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煊与王淑琴坐在上位,而罗峰与卢仙巧坐在他们下首。
方才秦煊在偏厅时该问的都问过了,如今罗峰不过是再跟王淑琴说一次,他的父亲秦伯璋真成了皇帝,而他们家也一举跃上枝头成龙成凤。
可秦煊很意外的,内心并没有太大的波动,要说意外,确实有点,可高兴,似乎没有,他很喜欢如今的田园生活。
每日早晨跟小柱一起练武后,便去外祖家跟大舅学文习字,中午回家帮助母亲打理家中生计,带着小柱去自家田地里走走看看。
夏收已过,秦煊正琢磨着他们这儿是不是能种上一茬冬小麦。
以前没人种过,但他记得这边冬天也会下雪,他可以选择一块地尝试一次,就算失败也没什么,若是能成功,今后便能多得一季粮食。
今早下过一场秋雨,他刚跟小柱说大舅给自己放了两天假,明日便可带小柱去坪山看看有没有蘑菇或者山笋。
现在看这架势,明日恐怕要让小柱失望了。
思考间,秦煊的目光无意瞥到笑容满面的卢仙巧身上,这丫鬟坐在王淑琴下首,她的姿态却让秦煊感觉一阵不适。
秦煊将这丫鬟的姿态与罗峰进行对比,很快发现让自己不适之处,罗峰与王淑琴说话时,总是恭恭敬敬,身体和脸都转向王淑琴。
而那卢仙巧坐姿太过随意,看着王淑琴时偶尔不经意还会眼角瞥。
仿佛不是在以一个婢女的身份在跟主母说话,而是一一个官眷的身份在跟比她低一级的官眷闲谈。
且她那穿衣打扮头上满是珠翠的样子,反倒比王淑琴还像一家夫人。
即使秦煊刚穿过来不久,也知道,这种档次的绸缎与珠翠应该不是一个丫鬟能穿的。
他看向母亲,对方还处于兴奋状态,丝毫没察觉到这个丫鬟的不妥之处。
王淑琴好不容易压制住自己心底的兴奋,便开始张罗着给来接他们的人准备饭食。
秦家的院子在村里算大院,可依旧住不下那么多人,好在需要住在房间里的只有几个跟随卢仙巧一同来的婢女和罗峰。
前来护送的将士可在外面的空地扎营。
小柱在外面疯玩了一上午,中午踩着饭点儿回家,看到自家外面多出好多帐篷,他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走错地方。
左看右看,那院子确实是自己家,但他不敢靠近,站在远处的小土坡上冲着自己家里喊:“三哥——三哥——”
秦煊在他身后出现:“在这儿呢。”
“吓!”小柱被突然出现的秦煊吓得蹦起来:“你怎么出现在我身后?”
“刚才出去找你,没找到,虎子说你回家了,我才拐小道回来,走吧,回家。”秦煊扛起小柱穿过帐篷往院子里走。
小柱趴在他肩上,凑在他耳边悄声问:“三哥,这些都是什么人?逃难的吗?怎么在咱家门口住下了?”
“这些都是爹派来接咱们的人。”
“接咱们去哪儿?”
“帝都。”
“接咱们去帝都玩儿吗?帝都好玩儿吗?那去了之后,咱们还能回来吗?要是去久了,我就来不及参加咱们村的武林大会了。”小小的孩子听到父亲要来接自己,高兴过后又冒出属于儿童的烦恼。
秦煊沉默半晌,才继续道:“三哥也不知道呢。”
兄弟二人齐齐叹气:“唉……”
入夜,秦煊罕见地翻来覆去无法入眠,他穿到比末世安稳至少一百倍的古代后,很久没出现这种情况了。
而在末世,他睡不着一般不是因为生理性失眠,而是由于外界存在危险。
在那一群人齐齐向他下跪行礼时,秦煊便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睡不着,他干脆不睡了。
秦煊轻轻掀开被子,轻手轻脚地下床,走到门边正想打开门走出去,不知怎的心念一转,又放弃这个想法,转而来到窗边一跃而出。
也许是从小跟着师父在山间野林长大,他每次心烦意乱时总喜欢去山上待一会儿。
在山上乱窜了一阵,将近子时,秦煊在从外面回来。
在听过母亲窗边时,他小心再小心却还是被母亲发现了。
那原本该紧闭着的窗户被打开一侧,王淑琴已燃起油灯:“大柱,这么晚怎么跑出去了?”
“娘?”秦煊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这个习惯。
好在王淑琴也没有非要他回答,只以为他太过兴奋,早在秦煊出去时她便醒了,若是他再不回来,王淑琴恐怕就要叫其他人出去寻他。
她知道儿子身手好,比他那两个打过仗的哥哥还要好,还在梦里遇见过老神仙,可她这心里依旧忍不住要担心。
见到儿子安全回来,王淑琴很是松了一口气:“瞧瞧你这衣裳,将外衣脱下来,给娘,你快些回去休息吧。”
“好。”秦煊松了一口气,幸好母亲没有继续问下去。
第二日,大舅王清之与外祖母陈红凤便一同上门,商量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