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安排起赶路家当, 生怕这位姑奶奶等饿了再吃一顿。
没有了碍事的人,房间里就剩下了洛宓和李歧, 前者摸了摸肚皮, 习惯性的趴到了后者的膝盖上,拽着的他的手就要往自己身上放。
然后被大惊失色的主人无情的抖到了地上。
怎么回事?
洛宓躺在地板上, 整把剑都很懵。
不是说好了一定要当一个尽职尽责的好主人吗,怎么摸个肚子就翻脸不认账了?
紧接着,她就警醒了起来,麻利的从地上翻起,无视李歧略显苍白的脸色凑近他从头到脚仔细打量,无比严肃的对他提出了质疑:“你是不是……”
李歧的脸色慢慢难看了起来。
“……在外面有别的剑了?!”她猛的上前抓住了对方的衣襟。
被拎起领子的少年一愣, 露出了啼笑皆非的表情,“我这么穷,养你都养不起,哪有钱养别的剑。”
这个理由无法反驳,反驳了就是对洛老魔食量的蔑视。
“有道理, ”她郑重其事的点头, 然后突然就凑近了他认真恐吓道, “一个检点的主人是不会同时拥有两把剑的, 水性杨花的人都会被浸猪笼。”
李歧配合着她煞有介事的点头, 再三保证自己不会见异思迁,哄的洛老魔心花怒放,又趴上了他膝头闹着要揉肚子。
这一回,她没被抖下去,李歧认认真真的按照她的反应调整轻重,专注的像是研究什么修炼难题。
洛宓懒洋洋的享受着服务,感受着淌入四肢百骸的暖流,她扭头去瞧小魔尊,就见他半低头的姿势露出了头顶的发旋,她伸出手指按上了旋顶,一道剑气灌顶而入。
“唔!”
李歧出发了一声闷哼,从苏醒开始就一直在脑海里喋喋不休的声音发出了一声惨叫,之后便像是哑了火,还给他片刻的安宁。
这是醍醐灌顶的后遗症。
他的脑子如今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是他自己,另一部分则存放着张峯之传给他的澜沧心法和各类武技,甚至包括一些后者夹带的私货想要通过灌顶来扭曲他的思想。
李歧太习惯这种感觉了,这世上似乎总有人不想他做自己。
可偏偏,他哪个都不想让他们如愿。
等到他忍过痛感抬起头,就看到怀中的洛宓,她长大了不少,没有了过于青涩的外表,连亲密的举动都显得有些变味,她把头靠到了他的肩膀上,双臂松松的换着他的脖子,二人倚在一起,依稀是个拥抱。
莫垠水安排好一切推门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郎情妾意的画面,他觉得这对狗男女一定是在针对他,特意搞死了他的临时双修对象后再特意表演你侬我侬,为的就是对他尚且年幼的心灵进行伤害!
然而莫公子对这种雕虫小技嗤之以鼻,他红颜知己遍天下,岂是这么简单就能被击倒的?
等到时候就叫他们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左拥右抱!
洛宓和李歧这对狗男女如今尚没有福气见识何为真正的左拥右抱,不过他们倒是有幸见识到了莫公子的代步法宝——一艘靠千纸鹤拉动的船。
光看船体的话,这毫无疑问是一艘体态较小的宝船,只不过在两边本来应放置船桨的地方变为了被金丝线拴着的一只只等人高的千纸鹤,有几只叠的还不怎么好,怎么看怎么觉得翅膀不一样大。
“这品味……”洛宓大力拍打着莫垠水后背,拍的他差点吐血,“仙帝也比不上你啊!”
不光是她,就连一向含蓄的李歧都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只不过他的关注点似乎并不在造型那里,“你花钱买这玩意儿,莫世伯没打断你的腿?”
扎心了的莫垠水把他们的评语全部归结于穷鬼对有钱人发自内心的嫉恨。
呵。
他站在船头冷笑。
太有钱难道是我的错吗?
虽然他确实为乱花钱被老爹打断了好几次腿。
不得不承认,一分钱一分货还是真理,莫公子的这艘宝船虽说外形一言难尽,但真跑起来还是非常快的,就是不太稳。
被施了法的千纸鹤使出了吃奶得劲挥动翅膀蒙头向前飞,奈何身量太轻、翅膀还不怎么对称,飞着飞着就歪了身子,歪到快要翻船的时候又总能凭借一阵清风又正回来,再向另一个方向继续歪,这么几回合下来,别说站在船头凹造型的莫垠水受不了,呆在船舱里的李歧已经找个绳子把自己绑在了柱子上,空出来的四肢都被洛宓八爪鱼一样缠住,一人一剑随着宝船晃来晃去,晃厉害了还能听到某位老前辈类似“再来一次!哦哦哦!”的迷之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