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阮雾岚笑起来,无遮无拦,和一贯的优雅相悖, 有几分疯癫。
顾西祠看着重症监护室内,眼睫一瞬不瞬。
莫名的,白冉有些害怕。
阮雾岚的目光不像是做错事慌不择路,反而, 像是被揭破之后不管不顾。
既然警方介入了,便没有顾忌,破罐子破摔。
白冉的感觉是对的。
阮雾岚抚了抚头发,眯眼:“你都知道了?”
“那要看你指的什么。”
顾西祠转头:“和分公司的员工串通知道我的房间号,买通人给我下药,刻意制造我强`暴别人的景象,想把我送牢里面?”
“还是在江南分公司动手脚,刻意将账面制造的漏洞百出,让我们东一头西一头查了好久,等你安排的人出现,透露消息,才知道关键在哪里,引我离开,又或者……”
“是你儿子洞悉了你的安排,在牢里雇人想对我动手脚的事情报复我?”
抬眼,遗传自母亲的狭长凤眼和阮雾岚四目相对。
阮雾岚听到最后一句,惊讶不过一瞬,马上平复下来。
既定事实还没有发生,顾西祠也没有进牢里,而赌博那件事她已经摆平,他们会遭殃,但是辰安不会有大事,他让警方来带走顾辰安,只是攻心。
阮雾岚皱眉:“你的眼睛和林芳菲很像。”
“我是她儿子。”
“顾辰安和你也很像,只是可惜,他还有一半顾氏的血,不如你沉得住气,也不如你狡诈。”顾西祠陈述。
阮雾岚笑了:“我狡诈?”
“我不知道你怎么查到的,既然查到了,又按下不发,只让白冉过来守着老爷子,顺便给我和辰安做戏,不是想套我们的通话记录和信息吗?到底是我狡诈还是你更狡诈?”
顾西祠镇定:“我没有要害你的心思,我不喜欢你,仅此而已。”
阮雾岚嘲讽:“仅此而已?你说得真轻松。”
顾西祠深吸口气,手臂上肌肉贲起,他咬牙,强自按捺住种种冲动。
沉声道:“你错了,并不轻松。”
“接受自己奉为目标乃至偶像的父亲,有你这种所谓的‘真爱’,我对你已经很宽容了,要不是看在顾淮的份上,你觉得你能进顾家,爷爷会认回顾辰安和顾月青吗?以前的事情都是糊涂账,我不想再追究,我妈没有放下的,我放下了。”
“你看你和顾淮这么多年,兜兜转转你还是舍不得这个男人,放下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阮雾岚沉默了,听完顾西祠的话,半眯着眼。
白冉只想到一种动物,蛇。
顿了顿,顾西祠继续道:“我想问你个问题。”
“呵,一年难得见你和我说一次话,这是我技不如人,既然你都知道了,想问什么就问吧,正好,本来这件事之后,我也没打算再隐忍下去。”
“就算是我和你有仇,你嫁进顾家之后,爷爷并没有对不起你,你为什么连爷爷都不放过?”
阮雾岚哂笑:“就这问题?”
“还有一个,顾淮始终是真心对你的,你这样做,对得起他吗?”
阮雾岚嘲讽的笑容僵硬,神色微变。
立刻反驳:“我们的事情,你不懂。”
听见这话,顾西祠不由有些感慨,两年过去,这句忘不掉的话,最终被当事人的另一个人说了出来。在另一个地方,以截然不同的形式,截然不同的内涵说出来。
“你知道吗,这不是我第一次听见这句话,不同的是,上次说的,是顾淮。”
“他说我不懂,因为我没有喜欢或者真爱的女人,他说他的感受,我当时确实不懂,那年我唯一的感受就是痛,从骨子里烧出来的疼痛,而顾淮,我想他也是在煎熬中的,不同的是,他煎熬的更久。”
“而现在,我想我懂了什么是爱情……”
说着这个话,顾西祠看了白冉一眼,看得白冉有几分不自在。
顾西祠转头过去,笑笑:“所以我更不懂顾淮和你了。”
“我以为爱情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