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方看到了这封信想到了自己和女儿幼年时的一些记忆,他和女儿幼年时玩过一个拓印游戏,就是将去了釉质之后的花瓶上的花纹完美的拓印下来。
小时候他们经常会想出各种各样的方法来增加难度为难对方,他经常做的是找更加复杂的花纹,让她无法记住的那种;而杜素嫣则是在釉质里面的一层再加上另一层花纹,用双重花纹来干扰他。
这对仿制的梅瓶上就是用了杜素嫣小时候常用的手法,双重花纹。釉质里面是她想要写的信,而加上釉质之后在外面再绘制一层缠枝莲花的花纹。
这样一来,从外面看的话只能是看出这是一个青花的大朵缠枝莲花花纹的梅瓶,看不出来里面还有字迹的影子。只有刮去外面的花纹之后,再去掉一层釉质,用绘制花纹之后处理青花色度的液体来涂抹里层才能从里面拓印出内层的字迹。
“你看,这是我拓印下来的东西,我没来得及看就急急忙忙的从江州赶过来了!这东西要尽快抄写下来,这个布料比较奇特,像这种染料在上面也顶多保存两个星期就会褪色!”杜方又从自己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掏出一块折叠起来的像是手帕一样的东西。
洛向倾打开一看,奇特的布料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青花色的字迹,因为在这布上可以完美拓印,所以自己拓印在布料上面,大概是因为前期不知道怎么处理的原因,上面的字迹有点模糊,还有点晕染的感觉。
但是仔细看的话还是能看出写了什么的,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把这些字给抄写下来。这种布料的材质特殊,青花色的染料在上面只能保存几天时间,再过几天这上面的字迹恐怕就都会慢慢的褪色,最后变成无色。
字迹又多而且挤在一起,这样贸然的直接观看会感到头晕。
她也没敢多看就把这块大布料又折了起来,“好的,我知道了,杜爷爷,我今晚回去就把上面的内容抄写下来,也许用不了两天我们就能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
“辛苦你了,洛洛!要不是你,我们还真不一定能查到现在这个地步啊……”这个女娃娃和它的外孙零零明明在人前已经决裂,却还愿意这么帮着零零,真是他们杜家的大恩人哪!
“杜爷爷不用客气,这是六年前我就答应零的事情,即便现在决裂,我答应的事情就不会不做!”
六年前的约定过她会遵守,直到查出谋害冷家的真凶为止。
“杜爷爷您一路从江州赶过来也辛苦了,您先喝茶,晚上我请您吃饭!”洛向倾端起茶对着杜方说道。
把东西交给洛向倾之后,杜方心里忽然就松快了许多。
这一段时间在江州,他每天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整天就想着什么时候才能把这些秘密破解出来,什么时候才能为他那被害死的苦命女儿报仇。所以他一破解出这些字就立刻赶到京城来,希望能够尽快的找到这其中的凶手。
洛向倾在他眼里是个和外孙子差不多大的小孩子,但就是这样一个小孩子不辞辛劳的帮助他们追查谋害冷家一家的真凶,而且每次都是这个孩子力挽狂澜,打破僵局。
两人刚谈完事情,门外传来开门的声音,开完会的孟观涛走了进来。
“杜先生来了?”孟观涛对杜方点了点头问好道。
杜方也客气的笑着点了点头,在他眼里看来,这个小伙子和洛向倾不一样。洛向倾一看就像是很好说话的那种,而这人身上则是带着深不可测的感觉,站在他的面前,总觉得什么心事都能被看透一样。
见他来了,杜方也就不打算再多留了,反正这个东西已经送到了,“好了,洛洛,既然这个送到你手里,我也算是放下了一大半的心了!我就不和你们一起吃饭了,我去零零那边一趟顺便看看他弟弟小伊。”
听到杜方提起零的弟弟,洛向倾好奇的问道:“杜爷爷见过了零的弟弟了?”
她刚回国那会儿,和零见面的时候,零说他弟弟身上有冷二爷给注射的东西,每个月都会发病一次,每次只有冷二爷特制的止痛剂能够暂缓疼痛。本来想带给她看看的,但是一直都没机会,后来决裂了就更加没有机会了。
杜方点了点头,想到那个可怜的小外孙脸上多了一抹疼惜,“零的弟弟叫冷释伊,小伊今年十岁了,但身上却有病。每次一到了月底的时候就会犯病,我就见过一次,孩子疼的直在床上打滚。”
小外孙年纪小身上还有病,每每犯病的时候都让人忍不住看着心疼。小小的孩子因为疼痛全身都蜷缩在一起,小脸上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一疼就满头都是冷汗。
“那……杜爷爷知道小伊是什么病吗?”她没有替零的弟弟做过检查也没有见过他,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生了什么病才会如此痛苦。
他依靠着每个月冷二爷给他的止痛剂,冷二爷用这个止痛剂不仅制住了小伊,还制住了零,如果不能找到怎么救小伊的话,恐怕零根本没办法找冷二爷的罪证。就算是找到了,他也不敢交出来,因为万一冷二爷被抓了,那小伊怎么办?没了止痛剂的小伊会不会在下一次犯病的时候痛死?
洛向倾现在就想着能不能想办法见上小伊一面,如果能帮他检查一下就更好了,这样说不定她能够找到救小伊的办法。
杜方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别说是我了,连零都不知道。以前在国外零也找了很多医生检查,可是医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