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皱了皱眉,多少有些不悦。
“那靶场上的靶子都是谁弄坏的?”圣上目光挪向靶场。
他身旁太监李德忙道:“回陛下,是高信侯世子早上在此练习射箭时弄坏的。”
圣上闻言,目光里顿时流露出些赞许,看向盛钦的时语态都和蔼了几分,“你这小子力气倒是不小。”
盛钦闻言只恭敬道:“微臣鲁莽。”
“在这里演习算不得什么鲁莽,你年纪尚轻不论武艺还是才艺都尚在修习中,能有这样的本事,也算是朝廷之幸,不虚你盛家英名,想来日后你也能出色继任你父亲的爵位。”圣上待盛钦向来都十分宠爱,每每见了对方必要夸赞一番。
只是夸完了盛钦,对方转头视线又回到了陵玉身上。
“陵玉,今日你在校场练习的什么?”圣上问道。
陵玉忽然被点名,低着头有些心虚道:“父皇,我一早上在这里练了……射箭。”
这句话勉强来说,也不算谎言。
“射箭?”圣上狐疑地扫了他一眼。
“是啊陛下,有盛钦在,咱们一早上都想跟他学习一二呢。”陈玄颐干巴巴地接了一句,想帮陵玉解围。
圣上抚着珠子,道:“没想到你们这般有上进心,那么不如再练习一遍给朕看看,也叫朕知道你们平日里练习的成果。”
这话一说出口,顿时把陵玉接下来要说的说辞实实地堵住,他恨不能一脚踹翻那多嘴的陈玄颐。
陈玄颐接收到对方怨气满满的视线还觉无辜,他抬手拿了弓,便寻了个靶位站好。
几个年轻后生笑嘻嘻的,倒也没有露怯,射箭的技法似模似样。
陵玉握着轻弓,目光左右瞟了瞟愈发心虚。
李德给每个人都派了十根箭来,眼看着旁人都射箭上靶,陵玉也管不得那么多,把箭挨个挨个射了出去。
只是越到后面,他的脸色就愈发僵硬。
李德笑嘻嘻地给陵玉递上了汗巾,接着便指使小太监去查看每个人的靶子了。
在盛钦的靶子上,十支箭整整齐齐都挤在红心之内,他的神情不卑不亢,似乎早就习以为常。
其余人等几乎都是十支箭全中。
只等那小太监数着陈玄颐箭靶上箭的时候就忍不住挠头了。
“怎么了?”李德催促了一声,“十个手指头的数你也都数不过来啦?”
小太监忙道:“倒也不是,就是这箭靶上多出来一根箭呢。”
“嗯?”李德疑惑,上前去查看,笑了笑说:“嘿,还真是十一支箭呢。”
圣上坐得远,看得不甚清明,只等李德把话给他一说,他也莫名地看向陈玄颐。
就在陈玄颐被盯得满头大汗之时,另一个:“启禀陛下,二殿下的靶子上只有九支箭。”
圣上听到陵玉顿时又皱起了眉,直接放下了茶碗,走去箭靶跟前查看。
到底都是人中龙凤,这箭靶上漂亮的成绩比比皆是,只是到了最后两个,一个上面十一支箭不说,另一个上面九支箭愣是没有一支沾到了红心。
最最不容易的是,他还射出去一支插在了旁人的箭靶上。
陵玉被人盯得头皮都要发麻,连忙跪下认错。
“儿臣愚钝,未能勤加练习……”
“怎么会呢,我儿能够将九支箭全都避开靶心也极不容易啊。”圣上的语气几乎凉透了陵玉的心。
“陛下……”李德到底是个有眼色的,见情况不对忙道:“二殿下年纪尚轻,想来也是时候送入那国子监去,只待他磨练段时日,定然也会习得陛下当年的才能。”
圣上闻言将陵玉从头扫到了脚也没看出半分自己当年的影子,心底愈发恼火起来。
“哼,不必了,他哪里都不必去,先回去把论语抄写个十遍好好反省反省!”圣上一甩袖子,转身便离了校场。
陵玉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再抬。
“殿下……”
他身旁陈玄颐仍旧不安分地扯他袖子。
陵玉不耐道:“做什么还扯我?”
陈玄颐捂着嘴忍笑道:“你看……”
他指着箭靶,陵玉一抬头便看见自己箭靶上的抖着箭羽正摇摇欲坠,微风拂过,竟啪地一声落在了地上。
陵玉二话不说拿脚就蹬在了陈玄颐的屁股上。
“奥哟,你又拿我撒气,我该去当值了,不和你说话了。”陈玄颐捂着屁股一骨碌就跑了。
陵玉对着他的背影恶狠狠地扬了扬拳头,却也无可奈何。
正当他郁闷之时,身后一个高大阴影忽然将他笼罩。
陵玉转身,看到盛钦过来,只当对方特意留下安慰自己,他心头微缓,又扯住了对方袖子,略委屈道:“二哥,旁人都欺负我,只有你对我好。”
盛钦平静地望了他片刻,随即道:“陵玉,方才李德公公对我说了,圣上要我监督你抄写论语。”
陵玉脸上的笑容霎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