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也不是全怪鸳鸯。她原本是奉贾母的命来看宝玉的,宝玉素来喜欢和这些服侍的人调笑,姐姐妹妹的喊着。
鸳鸯今儿一来怡红院,见院子里静悄悄的,屋子前也没人服侍,找了个在回廊角打盹的小丫头一问,原来是宝玉大白天的想睡觉,觉得院子里有人吵闹,便让大家各去园子里寻乐子,留了两个服侍的人就关了屋门。这小丫头昨夜走了困,如今正补眠呢!
听得这么一说,鸳鸯虽有些纳罕,但是宝玉行事向来有些怪癖,所以她也不当回事,一时玩心上来了,正想着逗一逗宝玉,于是便蹑手蹑脚往屋子里去,挨近了门,听得里面隐约有些窸窸窣窣的声响,料定宝玉没有睡下。
鸳鸯想着里面服侍的必然是宝玉最亲近那几个,也想着吓一吓她们,于是悄悄摸到了门边,忽的把门一推,大声叫到。
“二爷!你看谁来了!”
没想到这门居然被人从里面上了门栓,鸳鸯用力过猛,反是后退了几步,这青天白日的,好好的为何要锁门?又不是晚间?
鸳鸯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呢,只听见里面哐啷一声闷响,好像有谁从床上跌了下来。
“二爷,二爷您没事吧?!”鸳鸯连忙道,“老太太见二爷今日没过去,让奴婢来瞧瞧!”
屋里传来一阵脚步声,再后面鸳鸯听到了个熟悉的声音。
“二爷,宝玉,你可别吓人啊!宝玉醒醒!”这声音是袭人的。
“袭人你快些开了门,二爷他怎么了!”鸳鸯已是心急如焚,用力撞了撞门,可她毕竟是女子,也没将门撞开。
还好原先那打盹的小丫头有些眼力见,连忙跑到外面去唤了个正在修剪花木的壮婆子,三人合力,把门撞开了。
小屋门一开,屋子里立时窜出一股子淫、靡的怪味,这味道鸳鸯之前也闻到过,正是上一次宝玉出事的时候,她心中暗道不好,连忙凑上前去查看。
只见宝玉躺在床下,大概由于跌落之故,翻着白眼,再一看床铺的帷幔里面有人影晃动,掀开一瞧,却是袭人和坠儿在忙不迭的穿衣裳。如今都才刚穿了小衣和亵裤。
“你们这些娼,妇!白日里竟然勾着爷们做这种事!如今却只顾遮掩自己那破身子,也不看看宝玉如何了!”鸳鸯上前去结结实实给了袭人一耳光。
“这是宝玉的意思,我们做下人的也只能从了,若是没有姑娘那么一喊,二爷也不会吓得跌下床去!”袭人髻发蓬乱,犹自犟嘴,三两下穿好了衣裳,就来看宝玉。
坠儿趁乱,连忙摸了出去,只晴雯麝月已是带着几个丫头急急忙忙跑来了,见了偷偷溜走的坠儿,赶紧让人拿住。
那粗使的妇人下了狠手,用了力气掐宝玉的虎口,宝玉这才有些意识,随即才发觉胯间剧痛,原来刚刚跌落时宝玉正在兴头,这么被鸳鸯一吓唬,自个一个腿软,滚落下来,磕到了那处,直接疼的晕了过去,现在有些意识,倒不如继续昏着呢!
刚刚鸳鸯心急,兼之又见帐幔之后有人,现在一看宝玉才发现,这宝玉是赤条条滚落下来的,现如今盖了一件衣裳,瞧着是后面有人盖上去,这人不是袭人便是坠儿。
宝玉下意识去捂着胯间,可是碰到了后又觉得疼痛难忍,麝月晴雯平日里服侍宝玉,小心翼翼掀了衣服一看,只见宝玉那处都出了血。
“出血了,快去请了大夫来!”
“我……我去告诉老太太!”鸳鸯见状就知不好,这可是爷们的命根子啊!心中早已乱了,跌跌撞撞的往贾母处来。
…………
待鸳鸯把事情说了清楚,这看病的大夫也就到了,这急急忙忙请不来太医,只好请了个原先也常往贾府里来看病的老先生。那老大夫用了麻沸散,宝玉才好些,又让人把宝玉挪到塌上去。
贾母和王夫人见了宝玉的伤处,脑中早已一片空白,连后面这老大夫说了什么,都没怎么听清楚。
那老大夫说什么?宝玉的命根子断了?断了?这是什么意思……他们宝玉日后……
贾母一个没撑住,翻了白眼晕厥过去。
“大夫……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了!可还有得救!千万要救救我的宝玉啊!”王夫人几乎都要给这老大夫跪下了。
“老头子我医术不精,夫人不如想法子请宫中圣手来一看,越快越好,。”那老大夫坦诚说到自己无能为力。
“快,快拿了帖子去请王太医!!”王夫人好似抓到了救命稻草,也顾不得仪态,手忙脚乱让去请太医来。
这时住在园子中的探春,迎春,惜春,姐妹三人都知晓宝玉这边又出了事,姊妹三人一起过来了,她们知晓宝玉出了是,不过来人也没说清楚,只是说宝二爷从床榻上摔了下来。
姐妹三人想着这床榻也不高,原想着宝玉无甚大碍,现如今走到怡红院一看就知此事不妙。
姊妹三人立在廊下,不敢上前去,也不敢就这么调头回各自的住处,更不敢多问,王夫人出门一见这几个姑娘讷讷杵在那里,喝到。
“你们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