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平淡,“何况你这令人操心的性子,也叫我没法放心去闭关啊。”
谢临云觉得很冤:“我哪里让人操心啦?我可比师兄省心多了!您看他,之前不过是失了一次恋,就跟天塌了似的。”
吐槽起风行烈时,谢临云依旧从不嘴软。
这话说得厉若海哭笑不得,差些忘了自己本来要跟这个小徒弟说什么。
最后他总算想起来,正色道:“那你跟师父说实话。”
谢临云:“啊?您要问什么?”
厉若海:“上官鹰退婚之事,你是否仍旧挂怀?”
谢临云:“……”等等,您以为我在洞庭住了这么久是因为这个?!
她狂抓了一把头发,无奈道:“师父,您真的想多了,我要是介意这件事,之前浪伯伯带他来道歉时,我就不会那么说。”
厉若海说他本来也这么觉得,可这趟从魔师宫回来,与烈震北分开之前,烈震北得知她在洞庭,就忍不住拉着他猜测了一番。
烈震北当时是这么说的:“你徒弟愿意息事宁人,说不定是看在浪翻云的面子上,不想他因为这事再跟上官飞的儿子产生什么嫌隙呢?但她本人未必真的半点都不在乎。”
厉若海一听,觉得有几分道理。
回来之后,他又着重观察了谢临云几日,发现和失踪之前比起来,这丫头的确笑颜渐少,连带着话也不多了。
这让他无法不担心。
谢临云听完其中原委,差点歪到湖里去。
“烈前辈也太能想了!”她大囧,“上官鹰哪可能值得我这样!”
对这个回答,厉若海并没有感到多意外,他只是看着她,然后接着问道:“那谁值得你这样?”
听到这里,谢临云可算回过味来了。
她师父估计从一开始就没有信过烈震北的推测,之所以说出来,就是为了引出后面那一句。
她垂了垂眼,没有立刻出声。
厉若海见状,忍不住继续道:“你回来之后,为师一直忙于对付庞斑,也没有好好与你聊过几回。”
“虽然你没有说过,但为师感觉得出来,在异世的那段时间,对你影响很大。”
谢临云终于嗯了一声,旋即长叹一口气。
“是因为舍不得那边的朋友?”他一边说,一边看向她回来之后几乎从不离身的那个酒囊。
“倒也不是舍不得。”谢临云道,“只是很多事回想起来,总觉得自己做得不好,但是也没有了补救的机会,所以有点遗憾。”
“不过也只是有点遗憾啦,谈不上烈前辈形容的那般日夜挂怀。”她停顿一瞬,又抿起嘴角,道:“而且我也明白,这种事就像破碎虚空那样,顺其自然就好。”
人生到处何所似,应似飞鸿踏雪泥。
正是这个道理。
但换了以前的谢临云,绝对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一时之间,厉若海竟不知该欣慰还是该遗憾,毕竟他以前一直以为,凭阿云的性格,是不会有烦恼这些的时候的。
他思虑很久,最后伸出手来,放到她面前,道:“不论怎样,师父总归一直都在这里。”
谢临云嘿了一声,低头将下巴搁到他掌心处,也不怕他会忽然缩手,转着乌黑透亮的眼珠,道:“所以那个时候,我才一定要回来呀。”
作者有话要说: 补了一个师徒谈心后续,亲亲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