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行人来到ktv,看着两人间的暗潮汹涌,程家琪觉得他们之间不像贺妮妮说的那样云淡风清,便小声在她耳朵旁说:执行社长看你的眼神真的不像没有感觉的样子,去,问清楚!别自己在心里瞎猜!
真的吗?她的话让贺妮妮升起小小的希望。趁着同事们等候带位,她走向站在角落的他问:执行社长,我能跟你谈谈吗?
她想知道他究竟是如何看待他们之间的关系,如何定位她。家琪说得没错,反正最糟的都已经猜到了,再也没有什么能更伤她心的了。
这声执行社长让席予希蹙起眉,谈什么?公事?
我们只能谈公事吗?贺妮妮努力扯出笑,却不知道她的笑容看起来有多勉强。
是她口口声声说他们之间只剩工作关系的。整天不接电话,让他也有些不高兴了。席予希淡淡的说:我以为你只想谈公事。
果然是自作多情啊!贺妮妮用灿烂的笑靥悄悄掩盖心里的凄凉,对呀,只剩公事好谈。
席予希眉头拢成小丘,她的尴尬揪住了他的心,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要跟她说清楚,却仅止于想而已,眼前的时机不对,等私下再说。
他的冷淡几乎让贺妮妮挂不住笑脸,原来只有自己始终惦着昨晚的事。
贺妮妮不知如何闪躲他的眼神,生怕在他的窥探之下,她仅剩的尊严将荡然无存!
幸亏服务生这时也来了,各位请往楼上赚二○三包厢。谢谢!
走罗走罗!陈文庆吆喝着:赶快上楼吧!
贺妮妮若无其事地垂下头,你们先进去包厢,我上个洗手间再去找你们。说完便往洗手间方向走去,她可以感觉得到背后有道的眼神跟随着她,她挺起胸膛,拒绝让他看出她的心碎。
执行社长,我们先上去吧,妮妮,你要赶快进来喔!程家琪说。
贺妮妮脚步没停地往前赚只草草挥手表示听见了,直到走进洗手间,按捺不住的泪水终于奔流而下。
她好傻!
理智与感情轮流割着她的心,割出一道道伤痕。懦夫!她瞪着镜子里的自己,想爱又不敢爱的懦夫!
贺妮妮用力的捶打着贴着大理石的妆台,手好痛,却敌不过心里的痛哪!
铃——
她任由手机响着,响了好久好久,她不想接,直到它停止。
铃——
不死心的手机继续干扰着她,她还是没接,任由泪水继续泛滥。
铃——
手机第三次响起,贺妮妮终于抹去泪痕,忿忿按下通话键,还来不及说话,对方便丢出一连串的话:
你是贺德旺先生的女儿吗?他现在在医院里,情况很危急,麻烦你过来处理一下。
医院!?贺妮妮急忙回答:我是他女儿,请问我爸爸怎么了?
护士说:你父亲因为在朋友家昏倒被送到医院来,目前情况相当危险,你可不可以过来处理一下?
这……
听出她的犹豫,联络许久的护士忍不住抱怨:
贺,他是你父亲耶!我是不知道你们家里有什么问题啦,但是我刚才联络了你大姐,她听完后一句话都没说就挂掉电话;而你二姐则更糟,竟然冷冷的说让他去死!如果连你也不管,那我只能报请社工处理了。
大姐、二姐都不管!唉!贺妮妮叹气,我马上过去。问了哪家医院后就挂上电话。
妮妮?程家琪找来洗手间了,怎么耗这么久?看到她脸色不对,咦?你哭过了?
没有。贺妮妮挤出笑脸说:只是有些头痛罢了。
这样啊?你的头一定很痛喔!会让开朗的贺妮妮痛到想哭,这头痛等级一定很强!那怎么办?
我想是睡眠不足的关系,不然我先回去睡觉,你帮我跟大家说一声。贺妮妮叮咛着,别说得太严重喔,我怕大家担心。其实是怕他担心。
如果他还当她是哥儿们,应该会担心的吧!
好吧!应该快轮到我点的歌了,那我先回包厢去罗,你先吃颗止痛药再睡,明天就没事了!程家琪拍拍她,匆匆忙忙地走了。
贺妮妮点头,勉强扬着的笑,直到她走出洗手间后才颓然放下。
到医院去吧,该面对的总要面对。
贺妮妮走进加护病房,护士已经等在床前,嘴里叨叨念着:
贺德旺先生到院时已经没有意识,目前无法自行呼吸,我们帮他戴上呼吸器。半个钟头前因为心跳停止,施以电击急救,目前的心跳还算正常……
她没有细听护士说的话,事实上,贺妮妮在看到病那个瘦得只剩皮包骨的父亲时,心里是相当震撼的!
瘦小的他身上插着许多管子,即使如此,他的手依然被束缚带牢牢绑住,贺妮妮的眼里蓄满泪水,不是没有意识吗?为什么还要绑着他?
那是因为他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扯掉身上的管子,为了他的安全,我们不得不做这样的防护措施。
贺妮妮缓慢的走近,被单上的血迹令人怵目惊心,那是父亲扯掉管子时造成的吧!
爸——她轻轻地喊,怕他听见,更怕他听不见。想起为他跳楼及割脸的大姐及二姐,她的心里很是挣扎,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独自面对他!
的父亲果然听见了,张开眼皮,浊黄的眼睛往出声处寻找着。
不堪的回忆历历闪过脑海,贺妮妮好怕,一时间只想逃避父亲的注视。
但护士挡在她身旁,她躲无可躲,只能骇然地迎向父亲的视线。
他的视线没有停在她身上,无神地左右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