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一个失贴身之物于外男的闺阁女子,这样的皇子妃,本宫是要不起的,皇贵妃若是觉得无所谓,将来为四皇子选个这样的就是了。”
“好,”钟情这下是真的什么都不想说了,别过脸摇了摇头,笑着道,“好。”
钟情招过郇如转身就想走了。
郇如全程保持着异常的沉默,或者说,自从她接到长信宫退回来的生辰八字后,就几乎再也没有说过一个字了。
郇如本也是想一直这么沉默下去的。
如果不是她在转身的最后时刻,眼角余光不经意地瞟到了傅皇后那自她们转身之后,便全然松懈下来,眼角眉梢尽皆带上了不屑的神采。
有时候,人就是那么的奇怪,明明之前再刻薄再糟糕的影射指责都忍了,明明那么久那么久都保持着沉默了,明明以为自己已经心如死水、无波无澜,无论发生什么,都木然地仿若与己无关地冷眼旁观了……可偏偏,就是在那么一个微小的细节,一个微末的时刻,一个微妙的眼神里,突然就一下子不想忍了。
——先前所有所有的心理建设、百般原则,尽皆一下子全都崩溃了。
郇如想,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呢?
我甚至……连那帕子到底是从哪里来的都不知道!
可就是这么一条来历不明的绣帕,就是这么一条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的绣帕,就是这么一个小玩意,被傅皇后死死地捏在手里,往日的慈蔼和睦便全然化作了厉鬼罗刹,冷冷地嘲笑着自己的举止不端、行为不检,连带着嘲笑了姑母是“夏虫”、“井蛙”……
郇如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脑海里不期然地,响起了自己去选妃宴那天之前,郇瑾讥讽冷笑的每一言每一语——“你就是上赶着去给姑母丢人!”、“姑母和表弟的脸都被你丢光了!”“你是什么立场,长信宫是什么立场,你上赶着找人作践你么!”……
郇如突然转过身来,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把揪起案上那条方才被钟情看过放下之后,就像一个什么脏东西一样被长信宫的人嫌弃地搁在桌上再也无人去碰的那条绣帕,紧紧地捏在自己手里,双眼燃烧着熊熊的怒火,直视着傅皇后的脸,一字一顿地告诉她:“皇后娘娘,您可以不喜欢我,也可以看不上我……可是皇后娘娘,从头到尾,也从没有人逼着您选我了!”
“您又何必,先选了我,再拿了这么一条我从来都没有见过的绣帕来指责我?!您想出尔反尔,您直说就是了,谁还会拦着您、一心贴着二殿下非他不嫁不成呢?”
“拿着这么一条来历不明的绣帕来定人生死,真有意思么?!”
“来历不明?”傅皇后冷笑道,“郇氏,你睁大眼睛好好瞧瞧,这上面的花鸟和游鱼,你自己的帕子上,分别都有!那可不是你一句‘来历不明’、‘从未见过’就能撇得清楚干净的!”
“是,”郇如一把摊开那条绣帕,气得浑身发着抖,指着上面的花鸟和游鱼道,“不错,类似的图案,我全绣过,这丝线材质,我也都用过……但我从来,不会把绿色的花鸟和红色的游鱼配到一起过!”
傅皇后迎着郇如全然愤怒不似作伪的双眼,一时被看得怔了一下。
不过须臾之后,傅皇后脑海里就浮现起了傅怀让书房里被搜刮出来的那些情诗画作……傅皇后厌恶地皱了皱,不屑道:“郇姑娘又何必跟本宫再解释这么多呢?一条绣帕,或许定不了旁人的生死,但在本宫这里,已经足以定得了你的去处了,这个解释,可以么?”
郇如死死地捏着那帕子,须臾后,蓦然地笑了出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姑母说的对,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她又何必,再在这里,自取其辱呢?
郇如扭过头,转身就要走。
钱嬷嬷在背后低低地冷笑着嘲讽了一句:“明明她们那边,就没一个有做正室品性的人?这还在这里犟着呢?有什么好犟的,呵呵,上梁不正下梁也歪……”
郇如蓦然站定,转过身来,在傅皇后察觉不妙大声呵斥钱嬷嬷之前,郇如顺手提起案上那壶刚刚换上的略显烫嘴的热茶,一整个朝着钱嬷嬷的脸丢了过去。
郇如的力道把握得刚刚好,茶壶正正在钱嬷嬷在脸上炸开,她顿时被烫得捂住眼睛蹲了下去。
“郇姑娘!”傅韵秋也惊呆了,霎时站了出来,想劝阻郇如不要再冲动做傻事、再激化两边矛盾了。
“我没有做正室的品性?”郇如这下是真的笑了,直直指着傅韵秋,对着傅皇后嗤笑道,“听闻陈太太昔日,也曾入宫选秀?看来你们傅家,也从没有姐妹不侍一夫的好品性啊!”
第148章 杖毙
傅皇后的脸色一时精彩纷呈, 异常的难堪难看,连站起来正想开口劝和的傅韵秋都不由讪讪地闭上了嘴。
“如儿,”钟情赶在傅皇后开口之前, 轻轻地按住郇如的肩膀, 将她护在身后,抢先开口道, “小孩子不当事, 一不小心手滑了一下,好了, 也不是多大点事情, 抱画, 去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