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的疼痛打断了林惊羽的思维,让他无法保持理智,十年来他除了压制天火之毒以外更多的是加紧修炼,唯有自己强大了才能保护身边的人,唯有自己强大了才能压制天火。
如今他的道行早已是上清境顶峰,就是连那虚无缥缈的太清境也只不过隔了一层之膜,只不过他知道光是这一层之膜或许终生都难以突破,一切都得靠机缘。
修行到此处一味的修炼已经不能够晋级了,唯有机缘巧合下才有可能。
土地庙屋顶上有一个细小的孔,林惊羽蜷缩着身子,每天晚上他都会透过这个小孔去看那夜空当中最亮的一颗星,也只有这颗星期永恒不变,不停也不转一直陪伴着他。
黑暗总会过去,黎明终会到来,那身上的疼痛也缓缓消失,但林惊羽却知道下个月同一时间这个感觉会再次来临。
不知怎么他的心却格外平静,似乎还在享受这份疼痛感,他与燕虹约定的一月之期却让燕虹等了十倍的时间。
如今过去了十年,他也十倍体验了燕虹身上的疼痛,可是即使现在他都不知道燕虹的消息,不知道他过的好不好。
萧逸才说天火之毒伴随了她的记忆,如果天火之毒一旦祛除,那么对应时间的记忆也会消失不见,那林惊羽对她来说只不过见过数次面的正道君子罢了。
清晨,这里的阳光缓缓升起,林惊羽爬出土地庙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喃喃自语,道:“终于又熬过了一月。”
然后他对着远处一滩死水中走去,这潭水就真的像他一样没有一丝波动。林惊羽俯下身子蹲了下来照着湖面看去。
湖面之上是他的倒影,胡子拉碴,满脸脏兮兮的,就连衣服都没有完整的一块。林惊羽对着湖面上自己的倒影自嘲一笑。
而后他的眼神中却多了几分落寞,以前这个时间小龙肯定就来了,他会教小龙他最引以为傲的剑法,可是现在连小龙都走了,那自己呢?继续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
以前他一直以来都是帮助小龙,原来现在才发现最需要照顾的那个人其实是他,他的生活枯燥乏味,整天除了修行就是压制天火之毒,是小龙的到来让他有了责任感,可是现在连小龙都不在自己的身边。
他抬头看天,那里依旧蓝天白云,太阳灿烂的笑着,十分光彩夺目,可是这里的太阳,这里的风景他看了十年似乎也有些腻了。
他对着自己的心道:“十年了,我应该出去看看了,看看那些老朋友还有看看燕虹。”
他口中默念法决,左手一引,虚空当中伴随着一道浅浅的龙吟之声响彻在这一方天际,碧波荡漾,林惊羽手中凭空出现一柄剑,全体通绿正是斩龙剑,这十年间斩龙剑从未现身,或许一直就在等着这么一个机会,等着一飞冲天,只有在林惊羽手中斩龙剑才会发出最耀眼的光芒。
然而林惊羽十年之后首次拿出斩龙剑做的第一件事却是……拿着宝剑刮胡子。
斩龙剑乃九天神兵,取南疆万年冰晶所铸,诛杀奸邪无数,被苍松传给了林惊羽,如今却被林惊羽用来刮胡子。
不过这种事斩龙剑不会说话,林惊羽自然也不会外说自然没有人知道,他对着留了十年的胡须刮了下去。
然后俯下身子清洗着那十年以来从未洗过的鸡窝头发,用绳子缠绕着扎了起来。
半柱香之后,林惊羽站起身来,尽管衣服依旧破烂,但那副面容已经看不出丝毫的颓废,与刚才天差地别,谁还能认出他就是睡在土地庙中那个乞丐。
林惊羽对着自己满意一笑,召回斩龙剑仔细抚摸着,十年以来斩龙剑似乎也钝了许多,刮的他脸上凭空多出几个血骷髅。
林惊羽这边准备就绪,小龙与小白早在昨晚回来之后连夜收拾衣装,踏上行程,至于什么原因小龙问过姑奶奶怎么比他还着急,小白的回答却是要追一个人。
往北而行,三百里处小白追上了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小灰与小环。
首次遇到小白,小灰先是一怔,他未成人形时与小白关系自然是极好,可是如今修炼成人他却多了几分顾忌毕竟不能像当初那样对待。
似乎看出小灰那份拘谨,小白却没有任何顾忌,走上前去伸出葱葱玉指点在小灰心窝,幽怨道:“怎么,变成了人就不认我了吗?”
猝不及防之下被小白调戏,小灰忍不住心口乱跳就连脸上也多出一抹红晕,结结巴巴的道:“你,你,我,我怎么会认不出你呢!”
看到小灰这副模样小白就有些好笑,如果按照小灰来说他都还未成年,多些猴子气确实也没什么,但看在小白眼里却越想戏弄一番,笑意盈盈,道:“脸红了,以前你整天腻歪在我怀里的时候怎么不脸红?”
此话一出小灰更是羞的直接低下头去,无形之中似乎感觉小环正在神色怪异的盯着自己看。尤其是这样的画面他似乎印象颇深,现在小白说来往日种种竟然一一浮现,真不知道他当时猴子的觉悟是怎样的。
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道:“多久的事你还提它做什么。”
小白满意一笑,道:“嗯,有了羞耻之心,看来你学的挺快的,已经适应当做人了吧?”
调笑半天,小白满意之后这才记起自己的正事没有外继续说笑,而小灰也找回当初那份熟悉的感觉,原来一切都未变,也就放宽了不少。
“说实话你是怎么看出我的?”小灰不解,他记得从未在人形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