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一年只可种植一季,种植水稻的田地放眼望去是一片平原,山地丘陵不多,应当处于中部地区。
中部地区距离战场一般不算远,就算没有战乱,应该也会有流民,除非有人拥兵护着这一片地区,或者干脆这里便是拥兵之人的补给大后方。
“你爹和你的两个哥哥 都打仗去了。”想起丈夫和另外两个儿子,王淑琴即自豪又忧心,战乱中搏富贵,岂是那般容易?
她每日求神拜佛,不求他们封侯拜相,只求他们平安归来、膝下陪着她的两子能康健长寿。
“原来如此……”这个答案在秦煊的意料之中,他上辈子看过不少史书,虽然在这不知名朝代都用不上,但那史书说的道理都互通。
自古乱世出英雄,有雄心壮志的人,又恰逢乱世,定然要去拼搏一番,此时听着王淑琴絮絮叨叨说起他的父亲和两位兄长,秦煊心里其实是十分敬佩他们的。
他相当于活了两世,两世却只有一双父母,在温婉贤淑的母亲口中,父亲能文能武,两位兄长有勇有谋,他们家便是一个和睦友□□。
秦煊在现代没感受到的传统家庭的温暖,仅仅从王淑琴与小柱身上,他便能完全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
那是跟孤身一人潇洒自在很不一样的感觉,却不会让他感到不自在,仿佛一只流浪候鸟,终于找到归属。
在王淑琴轻柔的擦拭中,秦煊放松了自己的背脊,不知不觉靠在竹椅上睡着了。
王淑琴说完一句话,看儿子半晌没动静,身子往前凑,看到他睡着,无奈摇摇头,起身放下布巾去自己房间里拿出一把蒲扇和一个小铜炉。
夏夜蚊虫多,小铜炉里放入驱蚊香。
她将放到秦煊脚下,又坐回原本的位置,一手执起儿子的头发,一手用蒲扇轻轻给他扇着风。
心中思绪飘远,大柱虚岁十八了,人看着十分聪颖,若是放在以往,定是要让他寻个老师好好学习,或者去他外祖家跟着大舅学,婚事也该寻起来。
若是不喜文,还能请个拳脚师父来教武,小柱六岁,也该开蒙了。
这一桩桩一件件,她都写在信中让人送去给自己丈夫,也不知丈夫此时可否能收到自己的信?
晚上小柱回来,哥俩在被窝里正准备睡觉,小柱跟秦煊说起自己小男子汉的苦恼:“三哥,我今天带着这剑出去,虎子哥说这不是正经的剑。”
“为何?”小屁孩还能看出小木剑正不正经?
“他说,剑的尾巴都是尖的,我的是钝的,看着跟正经剑不一样。”小柱险些还因为这个问题跟虎子打起来。
“他一个小孩子懂什么?这也是正经剑,不过这个跟普通小木剑不一样,这个是真正的大宝剑,剑尖钝的剑,乃菜刀与宝剑的合体剑,不仅能砍人还能做饭,威力更巨大,一剑更胜两剑!”
小柱听完他三哥牛逼的解释后,便很愉快地接受了,睡前还想着明天要去笑话虎子哥没见识!
在坪溪村所属的州府,府衙后堂,一身材高大,眉目硬挺的中年男子正看着一封信。
看他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坐在一旁的两个与中年男人有六七分相似的青年男子对视一眼,大些的青年男子道:“爹,娘在信里说了什么好消息?”
中年男子抬起头看一身戎装的长子:“你怎知是好消息?”
“能让爹不自觉展颜的定是好消息,难道是大舅又替咱们筹到粮草了?”秦裕能想到,能让父亲露出笑容的最好的消息便是这个。
“不是,是你三弟。”
“三弟?”秦裕秦飞兄弟俩都是一愣,那傻乎乎的三弟能有什么好消息?难道是傻子终于娶到媳妇儿了?
“你们母亲在信里说,大柱的病好了,如今已不痴不傻,还能替她干活儿,照顾小柱。”秦伯璋很是欣慰。
他一直对三儿子怀有愧疚,如今他能变好,那是最好不过的,不然有一个痴傻的儿子,极有可能会成为前朝余孽攻击他的理由。
“我这就去书一封给你们大舅,让他替我好生教导大柱,至于给你们母亲的信,大牛二牛你们一起商量着写吧,写完再给为父看。”秦伯璋说完便起身离开。
被秦伯璋称为大牛二牛的秦裕秦飞,看了看对方,均未说 话,而是同样转身离开,他们以往的做法便是一人写一封,合起来由写字好看的秦飞誊抄一遍,再交给父亲。
秦伯璋让他们兄弟俩一起商量着写家书是觉得他们是亲兄弟,应当兄友弟恭,感情深厚。
他却不知,这兄弟俩早在他们秦伯璋手握重权时,有了各自的小心思。
而真正感情深厚的兄弟俩,此时正在自家粮仓中算计着他们家有多少粮食,那架势,像极了落入粮仓中一大一小的耗子精。
“这么大一个粮仓,还装得满满当当,够咱们吃一辈子了吧!”小柱人小,这么大个粮仓对他来说一眼看不到顶似的,那粮食亦是极多极多,一辈子都吃不完了。
秦煊摇头,教育自己的小兄弟:“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