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撞到一辆停在路边的豪车上。
她虽然刚来大城市一个月,但是听店里的同事说过,那种车特别特别贵,很多人一辈子都赚不了那么多钱,刮花一丁点都不够他们赔的。
当她爬起来,看到车上长长一道划口时,整个人如遭雷击。她蹲坐在地上,愣了许久,伸手小心翼翼擦干净车上溅上的油滴,然后就双腿酸软地准备等车主人回来。
“我说,你蹲在这里,是准备碰瓷吗?”车窗忽然打开,一颗脑袋探了出来。
她吓得连眼泪都不敢掉,连连摇头:“我不碰瓷,我一定会赔的,你别报警抓我。”
“你……赔的起?”探出脑袋的那个人,把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皱着眉道,“多大了?”
“十七……十八!”她不敢让人知道自己还没满十八岁,“我十八了。”
“拿去。”车里的人扔出一包纸巾在她怀里,“把脸上的油擦干净,不知道的看见了,还以为是我在欺负你。”
她捏着纸巾不敢说话。
“我说你这根火柴棍是不是傻,知道赔不起还不赶紧走,傻站在这干什么?”那人摆手,“走走走,我不欺负小姑娘。”
她摇头:“我一定赔……”话还没说完,她就被豪车喷了一脸尾气,那个人开车离开了,她抹去脸上的灰,记下了车牌号码。
忆起这件好几年前的旧事,花锦脸上带着笑:“那时候我所有身家加起来都不超过五百块,以为会因为赔不起钱被车主刁难,然后丢掉工作,没想到他竟然嫌我傻,知道自己赔不起还不跑。”
听到这事,高淑兰心里十分难受,那时候的花锦才多大,遇到这种事,不知道会怕成什么样子。幸好她遇到了一个心善的人,若是遇到……
“幸好遇到一个大方心善的人,幸好,幸好。”高淑兰暗暗庆幸,又是心疼又是无奈地看着花锦,“花花,再过两个月,你就二十五了,真的不考虑找个人来照顾你。”
“高姨,我这种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哪需要请保姆,就算想请,我也没那么多钱啊。”花锦摆手,“那还是算了。”
“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高淑兰被她气笑,“算了,你不愿意找就不愿意吧。”
“高姨,我的蜀绣事业还没壮大,哪有心力去谈恋爱。”花锦搂住高淑兰的手臂,“汤圆自从跟曹亦分手以后,就一直没有跟其他男孩子接触,我觉得我们可以考虑为她找个合适的男朋友。”
死贫道不如死道友,花锦出卖谭圆出卖得很干脆。
“花花!”谭圆从厨房里出来,就听到花锦在陷害自己,扑过去捏她的脸,“我还是掐死你算了。”
“别别别。”花锦捂住脸,“我错了,错了。”
看着两个二十好几的人打闹成一团,高淑兰无奈摇头,嫌弃地把两人赶到一边:“要闹去房间闹,别影响我看电视。”
直播结束,杨绍取下耳机,转头对裴宴道:“裴哥,这次你的金主没有出现。”
裴宴冷冷瞥了他一眼:“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别走啊,这都快晚上了,我们先把饭吃了。你家里一个人都没有,现在回去有什么意思。”杨绍一出口,就意识到不对,可是说出的话等于是泼出去的水,他总不能舔回来,只好干笑一声,岔开话题,“有件事忘了问,裴哥,你跟花绣师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话刚出口,杨绍觉得裴宴刚才还能看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吓得他往后连退了两步,“裴、裴哥?”
“回去了。”裴宴没有理他,转身出了门。
“杨绍,你脑子没毛病吧?”刚才一直不敢出声的陈江见裴宴走了,走到杨绍身边坐下,“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裴先生对花绣师的感情。今天花绣师跟其他男人约会,他心情能好?”
“花绣师跟裴哥,不是朋友?”杨绍有些发懵,不久前跟裴哥在一起钓鱼时,他说到花绣师,他还说不喜欢花绣师呢。
“不能吧,裴哥跟我说过,他对花绣师没那个意思。”
“男人说的话,也能信?”陈江翘着二郎腿,一副高人模样,“我敢打赌,他们两人之间,绝对不是普通男女之情。孟哥,你说是不是?”
“什么?”正在玩游戏的孟涛抬头,“你们说裴先生跟花绣师?他们两个,恋人关系?”
杨绍:“……”
难道他不是裴哥最好的朋友,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唯独他不知道?
离杨绍奶奶大寿还有三天的时候,他要的绣屏终于做了出来,在成品做好的那个瞬间,花锦与谭圆齐齐松了口气。
找到一个浮雕木盒把绣屏放进去,花锦又另外准备了一个礼盒,装了一条披肩放进去。
谭圆道:“等你以后名声大噪,这些东西就升值了。”
“我做梦的时候,也常常这么想。”花锦伸手弹了一下她的额头,“大白天的,别做梦了。”
谭圆捂着头:“如果真能梦想成真,还不如求老天赐我一个有钱又帅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