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送至家的何凤建,屁股刚落座,就喊着要吃要喝。众人都来看他,何凤建目光凶狠敌意地看着他们,骂道:“老子又不是傻子,有什么好看的,快去给老子弄吃的。”何满庭立即轰走众人,让李妈去做饭。李妈来不及做精细的,就只鸡蛋煮挂面,热气腾腾端上来。何满庭饿鬼一般狼吞虎咽吃完,打着饱嗝不声不响就去房里睡觉。何满庭觉得儿子受了惊吓,不放心,就在他房门前站着。好一会,见里面没了动静,这才回自己屋里睡去了。但何满庭一直没睡着,屋外,雨淅淅沥沥还在下。不一会,他听院子里有人跑动,打开门,借着廊下的灯光一看,是儿子,一丝不挂正在雨中跑。因为儿子光着身子,何满庭只好亲自出马将儿子从雨中拉回屋。回到屋里的何凤建就坐在床边,仍旧光溜着身子。何满庭问他怎么了,儿子垂着头不吭气。何满庭觉得儿子定是沾了邪气,立即狠狠扇他一个耳光以驱赶邪祟。响亮的一巴掌下去,何凤建顿时好像醒了些,睁大眼睛看着父亲。何满庭又问儿子:“你知道你刚才做了什么?”何凤建对父亲翻着白眼,不做声。何满庭只好找来内衣让他穿上,然后让他睡下。何凤建很听话就躺下了。何满庭还不敢离开,就在沙发靠着,不一会听儿子鼾声如雷,才稍稍放心回自己房间。到了后半夜,何满庭被儿子凄厉的喊声惊醒,只听儿子喊着:“丽丽,我要你,我要你……”
何满庭准备早上就带儿子去医院看病,一大早就在儿子房门口等着他出来。快吃早饭时,儿子出来了,跟父亲打了声招呼,就跟跟父亲一起吃早饭,像正常人一样。何满庭是既纳闷又高兴,问他:“你记得夜里做了什么吗?”何凤建说:“没呀,睡的香着呢。”何满庭还是不放心,让他今天别去上班了。何凤建拍了拍胸脯说:“没事了,我好得很。”何满庭小心地问:“那个假廖辉对你做了什么?”
何凤建说:“也没做什么,把我带到江边,后来有人来了,他就跑了。”
“你怎么晕过去了?”何满庭问。
“他一走,我不知怎么就晕了。可能是受了点惊吓吧,没事了爸爸。”何凤建说。
何满庭本来还想问问儿子,假廖辉跟真廖辉之间有没有细微的区别,但想想还是放弃了,他怕儿子再受刺激。
何凤建吃完饭就去上班了,临走前对父亲说:“我这就去安排,我就不信查不出真假廖辉。”
何满庭望着儿子出门的背影,怎么都觉得儿子都些不对劲。上午,他去了本市最好的中医诊所,请老中医回家就诊。何凤建中午回家,何满庭就让老中医给他切脉。老中医切完脉说:“脉象有点乱,不过并没大碍。”只开了几味药,吩咐如何吃,就离开了。于是何府接下来天天都是药味弥散,但何凤建就是不肯喝,坚持说自己没病。
几天过去,何满庭看着儿子似乎真的没事了,也就不再坚持让他吃药,但真假廖辉的事他是不敢再问儿子了,有关范丽丽更不敢说半个字。
这天,是范市长儿子一周岁生日,何满庭一大早就带着儿子一起去了范市长家。
范市长的新家坐落在城东边,挺大一个院落,围墙很高。何满庭进去时已是高朋满座。日本人来了不少,波田自然也来了。廖辉也来了,只见他跟范市长坐在波田旁边,有说有笑。何满庭脑子里立刻闪现出那天码头发生的画面,他对廖承东看了一眼。廖承东没看见他,何满庭又看了一眼,想,这个廖辉会不会是那天出现的廖辉呢?
真假廖辉这事过去好多天了,坊间不再有人议论,至少没人在他面前再提及此事。何满庭想不通,出现两个廖辉,这无疑是件大事,可他们居然不管,这到底因为什么?首先,这事对波田来说是有威胁的,但他竟然不再追查。廖辉是范市长的女婿,尽管范媛媛至今还没找到,他是最应该弄清楚这事的人,可他对此事也很漠然。何满庭这样想着,就觉得一屋子人似乎都在用好奇的目光看着他跟儿子。
范市长见何满庭来了,立即招手让他坐到他一起。何满庭跟儿子就在波田斜对面坐下,跟范市长、廖承东正对面。
不一会,范市长娇妻出来了,后面跟着的保姆抱着孩子。众人纷纷围上来,有给礼物的有给红包的,范市长娇妻娇滴滴说:“让大家破费了。”一边吩咐下人收下登记名册。
何满庭跟何凤建分别给了红包,看着保姆怀里的小男孩,他心头立即想起了一个主意。义江城一直流传着一个古老的说法:小孩的眼睛是最清澈的,能分别出人鬼,鬼是不敢看小孩的,要是小孩看到一个人突然惊哭,此人必定被鬼附身。
一番祝福之后,范市长就让客人都去前厅入座,准备开席。
何满庭跟儿子走在后面,廖承东跟在他俩后面,走在最后面的是范市长的娇妻和怀抱小孩的保姆。何满庭突然停下来,对后面的廖承东说:“你说琴音会去徽州吗?这都有些日子了,我担心死了。”廖承东说:“应该会去吧,那笔钱怎么都要拿回的。”廖承东料定何满庭父子这些天最想知道真假廖辉的事,尽管他没问过他。廖承东还从黄正文那得知,何凤建这些天暗地里就在查真假廖辉的事。廖承东继续说:“这次出门遇到意外没完成任务,我都不敢见你了。”何满庭笑着说:“没事,我就是那么一说,拿不到也没事,我只是担心琴音。对了