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廷恩惊慌失措的嘶喊声传遍了精武门内院,震惊了包括农劲荪、陈真在内的所有人……
“什么!”
“我们精武门被国术界除名了?”
……
踢踢踏踏的脚步声纷纷杂杂的响起,陈真、农劲荪和阿龙、阿彪也都急匆匆的聚集了过来……
“门主,你说我们被人家除名了?”
“廷恩,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廷恩,怎么回事?”大家都七嘴八舌的问了起来。
“别吵!大家别吵!”农劲荪到底老辣,努力压制住了众人的吵嚷,这才面色焦急的看着霍廷恩问道:“廷恩,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霍廷恩的脸色依旧焦躁,闻言勉强定了定神,这才急忙向大家解释道:“刚刚秦先生看到了陈真在教大家那一式侧踢,他就说我们精武门肯定在爹爹去世的时候就被国术界除名了!”
“凭什么啊!”
“就是,凭什么啊?”
“这不是欺负人么!”
陈真闻言,脸上的神色不由的一肃,敛着脸向秦阳谨慎的抗辩道:“秦先生,我认为不管是中国功夫还是日本功夫都应该取长补短,只有不断的学习才能够不断的强大,而您紧紧凭我教授大家……”
“陈真你等等!”秦阳不等陈真把话说完就在陈真面前树立起手掌,做出了一个停止的手势!
“你搞错了三件事情!”秦阳说着,曲起了除食指以外的其余四指,做出了个一字。
“第一,国术确实是出自传统,但它却是开放包容、兼容并蓄的,比如我就是带艺投师,而后又和东北八卦门的丁连山互相交流传艺,我就会使他们的游身掌法和刀法,就在刚刚,我也在帮你们霍门主梳理拳法,并打算吃完早饭再传他一套沙场拳法给精武门取长补短用……”
秦阳说着,放下手来,认真的看着陈真,严肃的问道:“陈真,你想想,中国大大小小的拳种三百四十七套,吸收了不知多少别家的好东西、好技艺,国术界又怎么会狭隘的容不下一记小小的日本侧踢?”
……陈真尽管沉默,但眉宇间的不服之色已经稍稍消减。
秦阳说完顿了顿,又对着陈真说道:“第二,我和霍兄、和你们相处的都很好,我也说过了,你们退出国术界是从你师父霍元甲大侠过世后就开始的!
所以,你们在不在国术界却也不是我秦阳一介无名小卒能够狂言的……”
秦阳说着,一手扶着剑首,一手背后,直挺挺的面对着精武门眼睛发红的一干门人弟子说道:
“最后,国术界是由万万千千个练国术的人组成的,没有任何人或者任何组织有这个权威能够强行否定别人练的不是国术,从而发生把别人开除出国术界的事情!”
“除非,大家心照不宣的认为他练的确实不是国术,于是非亲非故的国术中人就会跟他慢慢断了往来,那么,他自然就不算是国术界中人了……”
“他们凭什么这么说我们啊?”
“就是,我们要公道!”
……
这下大家都听懂了秦阳的话,又纷纷不服的鼓噪了起来。
“大家静一静!静一静!”霍廷恩总算回复了头狼的镇定,闻言抱拳请教道:“我记得秦兄说过,霍家拳只是在练法、打法和演法上夹杂不清,但我霍家拳怎么说也是为汉朝大将军霍去病所传,怎么就算不得国术了呢?”
秦阳一把扶起霍廷恩的手臂,看了看陈真无奈的道:“廷恩,陈真教授的理论有多少谬误,他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
“我只说一个你们大家熟悉的例子:孙禄堂前辈的师祖郭云深老前辈有八位学艺有成的师兄弟,其中刘奇兰以身形著称,所以他传下的功夫根基就落在了十二型的龙形搜骨上,学他的功夫弟子往往喜欢短打取胜,打放随心。
宋世荣以轻功最好,所以他就又把蛇形拨草的练法改了改,是以他的弟子们往往动起手来身形滑溜,进退如意。
车毅斋以顾法著称,所以他传下的功夫以游鼍化险为首,他的弟子打人往往是边顾边打,绵里藏针、一击毙敌!
白西园作为清廷御医,他的国学功底最为深厚,手法也最为巧妙,所以他的三体式随着功夫的见长后手前移到肘尖下,甚至还可向前。所以,他的弟子都以巧妙制敌,而去掉了形意拳的硬打硬拼。
而孙禄堂前辈的师祖郭云深老先生的明劲和功底最好,所以他的弟子不同于白西园,又往往喜欢硬打硬进无遮拦!”
“霍兄,这几位都是‘神拳’李洛能前辈的徒弟,打法练法却各有不同,甚至互相矛盾,但他们的弟子却又能互相交流,取长补短。
甚至于孙禄堂先生更是先学于硬打硬进的郭老先生,而后又学于巧妙制敌的白西园,并轻易融合这两种截然不同风格的打法,最后,老先生又学于武式太极郝维桢,最终功夫大成,创出了大名鼎鼎的孙氏太极,并赢得了‘天下第一手’的名声!
霍兄、陈真、刘振声,你们三人是这精武门里功夫最高的,你们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听话听音,霍、陈、刘三人都是自小练武的,闻言,心中就是一沉,觉得隐隐有些不妙!
秦阳也没指望他们能答上来,只是看着他们三人与一脸焦急担心的农劲荪自顾自的说道:“因为他们有理论体系,功夫有了理论体系才算是有了根!
你们要知道,国术搏杀了几千年去芜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