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己,眼睛里全是泪,一滴一滴全砸到了秦郁的心上,变成刺刀刺穿了他的心。
秦郁将尉迟卿死死抱在怀里,她的身体冰凉一片,全是汗液黏腻一片。
秦郁想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可全是徒劳,尉迟卿不仅越来越冰,哭声也越来越小。
她一直叫着秦郁的名字,一直哭着,到最后,愣生生疼晕了过去。
诺大的明华殿空无其他人,秦郁僵直着身体抱着已经昏过去的尉迟卿,她的身体慢慢放松,渐渐有了暖意。
一行泪流下来滴到了尉迟卿的脸上,她不舒服地哼了哼。
秦郁不知是哭还是笑的地看着尉迟卿,满目柔情,抱得更紧了。
“怎样才能解此寒?”
深夜,尉迟卿终于缓了过来沉沉睡去。
秦郁才得空召了太医院的人。
一太医扭扭捏捏,犹犹豫豫,吞吞吐吐地说:“臣有一法子,只是此法无人曾用,且极为……极为凶险!臣害怕,臣害怕……”
话还没说完,一个砚台扔了下来,满面疲惫的帝王怒斥:“害怕什么!有什么比皇后的性命更重要的?”
那太医被吓了一大跳,跪着退后了一大截,才忐忑说道:“剖腹取宫。”
说完,一柄剑直直地插到了太医身旁,他竟吓得晕过去了。
第二日,在尉迟卿又痛的死去活来的时候,秦郁下定了主意。
大臣们却慌了,他们看清了这后宫恐怕连只母猫再不会有了。
“陛下三思,此法凶险,无人曾用,况若成,陛下无嫡,江山无后啊!皇后只需日日调养,定会好转。”
一种众大臣痛哭流涕,再三阻拦。
那天昏过去的胆小太医要死不活地在大殿上又语出惊人:“臣曾在五人身上用过,无一失手,更何况,娘娘此病不根治,三年后毕发大疾,药石无医。”
高高在上的帝王苍白着脸看着太医,他吓得」 7_83-7*1/18`6\3独.家.整.理
快要尿裤子了,眼睛却大胆地和自己对视。
没有什么比她的性命更重要的了,子嗣他早已不奢求了,是他造下的孽,让卿卿痛苦成那般,他又有何资格再从她身上要求什么子嗣呢?
他只要她好好活着。
记忆错乱的尉迟卿在秦郁日夜照料下,放松了戒备,仿佛有了从前爱他时的模样。
在秦郁的软硬兼施下,尉迟卿同意了。
胆小的太医进行了一次惊天动地的医术。
并且成功了。
只是皇后再没有有子嗣的可能
一时几方势力跃跃欲试。
朝前乱成一团,朝后却有些不正常的其乐融融。
尉迟卿越来越没了防备,但她再没有自称本宫,也不再叫驸马,只是唤秦郁的名字。
秦郁听她翘生生响脆脆地叫着自己的名字,恍然想起了那次幽州她奔向自己时喊着秦郁。
在那时,他就爱上了她。
“卿卿,尉迟穹他……”
秦郁是个坦荡的人,她记忆错乱,但她有权利知道东周的一切。
“我知道,他死了,是被你杀死的对不对?”尉迟卿平淡的反问他,还挑起了眼尾。
一副看戏的样子。
秦郁酸涩之余却无法再坦荡了,他艰难地点点头,其实也算他杀死了尉迟穹吧。
一并逼死的还有他的卿卿。
许是看他眼眶发红,尉迟卿跳起来,拍了拍他的肩:“你难过什么?本公……我都不难过。”
秦郁拉起她的手反问:“因为他伤害了你?”
他眼前的懵懂的小姑娘听完他的话,霎时沁出泪花。
“我只告诉你一个人,秦郁,我只告诉你一人。”像是要托付什么终身大事,尉迟卿含着泪掷地有声。
秦郁捏了捏她的手,点点头。
“我知道自己忘了什么,你不肯告诉我,我也不想问,现在已经很快乐,何必想不快乐的,你定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对不对?”
尉迟卿没说事,反倒含泪带笑地望着秦郁。
他就知道,他的卿卿冰雪聪慧,什么都知道。
是她什么都不想知道罢了。
秦郁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是微微张了张嘴,就被尉迟卿打断了。
“我不太记得清很多事,但有一幕却最为清楚。我偷听到了父皇和尉迟穹的对话,父皇告诉他,我是他送给尉迟穹的礼物,我记得那天,是个上元节。”
尉迟卿抬了抬头,生生止住了泪水。
“那后来的事你还记得吗?”
秦郁的声音似浸了万年寒冰,冰棱全戳向地是自己。
尉迟卿摇摇头,眼底清明:“不记得,什么都不记得了。”
“秦郁!”
尉迟卿失声叫出,方才秦郁突然喷了一口血,昏了过去。
尉迟卿柔软的小手分明死死地抓着自己,可秦郁却觉得她离自己越来越远。
她为什么爱上自己,他终于明了。
那个委屈地同自己诉说没有人真心爱她的尉迟卿,那个被自己三言两语骗去了真心的尉迟卿,那个捧着真心的尉迟卿啊!
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