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姐向来掐尖要强,如今当着众媳妇下人得了个没脸,也不知那些人背里又会如何编排,她焉能不不气?!
“再怎么尽心竭力的照管,若是屋里没个儿子,你觉着这贾府的东西,大姐儿能分得几成?若是同那林家的外甥女一样也就罢了,五服之内无亲,还能得个一半,赶上皇恩浩荡,得个十分,你说说,若是没个男丁,以后怕是连马棚都没得住!”
贾赦说着,气急之下摔了茶盅。
“珠儿与琏儿年岁相差无几,虽说早早去了,人家好歹养出个儿子,如今都快开蒙了,而我大房却因得这家中那么些劳什子事,好容易有了个哥儿却没养下来,儿媳既然常理家事,不如好好算算这账目,再来说话!”
提到这媳妇,理家处事确实是一把好手,可是应得是王夫人内侄女的缘故,倒是和二房亲香得紧,原本贾赦这一个大老爷们,自个享乐就是了,倒也不愿管这些事。
可应得新建省亲别院的缘故,这贾府被掏空得差不多了,贾赦心中也有数,自己这日子是一日不如一日,看上了好东西想要支钱,账上却说没有。
一来二去,他也对这黄白之物上了几分心思,想来这贾母处应当还是有不少体己,这掏空的是荣国府,名义上贾赦是荣国府的主子,可实际上贾政一家才在这府里住着主子屋子,过着主子的日子。
日后老太太一去,把自己的家私都留给了二房的金孙,二房出了荣国府自立门户,他守着一个空架子有什么意思?还要补上这些亏空,却也不知这府上的亏空,是因为哪一房才越来越大的?凭什么他要当这个冤大头。
“我晓得你与那边亲香,只管去和老太太告状便是。”贾赦看着王熙凤,冷笑道。
“我先时已是折了个儿子,这次要是有人让我折了孙儿,看我不来个鱼死网破,你明儿和琏儿一起去接人。”
话毕,贾赦也不愿听儿子儿媳,再辩解些什么,只说自己乏了就让二人退下,邢夫人让丫头打了水来伺候老爷洗脚,贾赦心中不自在,便和那丫头玩乐一番不提。
却说这王熙凤与贾琏一道往跨院去,一路无话,回至房中扑倒在床上便放声大哭,巧姐不知娘亲为何如此伤心,也跟着哭嚎。平儿自是知晓今日发生了何事,并没有去劝慰凤姐,也坐在床边垂泪。凤姐为这贾府殚精竭虑,折损了身子,没了孩子,得罪了不少人,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怎能不让人心寒。
贾琏亦觉得此事自己心中有愧,自己坐在外间椅子上,愁闷不语,巧姐在王熙凤跟前哭了一阵,见娘亲不理,便又绕过屏风来找自家亲爹,贾琏见女儿穿了一身红菱小裙,带着金手镯,扭金丝项圈,正是玉雪可爱的时候,如今哭得眼眶红肿,鼻头发红,瞧着就让人心疼。
贾琏忽得就想起自己送黛玉回扬州之时,一路上那表妹也总是如此伤感。想来自己老爹虽然时常犯浑,但是话里话外还是有些道理的,若是他没个儿子,将来自己和凤姐再有个万一,这巧姐比之那林家表妹的境遇却也好不到哪里去。
贾琏抱着巧姐进了屋子,将平儿支了出去放风,好一番劝慰,直说自己只认凤姐所生之子,对天赌咒,这庶子绝不会占了什么好去。又与凤姐说了一番如今的利弊,苦劝许久凤姐方才作罢,巧姐年幼,哭过一场早就乏了,过不了多时就睡着了,贾琏让平儿报了她出去找奶妈,夫妻二人歇下,一夜无话。
次日,贾琏让家丁架了马车,倒也没有兴师动众和凤姐一道,乘了马车,由着贾赦的小厮领路,七拐八弯进了个胡同,最后停在一小院门前。
见了那孩子,王熙凤和贾琏这才明了,为何贾赦如此肯定这必定是贾琏的血脉,虽说女肖父,子肖母,算着日子,这孩子也不过三四岁,但是这小模样实在是像极了贾琏,一瞧就知道,是贾琏的种,错不了。
贾琏再看桂枝,早已不是当年那个风韵犹存的少妇,这些年在庄子里虽然有口饭吃,也没受到苛待,但也要做活,哪里还是之前那样半个主子的滋润日子。
如今风霜满面,干瘦干瘦的,面皮也晒得又老又黄,贾琏见桂枝色衰,也不知当年自己为何会瞧上这等货色,还坏了自家的的正事,心中懊恼不已。
好在这孩子被养的还不错,虽说不算白胖,但是也不瘦弱,瞧着又是一副机灵样子,约莫是血缘使然,贾琏一见这孩子就觉得亲近欢喜。
凤姐虽然心中甚是不自在,但是见这女子又干又瘦,可怜得紧,倒是想吃了不少苦头,心中的火气也散了不少,反正他们此行只是来接儿子的,至于对这人如何处置,贾赦不提,贾琏不说,凤姐更不会多问。想来白得了个孩子,还不见什么姨娘,倒也不算亏。
“这便是你父亲和母亲,快来磕头。”桂枝拉着那孩子,在贾琏和凤姐跟前跪下。
作者有话要说: en
我也不造要说啥了,大家看文吧~( ̄▽ ̄~)~
第55章 争锋
“这便是你父亲和母亲, 快来磕头。”桂枝拉着那孩子, 在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