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个就忍不住头疼,如果可以的话真的超想取消这门课程。
“好辛苦啊,还以为周六能放松一下的,枝夕和赤司君果然是同一种人呢。”
还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少女并没有听清同伴的话语,只是捕捉到了其中的一个关键词,抬起头“嗯?”了一声,道:“我刚刚没有听清,你说什……”
话音戛然而止。
抬头的那一瞬,枝夕的余光中有什么东西正高速袭来,电光石火之间,仅够她本能地判断出这样的速度会带来多大的冲击力,连一丝犹豫的时间也无:若我避开,酒井会怎样?倘若我不躲呢?
钝痛自酒井绘香的背后传来,后脑好像被一只手掌垫住作为缓冲,没有直接砸上地面,但牙关却依然被那一下嗑得轻轻发麻。
生理性的泪花一下子自眼角溢了出来。
怔愣了不到一秒,她含起下巴看向身上的人,颤抖地道:“枝、枝夕……”
“……抱歉。”
酒井绘香感到自己脑后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缓缓移了出去,伏在她身上的女生也随之慢慢起身,她穿着长裤,看不见膝盖上情况如何,但手肘处却红了一大片,是在地上磕的。
酒井还记得枝夕皮肤很白,却没想到当那白被染上一点绯色时,会这样刺目。
光是看着,就已经很痛了。
枝夕咬牙站起身,伸出另一只手将酒井绘香拉了起来,尽管已经勉力克制,方才为了护住她的后脑而直接磕在地上的左手却痛得让她不住地颤抖,“嘶……绘香你没事吧?”
“没、没事…刚刚……”酒井绘香边说边转过头去,看向场边的护栏。
她记得刚刚在被枝夕扑倒之前,听见了一声巨响。
场边的一处护栏附近,滚落着一个篮球。
目光上移,护栏竟是变形了。
场馆内有一刻几乎是寂静的,观众还有好些没走,幸而那处护栏边没有人,否则便不知会造成什么样的情况了。人们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不时地朝场上球员投来惊诧的目光:谁砸的?
但是,也有很多人看得清楚:那篮球在砸过来之前,是被放在地上的。
咖色长发的女生面色苍白,很明显受了不小的惊吓,但她却没有再流露出更多的情绪,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那停留在护栏边不再滚动的篮球。
枝夕闭了闭眼。
这是……第三次了。
这一次,毫不掩饰地是冲着她们两人来的。
而她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每一次都能像方才那样,将身边的人保护好。
某种糟糕的情绪汹涌袭上心头,惧意与怒意如同滔天巨浪,她咬紧了下唇,尽全力地压下那些负面而晦涩的东西,“……我先走了。”
声音哑得连自己都感到陌生。
枝夕说完便极快地转过了身,那一刹突然产生的眩晕感让她险些慌不择路,不想连累到周围人的恐惧像冰冷的海水,一浪高过一浪地盖过她头顶——
一只手突然抓住了她。
“枝夕。”
那人喊她,手上的力道不重却无法轻易挣脱,他将她拉到了自己身前,又喊了一声:“枝夕。”
掌心的热度毫无阻隔地直直透入皮肤,驱散了一点周身的寒意,少女抬起头来,惨白着一张脸,张了张嘴:“……你别过来,离我远一点。”
她眼睛睁得大大的,瞳孔放大又缩小——显然是怕极了。
可即便是这样,也没有流出一滴眼泪,少女将那些咸涩地液体都死死地控制在了眼眶里,倔强地没有流出一滴来。
赤司征十郎感觉自己心头有什么地方,被针扎般,轻轻地痛了一下。
他叹了口气,没说话,另一只手臂绕过她身后拾起了放在长椅上的外套。
枝夕眼前一暗,被柔软宽大的织物兜头罩了下来。
随即身子被拥入一个怀抱。
天昏地暗间,鼻端尽是已经熟悉的清冷气息。
他的声音穿过布料传到耳边,似乎含着无尽的后怕,说出来的却是——
“你别…你别害怕,”
“有我在。”
第97章 斑
“你是我的孩子, 你的姓氏决定了你从出生起就比别人拥有更多的东西。”
赤司征十郎不记得自己是在几岁大的时候听到父亲这句话的, 只是那个时候他听得懵懂,也没有太深刻的体会, 却是在小学四年级那年, 母亲的葬礼上, 后知后觉地明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