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腌臜的手伸向了膝丸……
膝丸的兄长——暴怒的髭切一刀砍了对方,可自己,却重蹈了鹤丸国永的覆辙。
膝丸在髭切的全力庇护中活了下来,却永远地失去了自己的兄长。
或许这个本丸在以后还会有新的髭切,可原来的那个,再也不会回来……
二代之后过了很久,才有了第三任审神者。
他是个开朗好动的少年,温暖体贴,朝气蓬勃,是他们这群行在黑暗中的刀剑从未见过的“太阳”。
飞蛾扑火,不过如此。
是第三代审神者打开了他们的心扉,赐予了光辉;是第三代审神者集齐了刀帐,踊跃向未来。
一切都是如此美好,美好得让人想落泪。
偏生那个美好如斯的少年,成了权力争夺下被牺牲的傀儡。
第四代是个色中饿鬼,栗田口成了牺牲品;第五代痴迷锻造稀有刀,对重伤刀剑不闻不问;第六代是个孬种,只会在窝里横……
六代之后,全刀帐只剩下了十二振。
一代时期的刀只剩一把“大和守安定”;二代时期的刀只剩一把“今剑”;三代时期徒留莺丸和三日月宗近;四代时期只剩一把“五虎退”……
时运不济,命途多舛,形容的约莫就是这个多灾多难的本丸。
秦寻真难得抬手,给莺丸倒了杯水:“第六任之后,你们被时之政府彻底遗忘。是什么让你们坚守到了现在?”
莺丸缓缓地、坚定地道:“仇恨。”
秦寻真勾唇浅笑:“倒是个干大事的。”
隐忍、坚持、蛰伏、蓄力,确认过心性,是最契合她的本丸。
“随我去一趟万屋。”秦寻真道,“我听说有个地方陈列着无主的刀剑,可以自取。”
“大人不介意他们的过往吗?”莺丸声音沉沉,“比起收复旧刀,自己锻造新刀不是更方便吗?”
自己锻刀?
秦寻真:……
开玩笑,像她这种事故体质,要是锻出个“发面馒头”可就搞笑了。
可话不能这么说。
“你们也是旧刀。”秦寻真顿时冠冕堂皇起来,“如果有朝一日我不在了,你们被陈列在外,我也希望有人能像我一样,将你们带回。”
莺丸的眼眸微微瞪大,神情有些错愕和动容。
“更何况,有现成的旧刀,为何要锻刀?浪费资源。”秦寻真捏着本丸的账簿,抖着财政赤字,“把资源省下来,还可以卖钱,新锻的刀能卖吗?不能。”
“连钱都不会赚,还怎么复仇?”
“在复仇前,首先得富起来。不然,怎么成为合格的‘富仇者’!”
“我们要是成为万屋首富,谁还敢跟我们对着干?”
“谁敢,就断他米粮,断他资金,断他狗腿!让他破产!”
莺丸:……
不知为何,竟觉得有点道理?!
“所以当务之急,我们得去一趟万屋。”
莺丸不禁问道:“做什么?”
秦寻真:“啧,年轻人,你听说过‘碰瓷’吗?”
第6章 第六把刀
别人家的碰瓷,是往马路中间一躺,小成本、低回报,画面模糊,还要面对被车主倾轧的生命危险。
秦总裁的碰瓷,是几巴掌砸塌本丸,高投入、大制作,影音高清,还要向时之政府讹诈各种损失费。
她谆谆教诲着自家的刀剑们:“沾满鼻血的衣服不要洗,糊上泥浆、裹上灰尘,往废墟里那么一钻,隔壁的时之政府就倒霉了。”
说着,她一巴掌震碎了手入室。
刀剑们:……
她复又转身叮嘱莺丸:“你说过,如果可以,愿意把本丸哭成世界首富。这句话可还算数?”
莺丸:“啊?”
秦寻真一跺脚踩得大地开裂:“有没有想哭的感觉?”
莺丸:……
秦寻真一拳头砸烂了建筑物:“现在,想哭了吗?”
莺丸:……
秦寻真顿了顿,神色诡谲地盯上了莺丸的脚踝。
大阪城、三日月、人形风车、疯狗一般……
一瞬间,莺丸福至心灵,万般悲切如潮水般涌上心头,眼眶酸涩、泪盈于睫。
秦寻真感慨道:“很好,表情、眼神、情绪都很到位,记住,等到了现场,无论别人问什么,你就给我哭。剩下的,交给我。”
不明觉厉的莺丸懵懵懂懂地被秦寻真带走,途中,秦寻真又把本丸的大门撕了个稀巴烂。
莺丸:……
真的想哭了==
这个本丸才刚刚被灵力滋润,好不容易有了点儿生机和活力,却愣是被秦寻真毫不犹豫地折腾成废品。
留守在废墟中的刀剑能甘心吗?
自然不能!
不仅不能,他们甚至怀疑秦寻真与前几任审神者没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