉强过得去。
丁绍沉吟了半会儿,说道:“上尉大人,这个游牧部落比较贫厥,并没有防火器具,且周遭的水源地也颇为路遥,若是咱们以火而攻之,定事半功倍。”
吴龙涛想了想,回道:“火攻难免会误杀太多游牧平民上头想要谈和,无非是因为一旁虎视眈眈的土晋松山军,屠杀他们并没有任何的好处,若能收编回城,那无论是劳动力还是总兵力都能提升不少。”
丁绍闻言微怔,旋即点了点头,默认了吴龙涛这个说法,不再提及火攻一事。
便在这时,远处游牧部落的哨兵群却忽然发出了些骚动,几道极其嘹亮的哨声响彻了异常宁静的夜空,宛如一块巨石投入了十分平滑的水面般,显得万分刺耳!
“有敌来袭!!”
哨兵们那因为极度用力而已经嘶哑了的破声炸响而起,犹如惊雷!
吴龙涛也不禁面上一惊,他终归带兵经验极少,未曾想到,既然他们能够看清远处的哨兵,那么游牧部落的哨兵们也自然能够看得清他们这群来者不善的天泰军队!
强行敛回心神,见事已至此,吴龙涛只得咬了咬牙,高声喝道:“全军突击!!”
喝声刚落,吴龙涛便豁然抬高了手中的精致环首刀,朝着游牧部落的方向,一马当先绝尘而去!
“杀!”
见得吴龙涛竟身先士卒,所有的白虎营将士们皆是极其高亢的怒啸了一声,随后便紧跟着吴龙涛的身影而全速前进,所有的骑兵部队冲在最前方,步兵主力纷纷迈开了步子,弓弩手开始寻找方位以备射击!
场中顿时硝烟弥漫,沙尘滚滚,烈马奔腾,杀声震天!
起到了这个振奋人心的作用后,吴龙涛便刻意放缓了速度,很快就被紧跟而来的轻骑兵队所超过,张行原和张行天虽说极想冲上战场,但却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