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黑衣男人把我架上车的时候,我还隐约听见身后传来叶菲菲大骂季修延的声音。
车子发动,我透过车窗看到季修延把叶菲菲死死地扣在了怀里,叶菲菲还在他怀里闹,他脸上带点无奈,却始终没有任何不耐烦。
我想我终于有点知道叶菲菲执意留在这个城市的理由了。
我当然不会以为她是真的想要做我保镖才留下来的,虽然我也可能是其中一小部分原因,可最大的原因应该是季修延。
原来她说的那个喜欢的人,就是季修延。
现在想想,好像一切早有苗头,他们两个一冷一热也挺配的。
我坐在车子里,心情异常平静,因为我知道安琪并不能真的把我怎么样,只不过吃点苦头而已。
以前做过很多坑蒙拐骗的事,也从事过很多非法行业,三天两头就会被请进去喝个茶谈个话什么的,审讯的那套路子我也门清,只要我不说话不承认他们就拿我没辙。
只有那个女人单方面的指认,并不能说明什么,只要严久寂醒来,事情就会真相大白,到时候还指不定是谁会被送进去,只不过在审讯期的这4时内,我会过得很煎熬。
我几乎能想象出他们即将用在我身上的那些手段,疲劳轰炸是在所难免的了。
安琪应该是早就打好了招呼,我刚到就被送进了审讯室,两个穿制服的在确认了我的基本信息以后,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开始想方设法地套我的话。
我从头到尾都像是没有听到他们说话一样,一言不发。
就这样大概过去了两三个小时,本来我被送过来的时候就是半夜,这会儿已经是凌晨三点多。
一般到了这时候,这些警察再怎么敬业也差不多该休息了,更何况我这涉嫌的只不过是一桩伤害案,被害者严久寂也没有生命危险,他们大可以把我一个人关在这里跟我耗,本身这就是一场心理战。
可很显然应该是有人给了他们不小的压力,到这会儿了,他们还一副不等我认罪誓不罢休的样子。
他们越着急,我就知道自己越应该沉着冷静,嘴巴闭得紧紧的,就当自己是个哑巴一样。
又四十分钟过去了,左边个个子稍高的警察忽的站了起来,手里的笔“啪”的一声被摔断在桌上。
紧接着,他红着眼对着我吼:“顾瑾时,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已经掌握了足够多的证据,你现在认罪还能减轻刑罚,要誓死不认罪那就等着重罚吧!”
我有些好笑地看着他,理都不想理他。
我刚好也已经疲倦到极点了,索性闭目养神。
几乎同时,前面忽然传来椅子倒地的声音,这动静在这个时间点听起来显得格外大。
我被吓了一跳,睁开眼,正好看到那个高个子像是要冲过来,是他旁边那个看起来上了年纪的警察拦住了他。
“东子,情绪不要这么激动,坐下。”
高个子又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才不甘不愿地扶起凳子又坐回了原位。
比起这个年轻气盛的高个子,其实我心里比较防备的还是那个给人感觉和蔼,看起来没有什么威胁性的老警察。
“东子,都这么久了,顾小姐也该渴了,去给她拿瓶水来。”
高个子一听,立马不乐意了:“师傅!!”
“快去,没看到顾小姐的嘴唇都裂开了吗?人家只是配合我们来的,又不是真的犯了罪,你这态度不对。”
老警察这话一出,高个子也没办法了,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应了声“是”拿了瓶水放在我面前。
我看了那瓶水一眼,没有动作。
那老警察对我呵呵一笑:“顾小姐,喝点会好受点,晚些时候我叫他们多买一份早饭,也给你送过来。这眼看着天都快亮了,你也该饿了。”
我依旧没有说话,心想这大半宿差不多都是高个子一个人在唱独角戏,也差不多他该登场了。
果然,下一秒他就开始像个老朋友一般和我谈话:“听说顾小姐之前和严先生是夫妻关系,还育有一女?而且在你们离婚之前,严先生甚至还专门为你筹办了一场婚礼,虽然后来因为发生了意外不了了之了,可我完全想不通你们为什么要离婚。”
我没应声,他也不恼,只自顾自地说下去:“据我们了解,顾小姐在这场婚姻中一直处于比较弱势的地位,而严先生在和你离婚之后有很快和安小姐走在了一起,所以我猜你们离婚是安小姐的缘故对不对?”
他虽然没有把话说得太**,可是意思很明显,暗指安琪插足我和严久寂的婚姻致使我们婚姻破裂。
我真不知道如果安琪知道她安排的人,用这种方式来诱供,她心里作何感想。
我笑了笑,仍旧守口如瓶,不过可能是因为我的笑容鼓励的对方,只听他更加信心满满地接着道:“虽然在离婚时严先生给了你一大笔财产,可是由于你对他还有旧情所以一直想和他重头来过,再加上女儿的抚养权还在严先生手里,所以你就以此为由把严先生叫到了你现在的住处,在之后你们两人发生口角,严先生急着离开,你一时激愤就从背后蓄意把严先生推了下去对不对?”
真的是很合情合理的推断啊,如果不是因为双手被铐住了,我还真想为他起立鼓掌。
勾起唇,我终于开口说了今天晚上被送进来后第一句话:“这位警官,怎么称呼?”
听到我出声,老警察眼底闪过一道精光,而他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