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连天叫起屈来,声振长街道:「老道家有德高望重的长辈去世,戴孝是
应有之义!难道军爷家中有了丧事,还不准尽孝道不成?」
「呸!」
兵长一把拿住老道的手腕,将镣铐扣了上去。
人心惶惶,谁都怕有意外,老道吼得恨不能让全城都知晓,可不是给自家添
了无数的麻烦?他再忍不住怒火喝道:「嫌命长的老东西,也不看看现下是什么
时候?你自寻死路便罢,莫要连累了老子!」
「是么?是什么时候?老道还真不知道!」
老道澹澹一笑,也不知使了个什么手法,兵长手中的镣铐不但没能扣中,反
倒将自家的手给扣了进去。
「你……妖道……来人……来人!速速拿下,拿下!」
兵长可不是愚蠢之徒,登时明白老道身负绝技。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他打了个激灵,大声吆喝起来。
「你……有罪!」
老道微微一笑,混不理举着长枪扑上来的兵丁,一把拖着兵长道:「本月来
你借成都动乱,坏了两家女儿,还借故冤人下狱。知法犯法,该受三刀六洞之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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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长一手被镣铐扣紧,一端被老道拿在手里挣脱不开,另一手则被老道捏住
,像一把铁钳咬紧,直比镣铐还要难熬,忍不住大声呼痛着怪叫起来。
异状立时惊动了左近的巡城兵丁,不一时三队兵丁便出现在近处。
那三人里两名年轻男子挡住兵丁,老道则好整以暇地取出三把解腕尖刀,将
兵长踩在脚下,双手如风噗噗噗地三声响起,鲜血飞溅!原本三刀六洞是在腿上
扎上对穿的三刀,可称酷刑,却不致命。
这老道却是一刀刺腹,一刀扎喉,最后一刀当胸捅了个对穿!兵长惨叫声中
,登时毙命!兵丁们见这伙恶徒武功高强当街行凶,心中大骇。
可职责在身,非常之时更不敢稍有怠慢,结队将他们团团围困!这三名恶徒
的武功他们明知不是对手,仍不敢稍退半步,反正增援不久便至,这几人武功再
高,还能插翅飞去了不成。
「时辰已到!」
祝雅瞳与陆菲嫣异口同声。
「张天师他们该当动了。」
吴征伸出左手食指,似是做了个记号道:「北城的菜市多是些贫苦人家采买
之地,乱糟糟的最易闹事,五城兵马司在此地定然加派了许多人马,但是里头不
会有高手,张天师他们三人绰绰有余。五城兵马司的人拿不住,金吾卫才会动身。」
「你们要调动禁军?」
玉茏烟惊诧道。
她在皇宫日久,对金吾卫,羽林卫的调拨了如指掌。
吴征所言先与五城兵马司为难,之后才会遇上金吾卫,正是皇城里的规矩—
—除非有圣旨下来,否则规矩不可乱。
「嗯。不把禁军调动出去,怎生在皇宫里办事?」
「你们有多少人?」
玉茏烟有些惊慌,唯恐吴征吃了亏「姐姐忘了?我也曾是羽林卫,他们的手
段我也清楚。这一次人不多,七品以上的高手五十余人。」
「禁军不是草包,邹鸿允更广为人知是大将之材,即使你手下有足够的高手
,真引得羽林卫出手,恐怕伤亡必重。」
玉茏烟脸颊腾地红了起来,强打精神掩饰着惊慌道。
当年这个小小的九品羽林卫逾越宫墙,恰巧窥见了极为难堪的一幕,自此才
结下不解之缘。
吴征笑了一声,知道玉茏烟心中疑惑,也像是要给自己增加信心,坚定道:
「引禁军出宫,可不是靠着蛮力硬碰硬。他们在外可是危机重重,可一个我都舍
不得他们送命!所以……」
他向赵立春点了点头,又与祝雅瞳,陆菲嫣对视道:「我要看看,当高手们
被集结起来,以严苛的军令行事,依时辰各司其职之时,能够办成多大的事情!」
虽早知吴征心中所想,又与他反复计议了不知多少回,再闻吴征之言,祝陆
二女仍觉胸中热血沸腾。
世间下至豪门贵族多有聘高手以为护卫的,上至军伍间战事急迫之时,便是
十二品绝顶高手也不能置身其外。
但以惯常行事,武功高强者多被授以较高的职衔,以统领普通军卒。
即便燕秦之战最关键时刻,燕国纠集高手一同袭击下卞关,原本的目的还是
为了出其不意,打个奇袭。
吴征的做法则完全不同,就连祝雅瞳也从来没有想过,每一个人的职责可以
细到这种地步——何处动手,何时动手,目标是谁!所有的一切都必须分毫不差。
尤其是时辰!当吴征将图纸摆开,图上的每一个点都标注着动手的时机与人
数。
祝雅瞳万般惊诧于其中的精细,但一看个中的道理,颇有茅塞顿开之感。
三支官军向着张天师合拢,几十杆大枪在阳光下闪出耀眼的寒芒,摄人心魄。
行人早已纷纷惊叫着奔走躲避,有些更是吓破了胆子,连滚带爬了几步躲开
兵丁前行的道路,才瘫在地上面无人色地瑟瑟发抖。
张天师等三人当街杀人居然也不逃窜,像极了一副束手就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