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婉白微闭了双眼,她能原谅田老五差点杀了她,可是姜老太太呢,要不是他,她根本不会去世,逝者已矣,说这些原谅不原谅的,还有什么用。
“你现在的身份是寥南,你要是真有心悔过,就好好的当好他。”姜婉白睁开眼睛,沉声道。
田老五如遭雷击,姜婉白这句话,可算是绝了他心里的念头,叫他如何能接受。
“娘,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田老五用膝盖前行,来到姜婉白的身前,抱着她的腿哀求道。
对姜婉白来说,田老五就是一个跟她毫无关系、年龄比他大那么一点的男人,他这么抱着她,她只觉的浑身不自在,一下站起身,甩开了田老五,她道:“现在大家都当你是寥南,你这又是何必!”
“可是我……”田老五激动的站了起来,似乎要说什么,而就在这时,狄伯休突然拉住了他,在他耳边小声的说了两句什么,田老五一听,有些将信将疑的看向狄伯休。
狄伯休点点头,示意田老五相信他。
田老五犹豫了良久,这才收拾好情绪,坐回到了原来的座位上,说起了别的,“好久没吃到这么好吃的饺子了,二嫂,这饺子是你做的吗?”田老五问王氏。
王氏知道田老五跟狄伯休的关系,便将对狄伯休的感谢都转移到了他的身上,笑道:“我哪有这么好的手艺,这是娘做的。”
“哦!”田老五看了一眼姜婉白,发现她并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便继续道,“我馋这个很久了,可惜,南面都不怎么吃羊饺子,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
“各地有各地的风俗,你觉的我们怪,我还觉的你们怪呢,天天吃面食,包子、饺子、馅饼、面条,多麻烦。”狄伯休凑趣道。
他这么一说,屋子里的气氛顿时为之一松,田老二也加入了进来,“听说你在南边当兵,还当了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些土匪都长什么样,好剿吗?”
“土匪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人,哪是那么容易对付的,记得正好是中秋那天,我们想趁着他们忙着过节的时候偷袭他们,足足在山坡上埋伏了两天两夜。
等到最后收到信号要进攻的时候,那腿,麻的都跟不是自己的了一样,就只能拼着一口气往里冲。”
田老五一边回忆着,一边诉说着那段难忘的日子,而他的这些经历对于田家人来说,无疑是新鲜的、刺激的。
不一时,田家人便都沉浸在了他的叙述中,在听到险要的关节时,会屏住呼吸,在听到精彩的地方时,会满脸喜悦,有时还会发出一两句疑问,而田老五对这些疑问是有问必答,脸上的笑容也慢慢变的多了起来。
狄伯休在旁边看到这种场景,也露出一个笑容,事情正向他所希望的那样发展,不是吗!
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到有人看他,便转头去看,正对上姜婉白的眼神,那眼神里有了然,有放任,这让他嘴角的笑容更大了一些。
等到晚上在田家吃完饭,田老五一身轻松的跟着狄伯休出了门,伸了一个懒腰,他道:“好久没这么高兴了。”说完,他转头对狄伯休道,“多谢!”
“我们之间,还用得着说这个?”狄伯休摇了摇头,“其实婶子也是为了你好,冒充他人当兵,如果被朝廷查出来,可是大罪。
你现在算是重新开始,寥南这个身份能让你更好的发展,而我们住在这里,跟他们就像一家人一样,岂不是一箭双雕的好事。”
“好像是这样的。不管了,能像现在这样,我就已经很高兴了。”田老五笑道。
田老五跟狄伯休走了,热闹了一天的田家也终于恢复了平静,寒冬腊月的天气,大家都早早的各自回屋,准备睡觉,当然,他们睡得着睡不着,就是另一回事了。
田老二屋子里,田老二跟王氏兴奋的谈论着今天的事,畅想着以后的日子,当然,他们这些畅想,全部都建立在狄墨筠的身上。
不过想着想着,他们就意识到一个问题,狄伯休只说在大考之前住在这里,可是大考完呢,他会去哪里,如果他走了,那狄墨筠肯定也会走。
这么一想,田老二跟王氏就坐不住了,来屋子里来回的转着圈。
“要是能将他留住就好了。”王氏哀叹道。
“怎么留?人家可是读书人,以后要做大官的,咱们家一没有钱,二没有权力,凭什么留住人家?”田老二有些烦恼的道。
“五弟跟他关系不错,不然,让五弟帮咱们说说?”王氏转瞬,又想起了一个主意。
她不笨,狄伯休本来已经决定回京,却在见到田老五后决定留下来,不难猜出田老五对狄伯休的影响力,如果有了田老五的帮忙……
田老二也是眼睛一亮,不过随即又摇了摇头,“老五倒真可能会帮我们,可是你想,狄伯休那样的人,会甘心一辈子留在这里吗?
他留在这里又做什么,是种地啊,还是养鸡,想想都觉的不可能。”
“那我们跟着筠儿走呢,他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王氏咬牙提议道。
田老二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王氏。
“筠儿是我的孩子,我一定要留在他身边。”王氏顷刻间就下定了主意,定定的说出了这句。
“你这不是在逼我吗?娘还在,我们怎么能抛下她离开?”田老二有些痛苦的道。
王氏却一点也不退让,“家里还有老三、老四,现在又多了一个老五,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