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诛左右一瞧,果断抽出长鞭卷住屋檐下的一角,他拉着左临心,左临心又拽着公仪嫣,三人借力一蹬,躲进了上面的角落里。这才送了口气,朝下望去。
这院落和寻常人家的没什么不同,只是格外大些。虽然站满了人,可全都寂静无声,显的格外诡异。最引人注目的是堂中立着的雕像,约有一人半高,面容赫然和左临心当初在束女庙里见到的一模一样。
左临心心里觉得奇怪,束女庙里的雕像残破不堪,半面都被毁了,当时他只觉得是因为庙破小无人供奉的缘故,根本没想到和容易阁有什么关系。可这一模一样的雕像现在又出现在这里,那显然它是容易阁的标识之一了。但看像身依然是半边残破,没有半分恭敬之意,也是奇怪,难道这是容易阁的什么规定么?
公仪嫣也说道:“这雕像也太破旧了,连脸都看不大清。”
那个先前追杀他们的黑衣女子走到雕像前,双手食指和小指竖起并拢在胸前,朗声道:“恭请圣主!”
左临心心道,难怪这么多人,原来是容易阁的头儿要来了。雕像后走出来一个白衣男子,身材瘦小,长发披散着,远远地能看见五官清秀,但是极为僵硬。
左临心瞧了一会儿,凑到顾诛耳边轻声道:“这是戴了□□罢?”顾诛点点头。
白衣男子在雕像前盘腿坐下。有个身量高大的黑衣人跃众而处,在他面前跪下说道:“。。。。。。小人便听从游姑娘吩咐,一路查到在白家做梳头丫鬟的听梳家中,果然发现了顾清岚的踪迹。小人审问听梳的家人,猜测当年春温剑横空出世,顾清岚自然不肯放过这等机会,便前往了临江府。”
白衣男子问道:“查出顾清岚的下落了么?” 他声音嘶哑,极为难听,加上戴了面具,因此只有嘴角微动,在烛火的照映下格外恐怖。跪在堂下的人似乎很惧怕他,哆嗦了一会儿才小声道:“听梳已经离世,所以只知顾清岚曾经去过临江府,但他之后又携带春温剑去了何处还不可知。”他很是害怕,高大的笙自蜷缩成一团,看白衣人不言语,又邀功道:“但小人生怕这消息泄露,已经将听梳家人全部灭口,想必以后都不会有人知道这消息了。”
左临心皱起眉头,他和顾诛对视一眼,心里都在想,这人行事也太恶毒,一会儿绝对不能放过他。
那个被叫做游姑娘的黑衣女子也皱眉道:“他们只是寻常百姓,又没有武功,你这么出手,不觉得太过狠辣么?且容易阁不伤百姓生命,你这样岂不是败坏我容易阁的名声?”白衣男子一摆手:“游蕊。”他一开口,游蕊便微微低首,不再说话。白衣男子又接着道:“这事以后再说。当务之急是找到顾清岚及春温剑的下落。”
下面的人纷纷响应:“属下誓死追随,必助圣主夺得神器。”
白衣男子淡淡道:“找到了顾清岚,则格杀勿论。”
这四个字轻描淡写但又杀气腾腾。左临心一怔,胳膊蹭着顾诛的衣服往前一滑。这动静极小,但游蕊已然察觉:“什么人!”
容易阁训练有素,当时顾诛等三人和他们十几人对持已经不容易,何况现在这里聚集了这么多人。顾诛道:“跟我来。”
好在这院落里屋子极多,夜色又黑,顾诛带着左临心和公仪嫣拐进了其中一间,耳边听到门外脚步重重,左临心悄声:“那个游蕊武功不低,何况那个圣主还没出手,也不知功夫怎样,我们躲在这里,迟早会被发现。”顾诛:“嗯,先等他们找到这边时。。。。。。”
剑光一闪,左临心反应迅速,把公仪嫣往旁边一推。接着一柄长剑从窗外飞进来,擦着他的前胸而过。公仪嫣将小剑握在手里,心怦怦直跳,回头一看,那个被容易阁众人叫做圣主的男人正站在门外,脸上的□□在灯火下忽明忽暗。他身后还站着数人,男人道:“给我捉了那个小姑娘。”长剑一指顾诛和左临心:“这两个,就地处置。”
几人蜂拥而上。左临心的灵力自临江底后就恢复了大半,正愁没有地方施展身手,此刻正合自己心意,后退一步和顾诛并肩而立,两人把公仪嫣围在身后。
左临心本就是越战越勇的性子,容易阁的人身后都背着一把长剑,他足间一点,顺手抽出一把剑反手一刺,只觉得剑身太轻,又钝又莽,实在不趁手。顾诛长鞭挥舞,正撞上了堂中的假山,轰隆一声假山倒下,左临心站在中间,双眸闪闪发光。
容易阁的人看他勇猛无惧,没有兵刃尚且能如此,就生了退意,有的回首就去围攻顾诛。左临心叫道:“我来救你。” 公仪嫣一直跟在顾诛身边,她眼光时刻不离白衣人,生怕他有什么攻势袭来。但白衣人始终在顾诛身边游离,并不出手。眼瞧着左临心冲进人群,白衣人趁乱裹在其中,悄无声息地摸过来要在顾诛身上拍一掌,公仪嫣来不及多想,立刻挺身拦在顾诛前面。
左临心此刻正好冲了进来,和白衣人对了一掌。两人手掌相触,左临心只觉得对方手掌柔软,且比自己的手掌要小的多。他退到顾诛身边,又觉得这一掌看似迅猛,其实并没什么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