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九歌拎着柳明义出屋时。那说书先生已经将故事讲到了一半。
说书先生一身墨蓝色衣袍,手执一把纸扇,看着围着自己听的正津津有味的百姓。一拍惊木,缓缓道来:
“济民堂实为当今圣上之宠妃亲弟所开。济民济民,却不救济万民。欺负贫苦百姓,将那随州桐州而来之灾民拒之门外。暗地里又强掳无辜民女,致使众多家庭丧失了自己心爱的女儿。其行之恶劣真是让人气愤万分!”
“朗朗乾坤,天子脚下。竟然有人会干如此勾当,真是让人瞠目结舌!”
说书先生又是一拍惊木。停下嘴来为自己添了一杯茶。紧接着,原本安静非常的围观的百姓里有一老汉突然落下了眼泪。那老泪纵横之下,将愤恨的目光放到济民堂的牌子上。眼看着身边的人都将他看着。他一跷一跷的从人群中跷了出来,接过说书先生的话,指着没了大门的济民堂,声嘶力竭道:“这柳明义仗着自己有钱有势掳了我家小女儿。老汉我只身一人前来济民堂讨公道,结果被人打断了右腿。差点就这么枉死!”
“是啊是啊!还有我家那可怜的女儿!”
随着那老汉的愤懑不平,又有几个人站出来声嘶力竭的哭了出来。对着济民堂便开始撒泼起来,场面一时间有些混乱。围观的百姓看着他们可怜的模样连忙扶起他们来。
百姓因为有了发话的开头,一个个都愤怒的指责了起来。此时正好赶上姚九歌从里屋将柳明义给拎了出来。看着几乎民怨沸腾的堂外景象,笑着将柳明义扔到了地上。
百姓们的指责稍稍停了停。看着柳明义一脸狼狈样,似乎是在方才被教训的很惨一般,终于胆子都各个大了起来。但因着柳明义的背后势力,虽然一个个都被挑起了怒气,最终还是不敢光明正大的上前揍。
姚九歌环胸站在一旁。眼看着柳明义已经从方才的疼痛中缓了过来,终于轻轻笑了一声。
柳明义狼狈地站了起来,看着拿自己当热闹看的百姓愤怒的伸出手指,怒道:“看什么看!你们这一个个的都给老子等着!有你们好果子吃!”
他说着又将视线放到姚九歌身上,恶狠狠道:“你这小娘们胆忒肥,敢欺负到老子头上来!等老子大姐知道了,定将你千刀万剐!”
姚九歌笑了笑,指了指闹得愈发厉害的百姓,道:“今天这一闹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了你这济民堂的真实面目。民怨达到了鼎沸之势,你觉得朝廷还会不管吗?”
柳明义一噎。看了一眼愤怒的百姓。终于有些后怕的超后退了两步。随后,便见他两眼一亮,仿佛找到救星一般大喊:“摄政王!摄政王快来救我!这群刁民想害我!”
姚九歌:“”噗
她看着踏着众多炯炯有神的崇拜目光而来的秦疏白,暗暗翻了个白眼。秦疏白眼线遍布。必然是在她踏进济民堂时便得了消息。如今像个看热闹的过客一般出现,那就可别怪她利用摄政王的身份铲奸除恶。
秦疏白抚了抚自己的衣袖,注意到她的动作,似笑非笑的朝她那处望了过来。仿佛这里三层外三层的人来人往中,他只注意到了她一般。
这个认知让姚九歌老脸一红。随即转开了视线。什么只看到了她啊。秦疏白这人对她毒舌的要死,哪懂这些浪漫的东西。
偏偏柳明义没有看懂秦疏白同姚九歌之间的眼神互动,硬是爬起来指着姚九歌愤怒告状:“王爷!这女人害我!”
秦疏白笑着轻挑眉头。这惯有的神情姚九歌自然早已习惯。可对于不能经常碰见摄政王秦疏白的人来说,各个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不过只是轻轻一个挑眉,就好像已经足够惊艳万生。小五默默退到一旁,看着隔着人海向往的姚九歌和秦疏白,只觉得但从容貌与气质,便十分般配。
随后他后怕的抖了抖。什么配不配的这可是当今圣上皇叔,摄政王秦疏白啊!
秦疏白笑着看着姚九歌,道:“做了什么?”
姚九歌撇撇嘴,朝前走了几步,指了指柳明义:“我们的当归用完了,可是我叫了小五小六过来买,这厮居然还嘲笑我们买不起,更招了打手打了他们一顿”
柳明义抖了两抖,反驳道:“分明是他们先侮辱我们在先!你更是踢破了我济民堂大门闯进来不由分说就打了我一顿!”
姚九歌冷笑了两声:“哦,这样。有人看见我打你了吗?分明是你派人将我掳去欲逼迫我就范。若非小五拼死相救,谁能知道我究竟还能不能活着?”
柳明义看着秦疏白瞬间变得可怕的神色,慌慌张张的哼了一声:“我想娶的姑娘都是大大方方用轿子抬进府中的,你可别信口雌黄!”
姚九歌呵呵了两声:“哦?你府中的那些姑娘都是你一个个娶回来的?官府登记了吗?姑娘们的家里知道吗?”
柳明义白了脸。大晁国婚姻登记制度极其严格,不论是娶了正妻亦或是招了小妾,都须老老实实给官府登记。他虽然上头有人罩着,但却也嫌麻烦从不去官府登记。更何况谁知道他对那些个姑娘的新鲜度能保持到什么时候?
看着柳明义瞬间没话说的姚九歌嘲讽的哼了一声:“不正经卖当归,非要干那些下流的勾当!”
秦疏白脸色变了好几变。他看着姚九歌为了方便做事而连穿了好几天的粗布麻衣,无可奈何的暗暗叹了口气。
她说了那么多句话。可秦疏白哪有心思再去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