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气带着轻声爆响,两个少年各自出现在了小溪的两边,仿佛凝望,实则处处杀机。
河流之内,有青沙无数,猛的从溪水之中飞出,粘在苏闯的灵剑之上,被尽数拍出。水剑和青沙在两人之间相遇。
沙落水凝。这一幕极美,美的让人无法形容,美的让众人叹为观止,仿佛自己都身在这如梦如幻的画面之中。
那名书生少年的折扇在这画中打开,溪水则化成了大河,河水便的汹涌,直奔大海而去,所过之处尽皆被河水冲翻,碾碎。
苏闯置身河中,仿佛一叶扁舟,随水飘荡。
山是厚重的,水是柔美的,但更多的时候,水能穿山,滴石。比任何事物都要坚硬,所需的也只是时间而已。
二人在过招,也是拼招,所以不能有所保留,一念之间,就会有诸多变数发生。
于是苏闯再动,周身的青沙还未完全散去,一股长烟出现在他的身体周围,腾腾升起的长烟,或直冲而上,或随风而舞,或逆流而上。
剑在苏闯手中,烟在河流之中,带着对美好事物的向往,带着对胜利的渴望,布满了全场。
青烟绕。这一式剑诀苏闯从未使出,亦或者,他不愿意使出,教会他这式剑诀的是他的母亲,这式剑诀便成了母子之间的故事。
更掺杂了他对母亲无尽的思念,青烟渺渺,有些悲戚之意从剑中而来,融入了烟中,化作浊龙,直冲对面少年的面门。
一处是杀意,处处是杀机。
青烟,溪水,青沙,于是多了雨,少年手握开启的折扇,抬头看天,无电闪,无雷鸣,却有雨丝丝落下,落向包裹的青烟。
雨水恩泽而至,落在他的发丝,掩盖了他的冷汗。他的脸上露出一抹微笑。满意非常。身上的衣袍变得毫无褶皱,仿佛沐浴一般。
烟遇雨而散,苏闯的衣袍之上再添新痕,雨水仿佛切割,落在地面,碎做八瓣,地面也有缝隙裂开。
苏闯眉头微皱,一掌拍向腰间,蓝绫疾速而出,在他头顶盘成了一把无柄之伞,雨丝落在蓝绫之上,弹开,苏闯脚尖点地,灵剑化成一条横线,直奔那名少年,蓝绫如绑在苏闯头顶一般,冲过了雨帘。
雁飞于雨中,剑意是不归。是果决,是一往无前。
雨丝倒卷而回,在少年面前集结,化成了水幕。折扇在少年的手中一抛,横亘在双掌之间,化作数十道扇骨,扇骨尽头,都是点点寒光。
能守,亦可攻。
空中被撕裂开无数道口子,最强一道迎面而来,目标直指折扇少年,数道迎面而去,直射空中苏闯。
苏闯眼冒精光,人在半空,灵剑在其手中似乎化作了无数把,剑芒成圆,啾啾啾!扫落了扇骨化作的利器,也穿透了雨幕,停在了少年的喉咙之前。
一寸长,必是一寸强,哪管那一寸险所带来的危险。
“你这一招用的很险,若是我和你是同等修为,如今胜的也许是我。”少年叹息一声,收起了折扇。
这一战,是他败了,败在修为不济,看上去有些不公平,可是世间哪有公平可言。
“你的折扇很利。”苏闯由衷的说道。
他低头看了看身上的弟子服,上面尽是雨水和折扇划破的伤痕,有些狼狈。而另一边败者组里的司徒康乐凭借自身强横的绝对防御,连克数名弟子。
苏闯这边刚刚打完,司徒康乐那边已经有两人被抬下场地。
点到即止的规则,被他用来不及收手诠释。两名长老,两名管事竟也没有提出异议。
大多数弟子都围绕在司徒康乐那一边,比起这一边,似乎那一边更为火爆。
内门弟子忙着记录输赢,胜者组的众人围绕在场外,俨然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败者们无暇顾忌胜利者蔑视的眼光,都在奋力争取进入胜者组的那一丝可能。
司徒康乐一拳轰飞了一名外门弟子,目光从那边直奔苏闯而来,苏闯眼露平静,却似有火花在二人眼中闪现,那是渴望已久的战意。以及双方心中的那一个秘密。生死的秘密。
“我要和他打,其他人都没有资格了。”司徒康乐将强装的手臂抬起,众人的目光随着他的手臂找到了苏闯,然后才知道,这边苏闯已经胜出,在败者中胜出了。
车轮战,瞬间变成了混战,败者组没有人规定说要和谁打,怎么打,他们好像一瞬间成了容华宗的弃儿,无人管,没人理。
只有几个冷漠非常的记录之人,这些人中还有一个人,她心里不这么认为,她的目光更多的时候看着一个少年,片刻都不曾离开。
少年叫苏闯,他一定会成功晋级的,对吧!
柳希儿在心里这样想着,看着,苏闯却没有看她,苏闯看着司徒康乐,手中的灵剑握的更紧。
“我并不怕你,但一切还要按照规矩来。”苏闯说道。
“你怕了,你不敢和我打,你怕败了卷铺盖滚蛋吗?懦夫!窝囊废!哈哈哈!”
司徒康乐狂笑着,他有狂笑的资格,他之前一口气挑战了五个人,五人尽皆落败,他的声势正高,无人敢惹。于是他抛过来的战书似乎就理所当然,强者就应该是这个样子。
污言秽语被强行灌注进了苏闯的耳朵,于是他有些生气了,懦夫吗?窝囊废吗?似乎这种字眼他曾经听过,那是他父亲曾经说过,除此之外,这个词没人再对他用过,也不能对他用,因为除了他父亲,其他人没有这个资格。
如果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