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过分。
太后原本就难看的脸色这会子更是难看了几分。
鲍猛远在边疆,怎么可能会突然回来,肯定是听到了什么消息,才会这么着急忙慌赶回来的。
没想到这暴君恶名在外,居然还有对他忠心耿耿的人。不过那又如何,单凭这没脑子的鲍猛,能掀起什么风浪来!
“既如此,那就依皇帝的吧。”太后偏过头,一脸不满。
宴席上顿时鸦雀无声,大家都闷头不敢说话。
穿戴厚重凤冠霞帔的苏白月站在暴君身边,也被鲍猛那小山似得身体挡的一干二净。
“皇后。”暴君突然开口。
苏白月下意识扭头,被凤冠压的直不起来的纤细脖子钝钝的疼。
“推朕回去吧。朕累了。”
“哦。”苏白月应声,走到陆殷衡身后去推轮椅。
木制的轮椅是新制的,男人穿着龙袍坐在上面,除了眼睛,连半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皇后。”陆殷衡又喊了一声。
苏白月使出了吃奶的劲,“你别催……”说完,苏白月憋紧一口气,终于感觉轮椅稍稍挪动了一点点。
陆殷衡以龟速移动。
苏白月用尽全身力气,半个身子都斜倚了过去,推了将近一米,在身边太监的提醒下,才发现自己推反了方向。
苏白月用力瞪向那个太监。
你怎么不早说!你是制杖吗?
太监缩了脑袋,没敢说话。
“让臣来吧。”鲍猛弯腰,直接就把陆殷衡带轮椅给举了起来。
陆殷衡霍然腾空,他皱了皱眉,却没说什么。
如果放在以前,陆殷衡一定会怒斥出声,甚至狠起来直接把鲍猛砍了脑袋也说不定。
因为陆殷衡最见不得别人下他面子,让他丢脸,毕竟曾经,他是多么高傲的一个人。
而如今,被人抬着轮椅像个废人一样的陆殷衡脸上却是什么表情都没有,难道真是从鬼门关上过来,连脾性都改了?
众人面面相觑,不敢出声。
鲍猛在前面步履如风。
苏白月赶紧屁颠屁颠的跟在身后。
……
回到寝殿,鲍猛尚未离去。
陆殷衡依旧坐在轮椅上,他单手搭着轮椅扶手,眼前是大开的窗户,呼号寒风吹打在他的脸上,刮的面皮生疼。
陆殷衡却是露出了笑。
疼才好啊,疼才能感觉,自己还活着。
一旁,鲍猛跪在地上,深深叩首,“臣救驾来迟。”
寝殿内极度安静,苏白月也被感染,连呼吸都变的小心翼翼起来。
风越来越大。树影婆娑,寒意袭人。
良久,陆殷衡才缓慢开口,“既然回来了,那就暂时多住一段日子吧。”
鲍猛再次深深叩头,躬身退了出去,门神似得守在寝殿门口。
苏白月乖巧坐在龙床上,身后是一床龙凤喜被。
烧的正旺的喜烛发出“哔啵”轻响,落地的琉璃灯被晚风吹得轻轻晃动。
昏黄的灯色下,小姑娘略施粉黛,穿戴凤冠霞帔,那大大的凤冠压下来,罩住大半张小脸,更显出那张巴掌大的小脸娇嫩白细,像颗软包子。
小傻子。
“皇后。”男人唤她。
苏白月不情不愿的走过去。
“替朕宽衣。”
陆殷衡虽然瘦,但这样好好打扮了一番后,整个人依旧透出一股风姿玉朗的清冷感。尤其是斜睨着朝她看过来的时候,那股子天生的恣睢傲气,合该是个称霸天下的帝王。
即使现在这个帝王还烂着屁股。
“我替皇上唤宫女进来伺候。”苏白月小心翼翼的试探。
陆殷衡微微蹙起眉,“就要你。”
苏白月瞪着一双眼,很不情愿的上去给烂屁股脱衣裳。
男人身上遍布大大小小的伤口,在顾上元给的那瓶灵药的滋养下,虽渐渐康复,但依旧留下了狰狞痕迹。
苏白月不忍心看,觉得害怕。
寝殿内烛火轻动。
陆殷衡微微抬眸便能看到站在自己身边的女子,肌肤白细,柔软如花,浑身上下散发出令人神往的香甜气味。
陆殷衡忍不住轻嗅了嗅。
谁都知道,陆殷衡这个暴君跟别的暴君不一样。他只爱江山,更喜血腥暴力,从来对美人就没有兴趣。
只有陆殷衡自己知道,他不是对美人没有兴趣,而是他要求极高且自制力极强。从他初懂事起,便没有哪个女人能入得他的眼,爬上他的床。
“凑过来些。”男人的声音变的沙哑黏腻。
苏白月被抖的一个机灵,顿时浑身发麻,立刻远离。
但还没等她转身,就只听到男人唤她,“姜绿蒲。”
这三个字,就跟魔咒一样。
尚穿戴着凤冠霞帔的小姑娘扭身过来,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