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城,醉仙楼。
吴谨向掌柜辞行,掌柜问其原因,吴谨只说父母年迈,需人照料,掌柜也没多想,就将工钱与吴谨结了,天色已晚,吴谨便打算在醉仙楼住一晚,明日再走。
入夜,吴谨坐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夏侯元仙的话一直在他脑中回荡,修炼两种心法会导致入魔甚至死亡,虽说现在他练的两种心法都只是入门,甚至算没有,但今后会怎么样,即使彻底放弃其中一种,以后会不会产生影响,这恐怕还要等离道人来了才能帮他解疑释惑。吴谨就这样在床上胡思乱想,却听耳边传来极为细小但清晰的声音:“城外牡丹亭见”。吴谨一听知道定是离道人要与他见面,内心一喜,即刻翻身下床,此时已是卯时,醉仙楼内所有人都已熟睡,吴谨小心翼翼,从后院出门,直奔城外牡丹亭。
吴谨往牡丹亭看去,离道人已在,吴谨上前便跪拜:“晚辈拜见离前辈。”
离道人示意吴谨起身,并问到:”你找我可有何事?“
吴谨便将事情从头到尾给离道人说了一遍,然后又问道:如今我已学了两种心法,按夏侯掌门之言,我岂不是迟早会走火入魔,甚至七窍流血而亡,我该如何是好?
离道人听闻此言却哈哈大笑道:“你只管用心修炼两心法,只是我传你之心法切不可在外人面前显露便是,到时本道人自会传你解决之法”。话音刚落,离道人人已不在,牡丹亭就剩吴谨一人。
吴谨心想:这离道人何许人也,连天下三道都无法解决的事情,他竟然有解决之道,莫不是骗我?如若骗我,当初也没必要传我修道之法,既然离道人没有骗我,那我就按离道人之法安心修炼吧。饶是如此,想着这离道人岂不是比三道掌门还厉害,当真是神鬼莫测,吴谨内心也是颇为震撼。
此时晨光熹微,东方欲晓,吴谨索性不回醉仙楼,驱动符箓,直奔岩下寨,去见双亲。岩下寨乃一寨之人都居住在一片悬崖之下,故名岩下寨,离青州城百余里,在群山深处,极为贫困偏僻,全寨都姓石,唯独吴谨一家为外姓,他父亲叫吴顺,母亲嫁到吴家后便改名叫吴氏,就连吴谨的父亲也不知吴家祖上是何年何月迁徙至此的,因是外姓,吴谨一家在岩下寨也是受了不少石姓人的欺负。
吴谨的家就在眼前,茅草屋炊烟袅袅,看来父母正在做早饭,吴谨推开柴门,见到双亲便泪如雨下,这几年一直在醉仙楼当酒童,未曾回家,去时青丝犹可记,如今满头已成霜。吴谨父母见儿子回来,也是十分高兴:“小谨你回来啦,”吴谨的父母边说边上前拉住吴谨的双手。“是,儿子不孝,竟现在才回来看望双亲。”吴谨红着双眼说道。
“说什么呢,我儿几年不见,都长得这么高了,来来来,快让爹娘好好看看。”吴氏说着便用手磨砂着吴谨的脸庞,其父吴顺也是拉着吴谨的手不放,仔细端详着吴谨,二老的疼爱与知足溢于言表。
半饷之后,吴谨对父母说道:“孩儿此次回来,是有要事与父母相商。”
“有什么事你说吧”,吴顺说道。
“天降鸿福于孩儿,太一道掌门愿收孩儿入太一道修道,”吴谨说道。
“真的我儿竟能有此福气,真是老天有眼啊。”吴谨之娘喜极而泣道。
“娘亲同意我去修道么?”吴谨问道。
“同意同意,我们怎会不同意,我儿若进太一道,就是出人头地了”。无氏说道,吴谨的父亲也是不停点头,问道:“我儿打算何时启程?”
“不急,我先在家中陪你们一段时间。”吴谨想着夏侯掌门也没有规定自己什么时候去,自己几年未归,当陪父母几日再启程也不迟。随后吴谨又将这几年当酒童得的工钱都交给了父母,对父母说到:“孩儿此去修道,这些钱财也用不上,你们留着补贴家用”。这些钱在青州城虽说不多,但在岩下寨绝对不算少,父母觉得吴谨说得也对,便将钱都收下了。
这两日吴谨双亲高兴之情自是随时挂在脸上,寨里人一打听,便知道了吴谨要拜入太一道门下,这石姓族长听闻此事,心中想到,这普天之下能入三道修道者,万中无一,这吴谨踩了什么狗屎运,竟能入太一道修道,他日学成归来,那还得了,想到此处,族长暗惊,立即赶到吴谨家中道喜,刚进吴谨的家门,族长便大声说道:“恭喜贤侄贺喜贤侄啊,他日学道有成,可千万别忘了岩下寨这一方水土。”
吴谨心中想到:这族长消息倒挺灵通,我父母在此居住这么多年,受你们石姓人欺负还少?只是我父母还要在这岩下寨居住下去,让你们知道我入太一道也好,免得你们再来欺负我父母,便一抱拳回礼道:“吴谨自然不敢相忘,我父母在此居住,今后免不了要打扰族长。”
族长也是聪明人,一听便懂,说道:“你尽管放心修道,我石某人定会将你双亲照料好。”
“吴谨在此多谢族长。”吴谨抱拳说道。
在家中陪伴父母十日有余,吴谨想着夏侯掌门叫他速去速回,时间已不可再耽误,便对父母说到:“孩儿打算今日启程前往太一道”。
吴谨之父慈爱地看着吴谨,说道:谨儿已经长大,我吴家的东西,也该传给你保管了。说完便朝屋外看了看是否有外人,然后将柴门扣好,拿出锄头,在灶头之下刨起土来,约莫刨了一盏茶的功夫,竟从灶头之下刨挖出一个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