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李朦穗道,“人哪,吃饭要紧,但若是两人真没感情,那有饭吃,恐怕吃得也不香。你啊,还是要仔细留意着喜欢的才是。时候没错,人也对了,便定要抓住机会。”
机会是什么?又不是话本子,哪有那么刚刚好的。得到幸福的机会可遇不可求。
她望着在屋子外头焦灼得团团转的何掌柜,心里对过鬼门关的李朦穗充满担忧。几个人皆是苦苦等到了半夜,好不容易这才见着婆子们出来,最值得人庆幸的是迎面见到的是笑脸。
“生了,是对龙凤胎。”由着这句话,一切担忧与苦恼全都消逝而去。
孩子生了也生了,章飞月这才松了一口气。进门又陪李朦穗说了几句话,她倒精神,半点吃过力的样子都没有。
“就是痛!”李朦穗抓着她的手抱怨道,“就是痛死了。如今便肚子饿。”
章飞月又急又忍不住笑,何掌柜已经赶忙嘱咐下人们煮面条来。李朦穗倾斜着身子倚靠在章飞月怀里,眼睁睁瞧着自家郎君出去了,这才抓住章飞月:“你什么时候生?!”
章飞月当真是猝不及防,方才还为了李朦穗揩眼泪,现下便是满腔迷惑,却又要挤出笑来:“什么?”
“你快生。你瞧我这肚子多争气,如今不论你们生的是男是女,都能结娃娃亲了……”李朦穗还在滔滔不绝,热腾腾的面条便送上来了。
章飞月就不信吃的还堵不上她的嘴,接过筷子便要喂。还是何掌柜细心,在一旁笑着说还是他来,不烦飞月代劳。
章飞月想着也是,李朦穗没吃两口便打呵欠。她的确应当好好休息,章飞月不再多留,退了几步便回去了。
回去时章飞月脸上没什么,默默却看出来了。她一面服侍着主子,一面还侧过头去偷着笑呢。
章飞月闭目养神,实则一切都收进眼底的,冷着脸抱怨了一句:“笑什么笑?”
默默咳嗽了两声,清一清嗓子,冷静地答道:“奴婢是见何夫人顺顺落落产子,心里高兴才笑呢。”
话锋一转,又多嘴一句:“也不知咱们家什么时候也能出这等好事。”
章飞月猛地一睁眼,抬手便要打她,不过只是做做样子,嘴角甚至压不住地上翘。她嗔怪:“默默!你真是什么混账话都敢说了!小丫头!”
“奴婢是小丫头,”默默笑,“不过也比小姐年长几岁的。有些事,小姐怕羞,默默倒不觉着。”
“好哇!那便叫你老不正经!”章飞月回过头去,“谁给你的胆子?!”
默默吐了吐舌头,低低地笑着:“还能有谁呢?当今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首辅大人给的胆,奴婢能晓得怕事么……”
章飞月算是知道了,谁跟王琦走近了都敢欺负她。
她不再与默默争辩,气得一声不响,直到下车都不再跟默默说话。
回去以后,章星移方才到家,他虽没说自己去哪了,满口也都只道出门打牌喝酒厮混的事,不过章飞月其实心里清楚,他是回家了。
自打好几年前章则过世那一回开始,章飞月与章家的联系便差不多断了。
也不是没再见过章星移之外的章家人。
章家祠堂新修,就是最近的事,章列来过一趟,为的是寻章星移拿功德钱。也不知是出了什么差错,总而言之事先来报信的没来,故有些突兀。
与每日作息稳固的章飞月不同,章星移偶尔起得早,偶尔也睡到午后才起。这一日他还在睡,因而便是章飞月接的客。
对家里人,也谈不上恨,章飞月只是丧失了期冀。
她也没多给什么脸色,不过请人进来喝杯茶,之后的便让嘈切去办。
章飞月转身出去,章列在她背后,痴痴地望了一阵,最终对着她的背影如此叹息了一句:“孩子,我们对不住你。”
章飞月有些预料不及,侧过头去,张大眼睛看了看他,不过没说什么。
而如今,章飞月为了李朦穗生产的事奔波回来。也不晓得章星移是对何掌柜的家事感兴趣,还是打光棍久了想知道人家夫妻进展,总之兴致盎然问了章飞月好些事。
“我听闻生孩子都是极其痛的。”章星移走到她身后,自然而然地给章飞月捏起肩来,“要么咱们就不生了。”
这话歧义太深,章飞月回头对他怒目而视:“你瞎说什么呢?!”
“我说你跟顾潜之。”章星移道。
章飞月这才反应过来,章星移这厮对她择夫婿的印象还停留在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