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夫人沈氏也说:“延仲也真是的,放着好好的媳妇不理,偏围着那个破脸,好在我的恩庆不像他那样顽固。看到苏若瑶的破脸就明白她是个不祥之人。”四夫人想到这就觉得开心。
程迪智想到苏若瑶的毁容与四夫人有关,训骂她:“珍珠,你多什么嘴。让你出来一天就乐了?听到你们唠叨来唠叨去,这个小年夜饭也没劲!”程迪智扔下筷子走了。
张氏坚信:苏若瑶越来越烂的脸,会让延仲渐渐厌烦,受不了的。
苏若瑶的烙伤疤痕好不容易全部削掉了,也就慢慢不痛了。许大夫让程延仲,周福云,程安三个人松开手,然后用浓白酒洗净纱布贴在伤口上,再铺上两层纱布,贴紧,问:“苏姑娘,现在感觉怎样了?”
苏若瑶语气微弱:“痛,累,想睡觉。”
“现在不可睡,怕你一睡就把孩子睡过去了。”许大夫说。
“不会吧,许大夫?”程延仲紧紧抓住大夫的手。
许大夫松也松不开:“不急,福云丫头,你来给苏姑娘按摩太阳穴,直到一个时辰后再睡。”“明白,大夫!”周福云立刻按摩。
许大夫站起来:“程大少爷,我来帮你包扎手腕上的伤口吧,被苏姑娘咬成这个样子,看来你这七尺男儿真是对她死心塌地了,小子。”
“许大夫,我的伤口不打紧,自己包就行。劳烦您说下接下来若瑶的治疗吧。”程延仲亟不可待地问。
许大夫说:“今晚刚削掉疤痕,只巴扎,没敷药。别让她不慎将纱布掉下,染上脏污。我会每天都来看她的恢复情况,接下来是伤口长肉的日子,要很长一段时间,要有耐心。晚了,我要回去了,大少爷。”
“程安,送许大夫。”“是。”
苏若瑶看见程延仲手腕上被自己咬的一道道牙印,问:“疼吗?”
程延仲用袖子遮住手腕,说:“疼,但疼在心里了。”程延仲简短的话语将自己的爱意完全表达出。
苏若瑶在程延仲三人的轮流照顾下睡了一夜。
第二天,许大夫来后,观察苏若瑶的伤口:“嗯,不错,血止住了,新皮肤生长迹象已现,但这几天不能用药,待皮肤肌理长到一定程度后,再用药。”
程延仲期待着说:“我会等那天的,不管多久。”
这样,许大夫天天来给苏若瑶看回复情况,换纱布。然后,苏若瑶和程延仲各自念书。程安和周福云干活,并打闹着。
相隔不远处的卧房,也就是程延仲卧房兼婚房,曹如嫣寂寞地坐着,听着不远处的欢笑打闹声,更是寂寞,可出身大家的身份让她维持自己的尊严,在谁面前都绝口不提程延仲的冷淡。可她不知,程延仲只有一颗心,把近在咫尺的她给忘了。
张氏一直关心着程延仲的新婚,问捞月:“延仲和如嫣有消息了吗?”
捞月不安地回答:“大少奶奶日夜独守空房。去探视大少爷的人说,大少爷和蒙着面纱的苏若瑶每日念书,苏若瑶一直在请大夫,看来这脸伤是愈发严重了。”
张氏嘴里鼻里都来气:“延仲居然和这烂脸的苏若瑶日夜念书都能呆得住。曹如嫣也太矜持了,把延仲给夺过来啊!她才是正房嘛!真让我伤透脑筋。老爷交代我要让他们夫妻两好起来,可到现在延仲竟然还没与如嫣圆房!”
过完了小年,很快就正月三十了,许大夫这天也来苏若瑶:“新皮肤正在渐渐生长中,今日开始,可以敷药了,以后便可两日一次,三日一次。我会看着苏姑娘的恢复情况来安排敷药的时间的。”
许大夫敷好药后,程延仲说:“程安,将年礼送给许大夫。”
程安端来一个精美的盒子,打开一看:两根金条。又端来一个三尺高的景德镇大花瓶。
许大夫不肯收:“程大少爷,你付给老夫的医药费已足够了,这是?”
“这是我和若瑶的一片心意,”程延仲诚恳地说:“这一个月来,你对若瑶的治疗无微不至,细心有加,才让她恢复地这么快,摆脱了那块让她痛苦不堪的烙伤疤。这金条就当我程延仲赠给许大夫孙子孙女的压岁钱而已。”
许大夫摆摆手:“别宠坏孩子了。程少爷,说实话,我做了半辈子的外伤大夫,所有的烫伤,烧伤,烙伤病人都是等结疤后就不再治疗了,只因受不了削疤时的疼痛。苏姑娘是唯一一个接受老夫的削疤手术并逐渐恢复的病人,而且她是个孕妇,为了孩子,在削疤时连白酒也没喝。老夫敬佩不已。苏姑娘,这次大难过后,必有后福。”
“愿你我都如此,许大夫,可若瑶对你不知以何言谢。”苏若瑶说:“延仲的金银瓷器这些俗物只怕会玷污了你的医德。可我们也拿不出什么来感谢你,只好以俗物谢雅德,还请您别辜负我们的一片心意。”
“苏姑娘好好休息,别说了。心意我领了,礼物我不会收的。老夫要回去吃年夜饭了,先告辞了。”许大夫跑着说。
“程安,把金条和花瓶送到许大夫的医馆去。”程延仲说。
晚上是程家的年夜饭,程安和周福云准备好了一顿丰盛的。但程延仲想和家人一起吃,以弥补小年夜那晚的缺席。他见周福云和程安两人有说有笑,怕苏若瑶寂寞,便说:“一起去吧。”
“可我戴着面纱。”苏若瑶说:“万一他们又笑话我、、、、、、”
“大年夜的,没人说这些话。”程延仲说。
确实没人嘲笑苏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